一杆长枪,从他的背后穿过,枪尖在胸前露出半尺。还差十丈,展羽便要到达山脚下……

天快要亮了!

杨迟搂着南秋雁。他二人衣衫整齐地穿在身上,并无任何不规矩的地方。杨迟的目光中透露着纯洁和善良。他这样搂着她,只为让酒醉的南秋雁更舒服些。

就这样,在两人的静默无声之中,天便要亮了。

南秋雁越睡越沉,口鼻之中渐渐起了呼声。杨迟为怕她睁眼之后两人尴尬,便悄悄将南秋雁的身子放下,而自己则是蹑手蹑脚的拿着外衣,出门去了。

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做哪些事。不,这无关乎勇气,只因为他的良心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呼!”杨迟长出了一口气。能够这样静静的拥抱着南姑娘,他已经很知足了。

“怎么样?”郑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

“我……”杨迟很想实话实说,说自己与南秋雁什么也没有发生。可一个年轻男子的自尊心,让他无法说出口。“当然跟你想的一样了!”他在吹牛。话一出口,自己的脸便红了。

而郑源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怕什么?男欢女爱,很平常的事情嘛!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郑源心里讥笑。

“到哪里去?”

“去了便知道了!”

这是村外,十几颗树,树梢光秃秃的,而树根下是一座座坟包。这便是他为杨迟选择的丧命之处!

郑源走在后面,落后一个身位。他在想,“等我吸干了郑源的血,便可恢复功力!”

“你带我到这乱葬岗做什么?”

郑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转过头来!”

杨迟不加防备,果然转回了头。而就在这时,郑源那仅剩的左臂却是双指在杨迟身上连点,将他周身穴道制住。现在,杨迟就算是想要张嘴询问一句也做不到了。

而后,杨迟便见郑源张开了左掌,盖在自己的面上,将视线都遮挡住了。接着,杨迟觉得体内一阵躁动之气。这是他的血液因郑源魔功的运行而正在沸腾。

随后,杨迟的身上一阵空虚之感,全身的血气带动向着头顶汇聚而来,从他的七窍之中流出,被郑源的掌心所吸附。

杨迟的身子好像平白消瘦了一圈,而这股纯净的血气入体,郑源则是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

可好景不长,郑源也同样感觉到体内的一阵燥热,好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燃烧一般。

“你、你骗我!”郑源面上的表情越发痛苦。“你还是童男之身!”童男之身,阳气过胜,郑源的魔功数阴邪,受不住这阳气的冲击。若强行吸取血液练功,非但不会助他恢复功力,反而会因此撑破经脉,爆体而亡!

郑源已感到,身上的经脉肿胀而起,皮肤下的血管如道道山脉,趴满了全身。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要被撑破的!”郑源狠下心,又将这纯净的血气反馈过去,重新灌注进了杨迟的体内。至少这样,他能够缓解痛苦,也能保住性命。

将那些至阳的血气重新输送回了杨迟体内,郑源周身一轻,炙热之感也完全消失。可接着,更为令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他自身的气血,竟是不受控制一般,向着对方体内而涌去!

“这是……”郑源也不懂为何。他想要收回手掌,却发现手掌好似与对方血脉相连,割舍不断。而郑源身上的血气,便似受到了对方的吸引,而疯一般的涌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杨迟睁开了眼。他正躺在地上,身边倒卧着郑源的尸体。而今的郑源,形如干尸,样子要多恐怖便有多恐怖。

郑源已经死了。杨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只知道这郑源要杀自己,却最后不知为何,反倒死在了自己面前。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赶快离开这里!

杨迟周身一阵无力,而以手支撑地面。可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乃至是手臂上的皮肤寸寸龟裂,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这是为什么?”他吓的摸在了脸上。却发现,脸上也同样如此,一片的血肉模糊。

接着,杨迟的视线模糊了,好似眼球都已经跟随烂掉。“啊!”他整个人状若癫狂,不知跑向了何处……

天,彻底亮了。以洪老爷子为首的一众江湖人,宣布这场大年夜的决斗,由常欢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赵老爷子一行人上了山,发现了山顶洪愿寺内外的打斗痕迹。这的确可称得上是惨烈的一战。只不过,柴孝他们确是将姓秦的尸体带走,也掩盖了他们几人所留下的痕迹。如此在外人的眼中,这仍旧是一场十分公平的决战。一场代表着常家与展家,亦关乎金镖会盟的决战。

“常大哥,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人啊?”封盈问道。

常欢道:“怎么会有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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