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仍在坚持着,而坚持不等于放松!
接敌侦察,是比较危险的动作,弄不好会暴露我们自己,我总是重复地说着。
确实让我们遇上了!我不是说暴露了我们自己,而是说我们处在了被发现的边缘,确切地说是我和司时杉二人。
我和司时杉潜伏在割据武装训练场地的附近,在一片密密的灌木丛中抵近侦察。突然,手持各种武器的一股匪徒向我们这边展开队形,还是搜索队形,小心地搜索而来。
看到这情景,让我们有些魂飞天外,“我们怎么暴露了?”在心理狂问。
司时杉要有所动作,可在关键时刻,他不能动啊!我把手用力压在了他的身上,司时杉很聪明,立刻了解了我的意图,身体放松,重又伏的地上。
敌人虽然展开了队形,但没有开火,说明他们没有真正发现我们隐藏的位置,如果我们自己动起来,在离这伙敌人几十米的距离上,会马上暴露出我们的身形,那才是真正的麻烦。我坚忍地等待那最后被发现的一刻。
展开队形后的武装分子,其搜索动作虽然力求仔细,但他们并不是那么专业,其动作生硬,漏有空子,在搜索沿途的可疑地域时,没有查看大树后,没有查看丛林下,没有去确认到底有没有藏有人。反而,大多数时候看着带头的人手臂指到的方向,那些喽啰的眼神都被小头目的手势所吸引,离我们近了却是更不注意自己的附近之处。
一个持突击步枪的家伙走到离我们趴伏的地方不到五米,黑黑的脸,小小的眼,面部表情清清楚楚,似乎没有那样集中精力而且身材也不那么强壮,我都准备当他发现我,便扑过去给他一下,夺过他的突击步枪,掩护司时杉撤退。
这时他停下来,更加剧了我的紧张,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盯着他的表情。他此刻的目光却不是在我们这个他的脚下之地,是看向了他的头目,服从着远处那人的指挥,被那人吼着才继续前进,就从我们身边走过,渐渐留给我们背影。
“唉,吓死我了。”我喘了口气,背上的衣服已被汗湿透。“妈的,上天又给了我一次生命,命大啊!。”
这帮匪徒是在进行搜索训练,巧不巧地冲我们这个方向而来,妈的不沉着,差点坏了事。反观这伙匪徒,并不意识比如搜索和侦察所需要的是配合,不同人分管一面,把注意力集中在观察上,不留死角而不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个人的指挥上,而脱离自己的任务。
听他们的缅语,虽不完全懂,大致也能明白一二,当他们越是靠近这边,我掌握他们行动就越清楚,知道他们会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沿着山路向左拐,往山中深处搜索前进。所以,我沉住了气,把司时杉往地上压,尽量缩小身体的面积,减少对手发现的几率。
匪徒终于离我们远些了,我俩才抬起身体,舒了口气,看着危险渐渐远去。
“副队长,你他妈差点压死我,我还不能发出任何抵抗,真真地难受得要命!”威胁消失后,司班副埋怨开。我那时紧张,手上的劲不免用大了,司时杉确实是难以经受。
“唉”我想解释什么,最终啥也没说。心上到是沉住气了,手上可没有,紧张时不自觉地用上力,怕是大得不得了,把战友压得好难过,是有我的责任。
“副队长,是不是你听得懂他们的话?所以敌人离我们那么近,你都坚持不动!”
“也不是完全听懂,但从他们的叫喊中知道他们的搜索路线是往山里去,而不是往我们这边来。他们练的是搜索前进同时,我发现近处的喽啰眼睛放在了上司那边,对于自己身后、身旁不太注意,给了我们机会。太侥幸了,那个家伙离我们不到五米,根本理解不了他怎么没发现!”
“不会是自己人吧?”司班副倒开起玩笑了。
“不会吧,那人缺心眼怕是真的。”我鄙视地说。
“副队长,好在跟的是你,要是跟的是我们这批新来的谁,怕就麻烦了。”司班副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
“不能这样说,你们有你们的特长,锻炼锻炼就行了。我不过这事经历多了,没啥技术含量。”一个“经历多了”,让司时杉肃然起敬,这样的战场锻炼是他欠缺的。
“有空给讲讲呗。”司时杉提出了要求,要我传帮带。
“讲讲,现在我浑身发软,不知还走得动么。唉,饿啊!”
“副队长,求你别说了,再说我也走不动了。谁他妈知道这极度紧张后,身体都不听自己使唤了。都是饿惹得祸!”
司时杉发过牢骚后好奇地问:“副队长,你们以前出来侦察也总忍饥挨饿?”
“常事,只是不像现在不知要坚持到多久。”
这时,我们感觉当头的太阳阳光毒得晃眼,山风吹得透衣寒,让我们难以抵挡,哎呀,怎么弱成这样了。
我对司时杉说:“那帮家伙回来时还麻烦呢,我们先往后躲躲吧。”我们不能离开此地,直起身,怕是真的会被发现。只好先后爬了段距离,躲到了对手视线射不到的岩石后。
小队把这股割据武装的情况摸得相当清楚,是上级舍不得放弃这个计划的重要原因。我们这个小小的小队在缅甸存在,军区、大军区,包括独立大队都不清楚,只有我们的直属上级知道我们究竟在何处和做着什么。这是我们不能获得施工区的支援的原因之一,我们就是一支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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