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后院传来一声铁锤砸空落地的声响。
虽不见人,便可感到一阵罡气奔袭而来。
屋内兵刃如生感应,嗡鸣不止。
大隐隐于市!
一个丈八有余的大汉推开后堂门。
汉子的打扮与韩风晓如出一辙,也是一身粗麻短打,一张阔脸黝黑,面堂透着红光。浑身肌肉虬结起伏。他只有一条右臂,左臂从大臂处断去。
他扫了眼沙冬儿,又上下打量了韩风晓一番,点头道:“你们有何事?是要寻仇还是立号?江湖事江湖了,何必为难一个买卖人家?”
听这汉子口气,应该原是江湖中人。而且时常有人来店中闹事,掌柜般他出山,已是家常便饭。
韩风晓有些无奈的抱拳道:“我们并非是来闹事的。只是方才和掌柜有些口角,闹了误会。”
中年掌柜再无刚才的窘态,气定神闲,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只要有秦师傅在,任你是条过江龙也搅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他不知见过多少自不量力的草莽匹夫来店里敲竹杠,见到秦师傅立马矮了半头。有那不开眼的想要来硬的,都被秦师傅一拳“请”了出去,狼狈不堪还要乖乖进来请罪。
就是那个剑道宗师,自以为得了件剑神仙兵刃,鼻孔朝天。结果仍是挡不住秦师傅的三拳,最后不得不把那件原来的佩剑“卖”给了掌柜赔罪。
这小子还算有些眼力,看得出秦师傅的真本事。
独臂汉子看到中年掌柜的轻慢之色,狠狠瞪了他一眼。
中年掌柜不明所以。他还没见过这位铺子里真正的“镇店之宝”有过如此严厉神情。就算上次那个剑道宗师抽出了神仙剑,他也只是皱了皱眉。
中年掌柜哪点粗浅功底,哪里看的出此刻的“危机四伏”。独臂汉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此二人是来者不善。
他并非神修,却位真正踏上过武道山峦之人,是见识过神仙打架大风景的人物。并非那些会了些功夫,就敢开山立派,徒有虚名的江湖“宗师”。
他刚刚放出的罡气能让兵器自鸣,已是武道中一种玄之又玄的慑兵境界。能让本为死物的兵刃都生出惧意。这二人置身于如此强烈的罡气之中,竟连气息都没有一丝改变,更别提心神了。
这二人若不是武道更高的山巅之人,怕就是那更为恐怖的人间神君。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想也不敢招惹。
独臂汉子虚抬一手表示回礼。为显郑重还欠了欠身,笑道:“是误会便好。我家掌柜的若是怠慢了二位,秦某代他先向二位陪个不是。铺子里若有二位瞧得上眼的,我替掌柜的做主,送予二位。”
中年掌柜做了这么久买卖,哪还能没有这点眼力见。他听到主心骨秦师傅都如此客气,立马意识到自己得罪了真佛爷。也随即赔着笑脸道:“方才确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二位少侠。就如秦师傅所言,二位看上什么尽管挑选。”
韩风晓更加无奈了。他明明没说什么呀!这两人看他的眼神咋都跟看瘟神似的?
沙冬儿用袍摆一卷,收了那一堆长剑。说道:“既然说是误会,自然也不会归罪你们。”
她微微一笑,对那独臂汉子说道:“好一位深藏不漏的山峦武人,刚刚你打铁时,我便感受到了那股至纯的刚炼气息。我们其实是特意来找你的。”
独臂汉子问道:“不知我有什么能帮到姑娘的?”
沙冬儿说道:“帮我们锻造一副刀鞘。”
中年掌柜暗暗叫苦。
打刀打剑,哪有人特意来打刀鞘的?还说没有归罪他们。
他现在都想给自己俩耳光败败火了。
独臂汉子见多识广,也知道宝刀配好鞘的道理。听到小姑娘如此说,反倒送了一口气。他笑道:“姑娘可拿来了宝兵?能否让我掌下眼,也好做个相配的鞘装来。”
韩风晓伸手入怀,点头道:“那就麻烦秦师傅了。”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短刀。
刃光一闪,鹤立鸡群,一屋子的兵刃顿消寒芒。
中年掌柜倒吸一口冷气。真想把眼珠子挖出来谢罪。和这把刀比起来,刚才那几把剑又算得了什么?就自己这架子上的东西,说是破烂货,都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独臂汉子满脸错愕。不敢伸手去接,只远远看了数眼,便说道:“姑娘真是高抬秦某了,怕是以我的本事,实难做出一件存的住这把刀芒的鞘物来。”
韩风晓不明其理,便说道:“我也不需多华贵的刀鞘,只要尺寸合适便可。”
独臂汉子见少年神情坦诚,并非故意为难他。便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刀剑乃是世间杀伐之物,自带锐气。选配刃鞘,就是要存住刀刃的锐气。每样兵刃的气势不同,配鞘也不尽相同。”
他随手那下了架子上一把尺寸尚可的白铁刀鞘递了过去。说道:“公子你一试便知。”
韩风晓将短刀收入鞘中,迷惑的看向那汉子。
啪!
他马上低头查看,就见那铁鞘已然裂为两半。
独臂汉子说道:“刃鞘的契合,也似刀剑寻主。公子这把宝刀,不仅锐不可挡,还……”
他不自觉的压低声音道:“还有一股桀骜不驯的龙气,寻常之物根本压制不住。就算我能打造出恰合的刃鞘,也没有那种能收住龙气的材料用于锻造。”
韩风晓惋惜道:“是我想的简单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店家生意了。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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