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目伤很重,可是在黑暗的条件下,我无计可施,我们没有照明,那帮雇佣兵身上应该有,但找到后,我发现那人已无心跳。可惜了,失去这个重要的活口。

天还是黑的,战场尚未完全控制,我仍担心会有伤亡发生,像以前曾有过的,要严江带自己小组负责查清主阵地上的敌人,他们最为重要,如果有伤者立刻救治要林剑带正面的队员负责查清出击的匪徒,不使有漏网之敌要范宜任打扫迂回之敌尸体上的物品,分开每个人,不得遗漏。

老范那边六个匪徒个个被他爆头,都死透了,除了各自身上的物品,缴获的武器已经分辨不出哪个是谁的了,他都拿来打过。

我没有管打扫战场的事情,关心的是牺牲的和负伤的队员,在依次询问了二班队员后,我招呼有负伤需要包扎的联络我。

一个战士发出需要卫生兵的信号,我立刻赶去。伤员是杨远航,他是班里替代郝军医的卫生员,却自己在战斗中负伤了,伤在胸肌侧上方,挺重的。我和齐畅言把他移到平整且安全的地方,由小齐给我照明,为杨远航处理伤口、止血和缝合,包扎后还给他打了防破伤风针。

缴获的照明用具帮助了我们救治伤员,正好!

黑暗中处理伤口,我挺仔细的,做完时天已经渐渐亮了,有人向我报告:牺牲了一个战友任佑,他的胸上被打中三发子弹,大家心痛不已。

我又赶快给姜世陆、薛波二人的伤口重新处理包扎好。他们都是自行或是别人帮着包扎的,在交战时都是急匆匆的,而且仅仅用急救包也不足以稳定伤口,这时已经乱七八糟了,亦需专业的处理,不管伤在哪,负伤了就要重视。

然后,借助微明的光线,我审视了二班的队员,看上去他们精神很饱满,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如你们所愿,打了一仗!满足了么?”我笑着问大家。

战地上响起一片笑声,震开了残余的阴霾,笑出了新的一天的第一缕晨曦。

严江喊我过去,给他们发现的雇佣兵伤者包扎,伤员有三个,其中一个不算重,是严江沿着血迹追回来的。那小子因负伤后虚弱,在丛林中行动能力极差,没有跑远,算严江反应快,没有让他跑掉了。他交代了一个未负伤的跟他一起突围,甩下他逃走了。

一个伤不算太重,但伤在双腿上的俘虏,我在为他处理伤口时,发现他的眼神总是乱转,感到可疑,好在旁边有蒙自看着,他没有下手的机会,因为只是腿负伤了,这时他已经缓过来,双手是可与我一拼的,拼得过拼不过得另说。差不多处理好了他的伤口,叫过林剑审问,才明了他的真实身份,是雇佣兵里的三号头目。

所有的伤员都处理好后,我吐出了口闷气,又要小心仔细,又无足够的医药用品,把雇佣兵卫生兵身上携带的疗伤的材料用上了,才堪堪够用。可是拿什么为伤员换药呢?后续支援不上来,这些伤员在战地环境下也是极易感染的,我有些忧心。

布置好战场警戒,就着刚打完仗的热乎劲,我给二班数个骨干讲评作战表现,指出严江小组迂回敌后的动作不错,但发起战斗的动作过猛,他们四人应该先分散开悄悄摸敌,再迅猛突击,这样作战效果才好。对于两个试探敌的尖兵姜世陆、杨远航,我认为二人配合还不够好,未能形成迅速回击的态势。或许我如此说有些苛刻,他们处在最危险的位置,而且二人均负伤了。最后,我高度评价了二班所有成员的高超作战能力,最终以弱势兵力和小的代价消灭了这股装备强大的富有作战经验的雇佣兵匪徒。

我也提到了范宜任的作战特点:打得狠,打得准,在战场上能够照顾到关键点,及时支援了正面和我,起到的作用极大,很值得我和大家学习。

我讲评结束后,林剑立刻问我在消灭了迂回之敌后是怎样作战的,他心里有不少疑问。我带了他和二班其他队员,从我潜行的位置讲起我作战的过程和当时的动机。当他们看到我越过山路上到山坡后,便以隐蔽的爬行动作悄悄抵达敌人的防御线上,混在匪徒中,更明了了我对严江小组的评价。看到我用匕首捅死的那个匪徒,林剑明白了当时他为什么有那种感觉。

我说我在这里投出缴获的四颗手雷,以震撼敌人防御,然后向敌人聚集的主阵地摸去,用匕首和手枪干掉了至少四个匪徒。战士们依次找到被我击毙的匪徒尸体,我指出那个打到最后时刻的敌人狙击手,不过他的武器已经被拿走了。我对特战队员们说:“打到此时敌人仍未发现我,而敌人的防御已经出现了大块漏洞。这对正面作战很有帮助。”正面的同志也认可了我的说法,说:“打到后来,来自敌人主阵地上的反击就很少了。”

“我的目的是找出匪徒的首领,干掉他才能对战场局势造成彻底扭转的态势,可惜到了最后我才发现了他的所在。”我继续介绍了与敌人同方向行动,给敌造成假象,然后才一举击毙那个首领,对疯狂了的匪徒扫射,将残敌击倒在自己前面。回到路上,我指给他们那个头领的尸体,要战士拍下他的照片。

很多人都听见了最后的扫射,不过因是对方的武器,没有想到是我和老范对匪徒展开的突击。我说:“使用敌人的武器作战,能有效迷惑对手,在局部对抗中占有优势。”对我这句话,很多特战精英都有自己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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