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在空军军官的引导下,小队全体人员登上飞机,随后飞机很快起飞,外面天湛蓝,阳光明艳。一班的队员很多是没有坐过飞机的,眼睛凑到舷窗,看着飞机外面的景色和下面的河流山川。

我坐在硬木座上养神,旁边的詹凌睿问句:“看样小晨是坐过飞机的。”

我睁开眼对他笑笑,没有答话。

飞机起飞后也没有人告诉我们飞向哪里。不过大家都很自觉,在飞机上没有人谈及我们的行动,甚至也没谈各自老部队的事情,一路聊着各自家乡。坐在我旁边的詹管理员问:“晨旭啊,你的家乡是哪?”“我没在自己的老家生活过,只是在内蒙的一个边境小镇和父母生活过两年。以前我的家算是呼和浩特的,那里有我奶奶留下的一间小平房。”

这样的回答自然引起了老詹的好奇,旁边其他同志一样竖起耳朵想听我怎么介绍自己过往的。“听你的口音,你哪里有内蒙的腔调啊,到是有很重的江南的味道。”“是,我小时候在浙江山里生活过九年,那里的口音很重,所以人们都不觉我是个内蒙人。”我是这样解释的。我又是山区又是偏远小镇地一顿介绍,尤其是我为医治小白马在马厩陪马待了几天的事,让身边的很多农村出来的同志都觉得我亲近多了,因为他们知道我是大学生入伍的,应该是城市人。

老詹听了我的话,有些“那个样”的笑了笑。我说:“詹管理员,你别笑我,我说的是实话,纵观我活到现在,在苦地方生活的时间绝对比在城市时间长。不然你以为我能熬下来!”

他仍笑笑没说话,不知是认可,是嫌我把自己说的太惨。后来,我意识到人家的意思是:你已经是副队长了,没必要再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靠近部下。可我就不希望农村出身的战友与我因为家庭出身有疏离感,是城市人,是大学生,又有什么,现在不是还得在一个锅里吃饭。

飞了四个多小时,飞机才降落。下了飞机后,我们中有人认出了这是哪个机场,经他一说,小队里的“土包子”才知道这里是北京,大家兴奋得不行,哦,是我们一班的老弟兄兴奋!尤其戴精国、伍磐固、汝明礼。

接机的是两辆丰田客车,高级了,“大地方就是大地方”,是满意是嫉妒,说不清楚。我们又坐上了汽车,再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驶,到了一个军队大院。

有一个大校已在等候,我看这个大校面熟,一时没有想起。小队列队后,队长向大校报告,只见大校走到队列前,依次与小队成员握手,待他走到我身前,我先向他敬礼,问候“首长好!”

大校向我回礼,然后伸出手,紧紧和我握手,说道:“小晨,你真的不错。”

“谢谢首长!”这时我想起:他是上次授予我一等功仪式上见过的一位总参高级军官,小队成立时还专门到我们一班帐篷看望过我们。后来知道也是他力主以我的四小队为基础建立作战小队,而小队一出手就是精彩的两击,让他感到没有看错我。

可是我们穿着南国的衣衫,在冬季的首都近郊,站在寒冷的风中,滋味不好受。下飞机时我就感受到了,机场上风寒刺骨,可这时大家兴奋异常,谁也不好意思提出。大校穿了大衣,在室外与我们队员挨个握手,说说话,主要和从北京下去的队部几人寒暄几句就有十几分钟。可就如此短的时间,谭军、曹迪都流鼻涕了。进到楼道,我赶紧拍了拍他们的肩头,“别丢脸啊!”

看着我的调笑,他俩给了我一个白眼,“敢情你是内蒙出来的,我哪受过这个冷啊,我能控制住自己的鼻涕?”这是曹迪的话。

“晨旭,我可看到你在机场发抖过,你别五十步笑百步!”谭军不喜的话。

一班队员听到,在旁边嘿嘿地笑。妹的,笑你们的班长,是不是会感到温暖?

当晚,我们住到这个院子里的招待所,又是我和老詹住一室,晚上他向我讲了在部队为人处事的经验,让我从狭隘的传统的观念中脱出,有抱负走向更广阔的军队舞台。听了他推心置腹的话,让我很有些感谢他的意思,但老詹大方地说:“小晨,我看好你,你很正,事事做在前面,是不可多得的指挥员,所以我愿意与你结为朋友,共同在小队进步。”

“有老哥的帮助,我就有信心。”

“你和所有的人不同,你靠自身表现到的小队,所以你会在这个单位服役很久,就是说在那个作战环境呆很久。这是我的判断。”

“我也有这样的意识,可是作为一个军人,我能怎么办?我父母在边防服役了超过25年,去年才到北京工作,看样我也逃不过如此的命运,所以我说没什么能让我激动的事,最保守的自我要求,晚点被打死。我爷爷入朝参战,两年后牺牲,我父亲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你有家庭传统啊!”老詹也只能用这句话让我看开些。

到京的那一日,吃过晚饭,我们领到了崭新的呢料军装、军装毛衣、皮鞋等,并按每人的实际军衔发放了军衔标识,说是第二天按照所发服装标识穿着。

这时,我们知道了次日肯定是参加什么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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