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张贴了画像,眼下还没找到。”何宽应道。

不知为何,那人仿佛凭空蒸发了般,连见过他的人都没有。

......

姜倾倾此刻也在看着那副画像,眼前这副是县衙里的画师照着她那副拓下来的。

她虽会丹青,画人也像个人,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

但若说像眼见的那个人......

不可能,她就没那技术。

轻轻扣着两寸长的青铜信筒,坐了片刻后,姜倾倾将那画像扔进炭火盆,带着绿萝出门了。

姜泽神出鬼没的堵在大门外:“去哪?”

姜倾倾的眉角跳了一下。

“衙门,二哥同我一起去吗?”

“回京之前,出了院子就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姜泽板着脸,赤裸裸的威胁。

姜承风若是板起脸,必然是生人畏近,但姜泽毕竟是个少年,也没有姜珩常年在沙场浸染出来的血腥气,就算板着脸,仍然是个俊朗的少年。

“我若去更衣也要在二哥的视线内?”姜倾倾笑。

姜泽瞪她,若是口中有水定要呸她一脸。

这是姑娘说的话?

姜倾倾丝毫没觉得自己耍了浑,扶着绿萝的手上了马车,笑眯眯的从车内探出头来:“二哥还不上来?”

如今尘埃已定,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倒也不怕人跟着。

姜泽遣走车夫,自己坐了赶车的位置。

嘚嘚的马蹄声离开苏府大门。

县衙后院此时已经挂了白幡。

王元明不是第一个死在任上的知县,却是第一个死在自己衙门的知县,眼下还未大殓,没有人前来吊丧。

从后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偌大的衙门内,差役们连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只有祁衍和京吾卫一行人毫不受影响。

姜倾倾径直去卷宗库寻他,这些时日她在衙门里出入频繁,差役们连禀报都省了。

姜倾倾立在敞开的门旁轻轻敲了敲门。

祁衍正在整理此次的案宗,从桌案上抬头看她。

逆着光的人面容有些模糊,身上着的是前两日夜里那件鸦青色的斗篷,祁衍的目光又在旁边的姜泽身上一掠而过。

“进来罢。”他道。

“这案子你要继续查下去吗?”姜倾倾寻了个椅子坐下,问得直截了当。

“犯案的相关之人都已抓捕归案,曹武也死了。”祁衍当她是因着苏莲珊才如此关心这件案子。

“如此说来是不准备往深里查了?”

“今年秋狝定在十月十三,京中已来信催促,若要赶在秋狝之前回京,等明日过了王知县的大殓就要启程,”祁衍停顿了一会儿,“至于王家和郑家里头有没有猫腻,又由谁来审查,还需回京后看王上的定夺。”

义庄的那个少年没找到,但与此案不一定有关系,就算有关也不是他的案子了,他此行只需将劫匪押解回京。

西羌使臣此次前来大胤是打着什么主意尚未可知,不论他们是打的什么主意,王上定然会借由此次的劫匪之事给个警告,在今年的秋狝上再压一压他们的势,省得边境蠢蠢欲动。

屋中有片刻的沉寂。

姜倾倾拢在袖中的手心上,一枚青铜信筒缓缓翻动着。

太子所行之事,若想知道成国公府有没有参与其中,这封密函是最好的试探。

望着那双桃花眼下的青黑,姜倾倾静坐了一会儿,又将这念头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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