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在我身上浪费资源了,你们一定要走出去,如果不是我执意入禁地不会发生这般多事?余下的资源成全你们也就罢了。”
“博士,听我一言,我们五人就是一条心,如果你留在了这里我相信我们任何一个都走不出去。”
杨少宝与小张轮流劝说也无法让这学识渊博的杨博士改变主意。李截一个人在仙人掌下刨了许久,忽然一惊
“老程!”
四人同时转头看去,见李截从地里拔出一块牌子。天很黑,看不清那牌子的颜色及形状,看样子是块木头,程杰问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说你为了在沙漠里定位,曾埋下199块路标吗,只要遇到有仙人掌的地方……咳咳,运气不错,我挖到了,给!”李截显得很高兴,把手里的木牌丢给程杰。
“你说的是……”程杰接住,摸了摸,大喜“巧了!真是我埋的路标!”
“快说,路标里标了啥?有没有出沙漠最近的路?”
“稍等。”
程杰对着木牌摸来摸去,时不时转一下方向,时不时又看一下天空的星斗。大家都安静地等,两分钟,他忽然折了一块仙人掌,张嘴就咬,小心咀嚼,吮吸里面的水分。
“你做什么?”众人有些发蒙。
“兄弟们,把……把剩余的水灌给博士,把干粮平分了,俺带你们去大喝个饱!”程杰含糊地说着。
“你不会是发现了绿洲?”
“不是绿洲,是池塘。”
“池塘?”
“我呸!别忘了我们是从长廊上来,这里地势非常高,不可能储水,扯谎也要看对象吧!”杨博士好像打起了些精神。
“哼!前面就是下坡路,雨水顺坡流下,汇聚到底成了池塘,不信跟俺走三个时辰,保证灌饱你。”程杰恶声恶气,仿佛杨博士对他的质疑就是对他的轻视。
“甭管他信不信,打晕扛走就是,到时候再丢他到池塘里灌醒。”杨少宝帮腔道。
“好主意,我最喜欢当恶人了。”李截抬起拳头逼近。
“慢!别过来!”杨博士摆手阻止,见李截没有停的意思,立即认怂,猛地拧开水袋,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水,一滴不漏地舔了瓶口,还把舌头伸进去吮吸。
五人分了干粮,李截、杨少宝和小张还分了仙人掌。他们继续赶路,三个时辰悄然过去,期待中的池塘并没有看到,杨博士大失所望,但在众人的劝慰下还愿继续前行。五个时辰过去还是没有池塘的踪影,他们连下坡路都不曾走。
天亮了。
“你们……你们骗我!”杨博士挡住众人的去路。
“相信我,再走走,就快到了。”程杰虽然焦疲,但依然坚定着信念。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七七四十九次了,我不走了,我走不动了!”杨博士就地坐了下来。
“吃最多的是你,喝最多的也是你,如果现在放弃,岂不是白走了这么远?”杨少宝喘着粗气说。
“你……你们……我就不该相信!不该分了你们的食物。”杨博士相当恼怒。
太阳刚出来,小张应声倒下,其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溢血,好似奄奄一息。粮食和水都是他分的,他什么都给自己分最少,他说他是这里最强壮的,能扛,更重要的是职责所在。
“小张!你怎么了?水!谁还有水?”杨博士扑了过去。
程杰与杨少宝相继摇头,却见李截把手摸向腰间,拧开水袋,头跟着仰起,眼尖的杨博士看到了
“你有水!给我,快!小张晕倒了。”
“尿。”李截惜字如金,面色平淡如水,仰头一口喝完,待收好水袋,扛起小张,继续前行,低语道
“时不我待。”
程杰、杨少宝继续前行,杨博士呆了好久一会,也许内心震撼,不再停留,他高喊
“如果我们真的出了沙漠,我给你铸一座雕像,比大船上那座还要大的雕像!不,你们每个人都有份!”
又过去一小时,他们站在一处断崖前,杨博士吃惊无比,曲膝下跪。
断崖下湖水清澈,波光粼粼,湖水环绕小岛,绿意葱葱的杨树生机活现,看那兔子啃了嫩草躲到树根后边,蜻蜓点了水飞到断崖上。那不是梦,一点儿也不像梦,太过真实才让人无法置信。
“你们……你们……”杨博士不知如何出口,懵逼地问
“为什么骗我说只有池塘?”
“如果我真的说有绿洲,你会信吗?”程杰把手中的木牌丢给杨博士。
博士接住一看,脑袋嗡鸣,这哪里是什么路标,这是李截与怪鸟搏斗的武器,是大船的碎片,上面暗红凝固的血块可以证明,他完全被骗了。
“你们毫无保留地信任这个沙漠青年,信他可以找到绿洲。”杨博士哆嗦着双唇,颤抖着双手,仿佛手上的木牌沉甸甸的,使得他无法把持。
“不,是你毫无保留地信任着他。扣扣手指吧,一路上他救过你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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