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真满脸黑线地对储向文说:“这家伙确实有点难相处,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把这两尊大佛送走后,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孟九真向阿平等人告别后,就跑到医院旁边的福合埕牛肉店吃饭。

结账后,已然是七点半时分的夜晚,城市刚刚从夏日白天的闷热中挣脱出来,转眼就再度陷入了夜晚的喧嚣繁华。孟九真沿着街边的小路慢慢地走着,马路的嘈杂在耳边渐渐远去,视野里闪耀的霓虹灯也一点点地隐淡消失,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在吹,孟九真的眼前只有一条路,一条足以让孟九真行走下去的路。

难得的悠闲。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孟九真接听道:“喂?你是?”

“是我,候温茂。”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我在警局,能不能来接我。”

孟九真不知为何头脑空白了一下,愣愣地说:“好,你等我一下。”

一条小路,数盏路灯,寂静无人。偶尔有凶猛的狗吠,从远处的山遥遥传来,眨眼又陷入夜的静谧。警察局前的路灯晃晃悠悠,老远便可看到一抹孤独的身影斜倚在昏黄的灯光下。整条道路冷冷凄凄,只有那一抹身影,久久地等候着。

孟九真把车停到他面前,摇下车窗。他好像没有看见孟九真的样子,浓密刘海下的眼眸漆黑深邃,宛如深不可测的夜空。孟九真朝他招了招手,喊道:“嘿!上车啦!”

他回过神来,眼睛里似乎有惊异的光芒在闪动。

待他上车后,孟九真问道:“去哪?你家吗?”

“嗯。安和街……”

“你那个地方都快成废墟了,哪里还能住?”孟九真打断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不到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孟九真回过头去,浑黄的灯光从车窗外透进来照在他苍白的脸庞上,顿时显出他几分憔悴。孟九真叹了口气,说道:

“要不去我家住吧,反正我爸妈都不在。”

“好。”

孟九真没有意料到他竟然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回过头再看他却是一副那啥的样子。

一路上空无一人,寂静得犹如在墓穴中可怕。车里的空气也宛如被封冻一般,渐渐地呼吸都觉得沉重起来。

“我刚才在警局更加详细地了解了案件的背景。”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地爬过来,孟九真只感到脖颈后凉凉的,不由在心里嘟囔着这家伙怎么死气沉沉的。

“嗯,你了解到什么了?”

“胡承平的第一任妻子,并不是郁郁而终,她是被火烧死的。”

孟九真惊讶地回过头:“被火烧死?!在鬼房里?”

“对。那场火灾警方调查后认为是屋内的蜡烛燃烧到窗帘的原因造成的,当天胡承平的妻子正在昏睡中,就不幸地献身火场。”

孟九真望着车前明暗交会的道路,心里疑惑不已,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初到住宅时,听到的关于鬼房的传说。在阿翠的嘴里,胡承平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的正房妻子张怀曼就是他刀下的一缕冤魂。

而故事转到保姆宛彤的嘴里,老太太的死却与胡承平毫无干系,只是因为她得了精神分裂最后抱怨而死。而今,却有一个全新的版本呈现在孟九真面前:张怀曼的死,不是被胡承平所杀,不是被精神病所害,她的命,是被一场意外的火灾夺去的!

纷纷扰扰,迭起不穷,究竟哪一个,才是鬼房的母亲。

候温茂说道:“不过,那场火灾也留下了一个疑点。”

“疑点?”

“对。那场火灾扑灭后,在火灾现场,没有发现刘怀曼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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