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双全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他,伸手替兰那擦掉一颗泪珠。
兰那也觉失态,连忙替换着手揩净泪水。兰那把头别过一边,不敢望他,两人一时没有话了。
周双全看到女孩子流眼泪就头大,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抓耳挠腮,欲言又止,不知怎么办才好。
看到我走来,像是看到了救星,说:“张市民,赶紧过来,帮我劝劝兰那,这女孩子动不动就爱哭!”
我装做没听见,满地儿乱瞅:“谁是谁在叫我谁在叫我”
周双全说:“你丫的不要装蒜了!朝这儿瞅!”
我看着兰那低着头,周双全傻愣鹅一样站在那里,慢慢走过去,捏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嘿!又香又甜,好像中秋月饼,真是美味。
我嘴巴不清的说:“周和尚,你怎么把人家欺负哭了?别说不是你干的啊!”
周双全说:“张市民,你丫的别只顾着吃,快想个办法,别让人家兰那哭了!”
我一口吃完一个糕点说:“小样,这事儿还用教,快哄哄人家吧!”
从他手里抓过几个糕点,笑吟吟的不辞而别。
大军顶着太阳,行进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忽啦啦”的脚步声响成一片。
看样子老这是要裸的,正大光明的和黄脸老怪决一死战,不过似这种打仗我不认同。
兵者,诡道也。别说现在是兵少将凋,就算是明显强于对方,也要耍耍手段,待他们草木皆兵,精疲力尽,完全处于惊吓之中时再动手。这样就以付出最少的代价迎来最大的胜利。倘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胜利也能称之为大胜吗?
而老这种人说白了他就是想置身于战场,享受那种炮火连天,劲爆杀喊声给他带来的快感。就像抽食毒品一样,已经深深的上瘾了。管他胜利失败,自己能打仗,过把瘾再说。
反正死就死了,早就想去见地下的弟兄了,自己比那些离他而去的兄弟,多活了这么些年已经值了。这也许就是老这种人心里所想。
现在我是看出来了,老打仗不讲策略,全靠自己敢打敢杀,勇猛无比所取得的胜利。
怎样才能让他改变现状呢?
大军行了午,前方一座大山横在眼前,清晰可见。不消一会儿就要到达羊肠沟,再往前走势必要被黄脸老怪的探子发现。
我追上老道:“我们已经负重行了午,您不知道累,也要顾及一下底下的士兵们吧,在往前可能就会出现敌情,再不趁这个功夫,吃口饭,喝口水,万一打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一粒米!”
老看了一眼身旁的老路和王直,停下脚步,把手拦在部队前方,说:“大家原地休息,烧火做饭,吃饱了再赶路!”
大家一听,神态放松,立即就软了下来,纷纷去找树荫,哪儿凉快去哪儿。
炊事班是广生带来的,广生立即安排挑水的挑水,砍柴的砍柴,系了围裙开始埋锅做饭。周双全屁颠屁颠的跟着前去学做厨艺。
耳边叮当作响,老坐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抽烟,眼望大伙若有所思。长长的黄色眼睫毛遮住了眼神。
老路和王直背坐在对面闲聊,王直看到我前来,不肯理我,把头别过一旁。
我在老身边坐下,地上的野草坐倒一片。老甩给我一支烟,我点燃,吐出两口说:
“老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老向我望来,整个脸棱角分明,高鼻子衬得也不显得高了,典型的欧美帅哥。
说:“张,我没有打算,反正见了就杀,打算它干什么?”
我在心底笑了一下,这大个子兵打仗就以为是打打杀杀,真不知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打过大规模的战斗。
我说:“老,现在咱们兵力不足,就算个个勇猛异常,到底也是血肉之躯,挨了枪子也是要死的,你有没有想过用最少的伤亡,换来最大的胜利”
老惊疑的望着我说:“难道打仗就不死人了,没有死亡的战争还是战争吗”
我说:“老,你理解错误了,打仗伤亡牺牲,在所难免,但我们为什么不把伤亡降到最低而去和敌人真刀真枪的对着干”
老说:“你打算怎么做”
“偷袭!”
“这样会不会太那个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你士兵的不负责任!”
老望着我半天,嘴里说出一句话:“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
吃了饭,我建议老叫人散布消息,我们带的不是四百人,我们是有一千五百人的精锐之师。明天或者最迟后天攻打祁西城。
祁西城乃是黄脸老怪的老巢。黄脸老怪一生多疑谨慎,就算是条谣言他也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定会撤军回救。
我们就埋伏在他撤退的必经之路,打个埋伏战,就算不能全部消灭,也让他们信心大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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