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真好奇道:“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失忆的话不至于如此吧?”

“医生说,她属于失忆症的重度患者了,生活已然不能自理,神智癫狂,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完全失去了做事的能力。哎,可惜哪……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

踏进大门,孟九真就感觉仿佛有幽灵飘过来捂住孟九真的鼻子一般,连呼吸都是冷的。住宅厅堂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具血红色的灵柩。

血红的灵柩阴气森森,孟九真甚至都可以想象到莲丹的尸体躺在里面惨白的面容。灵柩上方高高地悬挂着莲丹的遗像,白皮老,照片中的她铁青着一张苍白无色的面孔,眼睛直勾勾的仿佛在怒视着看她遗照的每一个人。

遗像下方书有斗大的“奠”字,白色的挽联在两旁在风中飘飞。

灵柩前便是供桌,供桌上香烛高烧,菜肴瓜果齐全。供桌旁侧久久地跪着几个人,皆是脸色肃穆,除了阿平与老人,还有三四个孟九真所不认识的人,想必应该是莲丹生前的友人。

烛烟袅袅,烛火飘忽,灵堂里的气氛诡异沉寂得可怕,孟九真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心情沉重难受不堪,只得快快地催促宛彤将孟九真带到房间。

依旧是三楼的客房,屋子里塞满了难闻的气味,堵住鼻腔近乎窒息。孟九真急忙跑去打开窗户,不料窗户“咔嚓”一声卡在原地。

孟九真顿时怒火中烧,这窗户到现在还没有修好,是要让客人憋死在这间房屋里吗?!

屋子里稀薄的空气渐渐让孟九真有些眼花缭乱,孟九真急忙冲出房间,打算去灵堂找阿平。正巧宛彤从楼下上来,见孟九真一脸怒色地往下走,诧异地问道:“孟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孟九真把房间窗户的问题告诉了她,她立刻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之前一直没有客人来住,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那个窗户的事情。”

她边走边拉孟九真往回走,“阿平和老爷正在守灵,不便打扰。这样吧,我给你换个房间!换到隔壁去!”

待行李搬到隔壁客房后,孟九真坐在床上大喘粗气,宛彤轻轻地走到窗前,大开窗户,一缕清风吹得窗帘飞扬。她朝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深吸了一口气,舒坦地说:“这个恼人的夏天,终是要过去了!”

孟九真好奇地询问宛彤:“彤姐,刚刚我在灵堂看到不少生人啊,那些都是胡家的亲属吗?”

宛彤略为僵硬地回过头来:“有几个是莲丹她母亲娘家的人,还有一些是莲丹生前的朋友。”

孟九真低下头,略作思考状,而后便试探性地问道:“彤姐,我问你个问题。十年前,鬼房是不是发生了一起火灾?”

闻言,孟九真明显地捕捉到宛彤的脸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她浑浊的眼眸中渐渐地涌出慌乱不安,手臂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为了按捺住自己,她不得不把双手紧紧地压在腹部,却使得颤抖往上蔓延,渐渐地连双肩都抖动起来。

她就那样极力按捺住自己颤抖的身体,神色不安眼神慌乱地对孟九真说:“这……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五年前才来这里的啊……没听过这事……我、我先下去干活了!”

望着她的背影被关闭的门缝渐渐挤扁,孟九真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居然慌张成这样!她一定是知情人!

看来,十年前鬼房的大火确有其事,宛彤先前所说的刘怀曼因精神抑郁而逝,也许根本就是她编出来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欺瞒孟九真呢?

夜色下的暗笼罩着灵堂,透过厨房斗笠大的窗口可见阴森森的灵堂前端立的供桌,烛火晃晃悠悠,恍惚间仿佛焕发出蓝幽幽的火焰,升腾起寒入骨髓的鬼气来。

孟九真的身子没来由地抖了几下,眼前灯火通明,佳肴美味,奈何勾不起孟九真半分食欲。

宛彤正拿着一张姑娘的照片,给阿平喜滋滋地介绍着姑娘的身世与性情,一旁的阿平脸色松散,似乎对宛彤所讲的事物母亲母亲,于是就有了下面的对话:

“这姑娘真的不错!海沪大学毕业的啊!现在啊,就在一家公司当会计!长得漂亮吧?你还真别说,她父亲啊,跟我一个老相识是老战友!这会儿才给我拉到了这条红线!怎么样?这姑娘人品是不用说的,我那老相识啊,提起他这个老战友,都是啧啧地称赞呐!料来那个战友的女儿,人品也肯定是杠杠的!”

阿平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道:“几岁了?”

“二十六了吧。”

“交过多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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