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埋伏的王直和老像是苍蝇见了血,饿虎闻见了腥,越打越兴奋,一个劲的朝他们甩来,汽车被炸成两半,“呼呼”燃起大火,车上还未来得及下来的人,烧得鬼哭狼嚎。
车上一簇簇的人就是活靶子,子弹打过去,一扫就是一大片。惨叫声十里可闻,响彻天空,真似人间地狱一般。
滚滚浓烟随风漫向天空,山上的人还在没命的往下扔,扫子弹。子弹打在人堆里几乎就是弹无虚发。倒下再也站不起来。车里,车帮上死尸一片。
黄脸老怪被几个大兵护着躲在轮胎下,眼下是毫无退路,山上又打得那么激烈,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一颗落在他身旁爆炸,炸死了一个大兵。黄脸老怪抹了一把脸上的硝烟叫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姓张的来偷袭我!”
季千里的副官也在他身旁,巨大的爆炸声使他说话声音很大:“我看八成就是,黄爷,咱们这次可惨了!真是老鹰没捉到,反被啄瞎了眼哪!”
我们躲在一块大岩下,他们说话听得清清楚楚,我心想不管惨不惨,这下子有你够受的!
战势完全处于一边倒,黄脸老怪的大军已经死伤过半,山上往山下打,那是一打一个准,山下向山上打,那是怎么打也打不着。这些人索性不再抵抗,一股闹的钻进了车底。
山上的老看时机已到,黄脸老怪军士气全无,只有乖乖投降的份儿。
再说剩下的躲在车底也很难在打住,老一跳从石后出来,两旁山上呐喊如雷,纷纷钻出掩体,向山下冲去。
老和王直带领手下如潮水般赶来,副官看到大势已去,枪上挑块白布摇晃着投降了。
老他们冲到山底,用枪指着车底下的人慢慢钻出。个个高举双手,如丧家之犬,腰自然也弯了三分。
而此时金来财在在我身旁,胸中似乎积压一股悲愤之气,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面如死灰。仿佛这次失败的是他,而不是黄脸老怪。
我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细想金来财的表情。把短枪随便插别在腰后,就要和周双全两人冲过去庆祝胜利。
哪知道金来财从背后一把抓出短枪,左胳膊一瞬间勒住了我的脖子,拿枪抵在我的太阳穴上,冲着老怒吼道:“都不许动,快把黄爷放了,不然我打爆他的头!”
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老他们,一看到我被劫持,立马变了脸,老把枪对着金来财道:“赶紧给我放了他,不然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其实在打起来时我们爬山只到了山脚下就藏了,并没有往上太多。刚刚我们又往路上走出老远,所以现在我们离老近在咫尺。
我看老在说话的同时,脚微微一动,眼光在金来财身上一扫,我知道老想用他那迅速无比的动作制服金来财,我相信老会有把握救下我的。只不过这样的话,很可能金来财不死即伤。
我说:“老,老金不会伤害我的,就成全我弟兄一次,让他们走吧,也好让我还还人情。”
老听到我这句话,脸上变了变,我知道老又想起了他的往事。老一闭眼,缓缓放下手里的枪,说:“你走吧!”
其他人看到老放下枪,也慢慢跟着放下。
金来财拖着我慢慢来到下午前来报信时开来的那一辆吉普车旁,对黄脸老怪说:“黄爷,快上车!”
黄脸老怪看了一眼老,弓着腰从他眼皮底下穿过,一下窜进车里,副官也想跟着逃走,被老一脚放倒在地,蜷缩着害怕的望着老不敢再动弹。
吉普车里那人好命大,居然没死,看到黄脸老怪上来,叫了声:“黄爷,您没事吧,我躲在车里一直等您哪,终于咱们可以走啦!”
说完发动汽车,生怕老会反悔,逃也似的离开了。
老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黄脸老怪离开,吉普车驶离羊肠沟十几公里,身后并没有车追来。
金来财说:“兄弟,委屈你了,我做为黄爷的属下,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抓。要换做你,可能也会这么做的。”
我说:“金大哥,这个我能理解,并不怪你。在果敢医院时你助我脱困,无处报答,也算是还了些老哥的恩情了。”
金来财说:“不要提那些陈年旧事了。好了,张市民,现在我们已没有了危险,你下车吧,咱们有缘再聚!”
黄脸老怪一听要放了我,不愿意了,叫道:“什么?你要放了他,经过我的同意了?我黄某人在羊肠沟吃了那么大的亏,就这么算了?不行!给我带回去,我要好好折磨他!”
金来财说:“黄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劫持他前来时,若是刚刚他们要用强,我们谁也逃不掉的,是人家张市民一句话才放了我们,咱们不能过河拆桥吧!”
黄脸老怪从金来财手里夺来枪说:“我不管!抓来了就不能放了!必须给我带回去!开车!”
金来财看我一眼,叹了口气,不敢直视我,扭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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