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队长把他记下的电报原文拿给我看了,似乎后悔没听我的建议。以前他们特种兵出来,执行完任务就回去,不会在外停留,怕引起两国间的矛盾,更不会久留。这是他习以为常的行动规律,所以难以预见上级让我们在外执行侦察任务的时间长度。在此地实施对敌严密侦察的过程中,他已意识到了上级对我们的企望,将会依靠我们所获情报最后下定决心,但这个决策过程会有时间上的拖延。为此他做出减少食品消耗的决定,每次都是两人分食一份军用野餐食品。
这个决定无形中加大了战士的精神压力,我们被饿习惯的几个队员好说,却是给了司时杉、刘圭二人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尝到了外国深远纵深侦察行动的痛苦,是精神、身体、忍饥耐渴、疲惫不堪、不得休息等等方面的痛苦,让他们眼中布满血丝、口唇干裂,已到了难以集中精力的状态。
当然,我们一班老队员也不是铁打的,为减少饥饿感,总是口嚼无毒的草和树叶,嚼烂后并不下咽,小心地吐出掩埋好。他们要的是口腔中那种苦涩的滋味去压抑肚子的饿感。是不是有用呢?谁尝试了谁有体验。我的体验是,不解决饥饿的问题,倒是让精神头得意保持,使自己保持正常行动的能力。
徐楠、司时杉、刘圭三人试过,解决了司、刘二人的口唇干裂的状况,减少了他们因牵动嘴而产生的痛疼队长则是精神上恢复不少,他伸出舌头给我看,都染绿了。看了他的绿舌头,我就想是不是自己的舌头也绿了,再一想不是头绿了就好,想得我想起了小倩、小莺的好,不由自主的乐了。
徐队长以为我是笑他,轻轻说:“你笑什么,你的舌头伸出来不也是绿的!”
我轻轻地回了他一句:“让嫂子看你的绿舌头,不知她会说什么。”
“妈的,原来你想女人了。不要想了,想了也白想。”徐队长制止我想女人,太好玩了。
村庄后面是一条山谷,山谷口较阔,沿山边是耕田,薄田几十亩,村中农民的口粮田。进山谷的路也是武装人员进山训练的路径,天天看着那帮武装分子进到山边操练,其军事动作一天比一天熟练。
我们一班则在靠近村庄近的山上隐秘观察,为确认住有武装人员的房子,在谷两边的山山用望远镜逐一盯着,甚至包括每座房子住有几人。弄清楚这些才好制定完备的攻打计划,我把所掌握的敌情画在一张图上,看似是平面图,但我觉很有艺术感的。
徐队长看了,对我说:“你小子在创作什么?”
“作战成功的希望!”
“你小子够浪。别说画得够精确的,完全可以带回去当作范例了。记住别毁了,一定带回去。”
徐队长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感觉我给他当副手不错。
在监视这股敌人期间,发现武装要靠外面的补给,一个星期该有一辆卡车运来补给品。我们曾想利用这辆卡车冲进村里,可是队长考虑到冲进去后如何实现我们的目的呢,所以把这个方案“枪毙”掉了。
承担观察任务的主要有队长、我、谭军、曹迪、郭章、司时杉、刘圭,这时就能看出司时杉和刘圭二人的业务能力了。他们二人虽然没有打过仗,但受到过系统的特种侦察兵的训练,知识能力俱强,一旦需要,成长起来很快。
队长布置汝明礼的任务就是找到一处理想的狙击点,为第一方案做好准备,确定狙击点的工作,队长和刘圭都参与了。如果批准第一方案,准备调大口径狙击步枪实施主要狙击任务。
我也和司时杉在割据武装出来训练时悄悄接近了他们,在较近的距离上观察其战斗力。我们发现那三个大鼻子教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训练中指点得挺到位的,大概是语言问题,那些武装士兵理解不好,没能严格按照教官所要求的去做。但如果让几个前苏联的军官训练下去,保不准这支曾经很烂的武装战斗力会上去,成为难对付的一股敌对力量。
或许这部分割据武装到这个村庄扎营时,光顾着为自己造营房了,或是给豢养他们的老板修个生活条件好的特工站,才耽误了自己的正事练兵。我能观察出他们军事素养的成长才是最近的事。
“被我们打了一次,知道自己不禁打,现在紧着练不嫌晚么?”是我给他们下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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