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棺材的人已经回来,王月桂就不再跟陈兰金说,怕耽误了时辰,死者入棺最晚不能超过第二天下午两点,不然就不吉利。
“你别给我惹事听到没有!”
丢下一句警告,王月桂把陈清喊上,急匆匆赶到外面去,指挥几个有这方面经验的男人把棺材抬进来,放到堂屋的转头架子上,然后才进房间里,朝陈生和陈吉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棺材回来了,可以把尸体抬出来放进去了。
哀乐和道士敲钟念经的声音很吵,老屋外面还有很多人忙忙碌碌,准备席面给干活的人吃,还有一队人拿着麻布从陈家老屋隔一段距离就系一根,临近的几个十字路口也都系上,直系亲属全部跪在灵堂,哭不哭都得走个过场。
远在武汉的蓝阳因为不舒服,破天荒的跟女老板请了半天假,早早下班回到柒丹给她的房子里,一个人在浴室待了很长时间。她记事起,陈家的前两场葬礼她都在场,虽然记忆很模糊了,但都记得。
她是怨恨陈老头,以前也认为这个家的不幸要从陈老头这里算起,但现在人不在了,再多的怨恨都随着烟消云散,蓝阳仰头看天花板,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搜了一张彼岸花的图片,然后编辑了一条朋友圈:
不悲不喜,淡然如常
黄泉的路不好走,
孟婆的汤不好喝,
忘川的河不好渡,
生时种种,一笔勾销
来生做人,多攒功德,
愿逝去的灵魂,今夜远走……
点击发布,也没屏蔽任何人,这是她唯一一条所有人都可见的朋友圈,虽然知道这样的方式很非主流,似乎对逝去的人也太尊重,但蓝阳想,自己对陈老头也尊重不起来,她不愿意回去参加葬礼,除去对陈老头原本的怨恨,更多的是不想再跟那个家有面对面的牵扯,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祭奠陈老头,其实也表明了她对这个人的怨恨放下了,仅此而已。
柒丹根本不知道蓝阳请了半天假提前下班的事儿,这个时候她正在呈鑫这边看贾富贵,这只傻狗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恹恹的没精神,带去医院看了也没毛病,医生建议说可能是情绪抑郁了。
呈鑫听得啧啧称奇,回来也不忘嘀咕,“贾富贵都能抑郁,咱们是不是该申遗?”
“你有病。”柒大爷给对方一记白眼,警告他别再哔哔了,然后牵着被初步确诊为情绪抑郁的贾富贵率先进去,呈鑫把车开进车库,然后边玩手机边晃荡着进门,刚换了鞋,他就嗷一声。
柒丹被吓得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身,阴着脸,咬牙道:“贾富贵该不该申遗我不确定,但你,是该立个遗嘱了。”
呈鑫没管对方阴沉的脸,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差点怼到柒丹那张颜值百分的脸,嘴叭叭的说:“你女友怎么回事,这朋友圈,嗯???她家有人……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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