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节和平姨娘一前一后来了,杜松节脸色不自然,平姨娘低头不语,步伐凌乱,看不清表情。

杜简氏怒气冲冲看着杜松节和平姨娘,腾得站起身来大步向前,甩掉葵娘要来扶的手。先是对着杜松节劈头盖脸地骂:“不肖子!我如何养出你这么个人模狗样的儿子!你房里的通房丫头一个接一个,个个儿骚得跟妖精似的,你还不嫌够吗?!还要去勾搭你嫂子!混账东西!叫别人知道了,你让你娘老脸往哪里搁!你老子还不得气活过来!”

杜简氏越说越气,指着鼻子大骂,杜松节一声不吭,也不敢去看地上的卫宓紫。杜简氏骂完了儿子又去骂夫妾,啪得就给平姨娘一个巴掌,把她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还有你!你这没用的东西!自己不管好你自己的媳妇,还要放到我这里来勾引我的儿子叫我糟心!难道我替你养儿子不成,还要管替你媳妇吗!坏人全是我做,你倒乐的清闲!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养你儿子的,连家里头的婆娘都顾不周全,才出门一天就闹出这种败坏门风的破事!都是你惯的!”

平姨娘受了一掌闷哼一声,不敢哭也不敢反驳,只得匆匆跪下捂着脸哀哀求饶:“大娘子恕罪!是妾不好,是妾没有管住儿媳!大娘子千万莫气坏身子!”

杜简氏气难消,卫宓紫瘫软在地哭着大闹,浑身颤栗,“婆母说这话好没道理!我压根儿就没有勾引节哥儿!没有私通!儿媳是被陷害的儿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扭过身子吃力地去扒拉平姨娘的衣服,哭号道:“婆母,婆母明鉴!婆母救救儿媳,儿媳没有做过!儿媳恪守妇道,何曾对不起元哥儿过!婆母要相信儿媳,儿媳真的没有做过”

宓紫哭得梨花带雨,嘤嘤饮泣。

平姨娘满脸晦气,左右为难,闻宓紫哭天抢地的哀嚎不免恻隐,面容稍有松懈,想伸手去扶她。奈何偷偷觑了一眼怒火中烧的主母,又一下子气馁一下来,只得咬咬牙甩开宓紫的手,硬声硬气道:“你自己干出这种事情,还要我怎么救你!现如今说的好听,也不瞧瞧你自己当初都做些什么了!什么恪守妇道,你出门朱雀府去打听打听,好人家的姑娘谁会有这种肮脏的东西!”

昭阳曼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证物证具在,还有什么可以辩驳的?宓紫,你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真叫嫂嫂好生失望!”

“嫂嫂们有心救你,可看如今情势,叫咱几个纵是想袒护又奈何?”我有如登台献戏般,同昭阳一唱一和,配合巧妙。老道的花旦唱得音平气稳,还恰到好处地拿捏出几分哀痛,摇头叹嘘,“宓紫啊宓紫,你竟不上道至此!”

“你胡说!我没有!舒云意,你们合起伙来设计陷害我!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假惺惺摆给谁看!你怕是早就想我死了吧!”卫宓紫剧烈挣扎,困兽犹斗般在地上滚来滚去,意欲挣脱那箍得死死的麻绳,一边刻毒地诅咒着,“我何曾见过那香料!何曾勾引过杜松节!就他那副样子,我见了就恶心!杜松节!你说!你说啊!明明是你自己喝醉了酒糟蹋了我,你现如今倒好,金蝉脱壳,自己撇个干净,叫我独自一人承担dangfu的名声!我才是最凄惨最没处含冤说理的那个!!”

杜松节敢做不敢当地转过头去,装着没听见,一副懦弱无能的窝囊样。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杜简氏听闻如此,火冒三丈,上去就给了宓紫一个巴掌,“我呸!没人伦的东西!你自己不守妇道不成,还要攀诬我的儿子对你行不轨!我杜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讨进你这么个丧门星的媳妇!正好你两个嫂嫂今日都在,就把你绑了退还给亲家!我也不嫌什么好听不好听,得罪不得罪的了,留着你这么个祸患,那才是要迟早把老爷留下的家底子都给掏没!来人!伺候笔墨,写休书!”

平姨娘顾不得别的,急吼吼拉住杜简氏的衣服,哭丧着脸道:“大娘子,不如等我儿元哥儿回来,再一道商量可行?这如今元哥儿在外,咱们几个也不好做主再者原本就是国公府低嫁,也没有咱们来写休书的道理”

杜简氏恶狠狠踢开她:“鼠目寸光的贱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袒护她?她把我儿的名声都败坏成这个样子了!我作为当家的嫡母,难道连处置个不肖媳妇的权利都没有!?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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