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丹霞又笑了,食指点着古青的鼻尖,道,“你就算这样,那卫将军也不见得就信了。”
“妈呀,那样都不信,怎么才能信?总不会,总不会,”古青看一眼丹霞,忽然面红耳赤起来,“总不会上了床才信吧?”
丹霞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你就给我胡扯吧。不过那卫将军木木的性子,倒极有可能,你要不,试试?”
她又把烫手的山芋踢给古青。
“我试个屁!”懊恼至极的古青,恶狠狠地爆出一句粗话,“你以为我跟蕊香一样,随便什么人都能搞大肚子?”
“那不然呢?”丹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托着腮替她发愁。
“哎,实在不行,你给帮个忙。”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主意的古青,又对丹霞抱有希望起来。
“我怎么帮?”丹霞也想不出对策。
“到了长安再说吧。”古青暂时没有什么点子,也只能得过且过了。
吃过饭,歇整片刻,大军又整装待发。
走了半日,至晚时分,在一处有溪流的开阔地带停下来,驻扎。
经过几日的行军,古青算是看出来卫无殇的驻扎地点了,一般会选在地形开阔、附近有水源的地方休整,对于两面环山、山势陡峭的地方,都从不停下,反而还会加快行军速度。
古青想想,就懂了。这样的地形适合设伏,虽然这是在南楚境内,也要以防万一。小心才使得万年船!
她不由得对卫无殇由衷佩服起来,他不过二十出头吧,就能有统帅全军的战略思想和长远目光,到底将门虎子啊。看来卫英卫大将军后继有人了。
只是一想到卫家,她又头疼起来,他们家和卫家有杀母之仇,将来到了长安,还不知会发生什么,那个长公主会放过他们父女两个吗?
到时候,她和卫无殇,该如何自处?
这些,可能都不是她目前能考虑清楚的,也许,要等到事情发生才有结果吧?
可是,她又担心卫无殇到时候会偏向他母亲长公主,毕竟,那是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啊。而她,不过是他一时寂寞的精神托付吧?比起亲生母亲,她可算个什么呢?
古青忽然患得患失起来,也不知道如何排解,只得自己强压着,就连丹霞都不能说。
古老爹又经常问她和卫无殇的进展,这让她有种被人放在砧板上剁的无力感,索性,她借口天热,既不跟古老爹一处,也不跟卫无殇一起,就躲在丹霞的小马车里,浑浑噩噩地混日子。
晚间歇息的时候,她就和丹霞说好,等夜深人静时,两个人再偷溜出洗个澡。自打那晚被卫无殇和墨度趴在马车外听壁脚,两个人就没敢溜出去洗澡了,这都两日过去,身上都馊了。
晚饭时,并没有见到卫无殇,古青估摸着这人又跟下属们商议军务了。上次银欢给她下药之事不了了之,但她知道卫无殇实则外松内紧,一刻也没放弃调查这件事情。
一日未见,她倒是有些想念他,但她一想起古卫两家的世仇,又不得不把这股想念给埋在心里。
吃过晚饭,待夜深人静之际,古青和丹霞两个偷溜出去,来到离营地十丈之远的溪流边,两个人听着哗啦啦的溪水,喜不自胜,刚躲在一块大石头后要脱衣裳,忽听在不远处有动静,两个人吓得一下住手,蹲在石头后,手拉手侧耳听着。
丹霞会点儿花拳绣腿,胆子大些,跟个大姐姐一样拍了拍古青的手背,让她放心。
古青睃了眼四周,发现要真的有什么紧急情况大喊一声或者往回跑还是可以的,这才稍稍放了心。
溪流对面似乎有人在说话,嘀嘀咕咕的也听不清,两个人胆子大起来,慢慢从石头后伸脑袋往对面看。对面似乎有两个人影,手里似乎提着东西,正往溪流里倒。
丹霞纳闷起来,小生贴着古青耳朵道,“这两人往里头倒什么呢?好好的水岂不脏了?”
古青心咯噔跳了下,是啊,大热天的,倒在溪流里,岂不脏了水质?
这水人马都要喝的。
看着对面两个人朝水里倒了半天,好不容易走了,两人也没了兴头,只蹲在河边擦了擦身子,各自穿上衣裳赶紧走了。
夜已深,古青虽然心里疑惑,却不想这时候去找卫无殇,他整日忙碌,蹦着一根弦,这会子还是让他好好睡个觉吧。
谁知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听见军营里有了些沸腾,古青一个激灵忙起身,就去推对面睡得正香的丹霞,“快起来,你听听外头发生了什么?”
丹霞揉揉眼坐起来,也闹不清怎么回事,嘴里嘟嘟囔囔埋冤着古青,却还是挑开帘子朝外看,就见军营中人影奔波,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
古青连忙从车里下来,着急忙慌地就去找卫无殇,别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还没到卫无殇的营帐,她就听见一片交换连天的痛苦叫声。
古青吓了一跳,心想昨夜还好好的,今儿一早这是遭了埋伏了吗?不过要真是遭了埋伏该有喊杀声啊?她和丹霞都活的好好的,哪里听见什么声响?
越往里走,这叫唤声越大。古青心想定是出事了。
三步并作两步,她一路小跑着来到卫无殇的营帐外,就见门口站着四个岗哨,个个铠甲鲜明、执刀仗剑、肃杀冷酷,为首的一人赫然就是梁栋。
梁栋可是卫无殇的亲随头儿,平日里没有重大事件,他都不会在这里站岗的。这定是出了大事儿了。
古青上前一步,看着梁栋,却没有贸然发问。
梁栋也看见她了,竖起一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道,“今儿一大早就有不少士兵嚷着肚子疼,将军这会子正发火,怕是中毒了。”
“啊,有人下毒?”古青脑子里忽然映出昨夜看到的情景,却不能断定。谁知道那两人是不是军中士兵,会不会倒的是生活垃圾?毕竟现在的人也不晓得环境保护的重要性,说不定是伙房的大头兵,趁半夜没人注意把泔水啥的倒了呢。
“看样子是,症状很明显。”梁栋笃定说道。
即如此,那她没有真凭实据更不能瞎说了,这当口,随便冤枉一个人可是要了人家小命了。
她就静静地等在外头,希望卫无殇处置完事情能出来见个面,她就想安慰他别太着急上火,顺带着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这一等就过去了一个时辰,军中的叫声不减反增,古青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妙。
这还真像是食物中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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