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姨娘无可辩驳,杜简氏怒火中烧。杜松节则闷声不语当事外人。昭阳嫌还不够热闹再加把柴添一把火:“其实大娘子实在无需如此大动肝火。说到底是咱们没把家妹管教好。家风不严,倒徒惹大娘子烦忧,毁了杜公子清名。”
昭阳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惹得杜简氏更加火大,奈何到底不敢对昭阳发火,只得把气往宓紫和平姨娘身上撒,咬字像要啮出血来:“果然老狐媚子教养出一个小狐媚子,杜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平姨娘默默忍耐闷不做声,宓紫却恨得牙痒痒,恨目以视。然杜简氏根本不给她发作的机会,找人要了纸笔草草写了休书就要把她赶出门。我和昭阳顺势而为,将早已又恨又气得半死不活的宓紫带回了国公府。
家中男眷还未回来,只有卫昭氏一人独坐里居就着侍女的手喝茶。大概也早就听到了一些风声,又听我和昭阳细细道来,气得差点没背过气过去。好容易抢救醒过来,又哭又闹地指着宓紫的脸大骂不休。昭阳做主,将她带进了未出阁前自己的房间关了起来。而卫昭氏早已痛得昏厥,急急忙喊了御医来看,整个国公府闹得一团乱糟,不可开交。
我默然退下,去了后苑。
独自推开房门,宓紫背对而我,闻声怒转过头来,身上的束缚还未解开。见了我当即咬牙切齿地恶语訾骂起来。
我对着她的面儿坐下,“妹妹别来无恙。”
宓紫悲愤欲绝,恨得目眦欲裂:“真没想到,我竟然会栽在你这个贱人的手里!”
“你应该知道我兵不血刃,借刀杀人杀了雨水,杀了孟宜芙,杀了孟怀仲的事。你竟然还敢来招惹我,胆子可真是不小。”我淡漠,“我之前谅你一片爱慕而不得之苦心,一而再再而三对你退却忍让。你却变本加厉,阴险毒辣到把我卖进妓院!这样肮脏龌龊的事,你竟然也干的出来!”
我怒拍桌案,声音高到喉咙一阵阵发疼。宓紫却面容一松,呵呵发笑起来,“对,舒云意,我就是要把你卖进妓院,让你受尽糟蹋凌辱!以我的机心,我大可直接杀了你,可我不,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加害于我!”我咆哮。
“就因为你嫁给了他!”泪水在宓紫脸上漂泊无定,横溢满襟,“舒云意,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幸福。”
“”
“我恨你,你轻轻松松得到了我朝思暮想了十几年都不得的东西。凭什么,凭什么?”宓紫凄然笑道,话也开始变得狠厉疯狂,“我与诚逸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到头来嫁给他的却不是我!为什么!就因为我是罪臣之女,必须过继给卫昭氏才能活命?可我与他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根本就没有所谓兄妹之谊,我若与他成亲又何来的!?”
宓紫颓然倒地,又哭又笑,满眼都写着无穷无尽的绝望。
“可你应该知道,若不是婆母救了你,把你过继到她的名下,你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可你永不知足!难道在你眼里,我死了你就能当上宁远侯夫人吗?!”我无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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