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杀入赵国境内,并没遇到什么有效抵抗,居然长驱直入几百里,栗腹得意洋洋地问乐间:“昌国君,赵军的战斗力这么强,咱们怎么一直没领教呢?您所谓的强是说他们跑得快吧?望风而逃,吾愧莫如也!”

乐间只皱紧眉,不说话。

栗腹势如破竹直攻到鄗城,才遇到第一支拦阻部队,高挑的帅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乐字。栗腹咧嘴一笑:“昌国君,你家来人迎接,你去见见面吧。”

乐间没精打采地来到阵前朝乐乘一拱手:“大哥。”

乐乘也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二弟!”

兄弟相逢在敌对的战场,并非绝无仅有,可也为数不多。乐乘一挥枪:“先打!”顷刻间刀光剑影便把二人罩住,从外面看,果然杀得难分难解,战斗之激烈,让栗腹胆战心寒。

别看是在玩花架子,以两个人的武艺又配合默契,谁又能看出真假?

只能在激战中,哥儿俩才能款款交谈:“别侍候这些二百五了,到赵国来吧,你可以世袭叔父的望诸君。”

“问题不在于官爵。您知道燕国此番必败,我若降赵栗腹必诿过于我,弟怎能蒙此千古骂名?只有竭力死战,以命报燕耳!”

乐乘叹口气:“我接到的命令是专门对付你,如今各为其主,你自问能闯过我的枪尖吗?”

乐间当然知道自己从哪方面都非哥哥对手,只好也叹气:“各为其主,弟惟有死路一条!”

“不!你不值得替这些蠢货尽死忠!”乐乘挥枪一刺:“既不愿降赵,可以到齐国去。”

“齐国?那可是咱家的死仇之国啊!”

“我还不知道?然而齐相后胜见了钱,就连自个儿的祖宗姓什么都忘了,哪儿还能想起谁是谁的仇人?”奔齐,谁都能理解为被迫逃命,乐间就不必为战败承担卖国的责任,此乃乐乘的聪明之处。

当下二人又大战了百余回合,仍然不分胜负。看得栗腹手心发痒,乘机下令攻打鄗城,城上的抵抗倒很坚决,一时不能得手,栗腹大怒,拔剑在手,死命催战。

正闹得乌烟瘴气,忽报赵的援军到了,统帅是廉颇。对这位老先生栗腹还真不敢轻视,下令停止攻城自率大军迎战。

两军一对阵,栗腹乐了:赵军虽然训练有素,严阵以待,但老、青、少排成一列,高高低低参差不齐,老小竟占了一多半。他不禁哈哈大笑:“廉颇,靠这样的部队还想跟我作战?”廉颇一脸的无奈,也不说话,拍马冲来,玩命似的挥刀就砍,燕将陈昌挺戈迎住,二人大战。

栗腹在旁边观战,又连连撇嘴:“都说廉颇如何勇悍,什么万夫不挡,现在果然老啦,跟陈昌也只战个平手,稀松没劲,趁这功夫我干脆把他这些祖孙三辈兵收拾掉算啦!”令旗一挥,五万铁骑立刻压了下来。可怜赵军不敢、也不能抵挡,顾不得军令如山,一齐向后转,撒腿就跑,大概他们还受到过“逃跑”的训练,不但跑得快,而且散向各方,让敌人无从追赶。廉颇发现自己的队伍溃逃,也无心恋战,虚晃一刀跳出圈外,拍马便跑,而且比兵卒们跑得更快,乐乘紧追其后,刹那间就跑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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