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这是我家主人交给你的。”一个穿长衫不起眼的男子递上一封信。信封并没有署名,白七也不意外。以那人的精明谨慎,自是不会留下任何将来可能威胁自己的证据。
白七放下手中的棋子,接过信拆开,里面是一张画有地宫位置及其守卫位置的图纸,白七扫了几眼,便把它放在了烛火上,几息间,便燃尽了。
那男子见白七燃了纸才退出离开。
室内白七缓缓落下一枚棋子,眸光渐变渐亮,仿佛独行夜人看见了天边的曙光。
三更声响,白七放下棋子,对着窗外不知何时就已悄无声息出现的两条人影,说道“走吧。”
夜色渐深,天上黑云密布,无一丝光亮,似是在酝酿一场极大的暴风雨。
狭长的巷子里,极快地闪过三道影子。直奔正中皇宫方向。
迷晕几个侍卫,白七顺利的来到了冷宫。
谁能想到那个令人想起便战栗的暝卫总舵会在皇宫呢?入口更是冷宫一口不起眼的枯井。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暝卫直属于殊帝。
宫里的井上千,这样废弃的井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一般人也不会到井旁,毕竟宫里是个容易发生意外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身后何时会伸出一双“黑手”,推你下井。
跳入井中,白七观察到:井壁较湿,井底无潮味,可见是通风的,为了掩人耳饰,宽度仅有一米多,与普通井并无不同。
白七看向底端一块并不显眼的石块,用脚踩了上去。
“咔嚓”声响,井上那两道黑影极快的互视对方一眼,一人跃下井中,另一人随后而下。
暗道中并没有人,十米才会有一盏将息未息的油灯。三人都是习惯黑暗的人,这样的亮度更便于他们的行动。
一盏茶的功夫已是让白七成功的解决掉几个看守,进入内层。
这里显然防守严密,竟然布有阵法,通道也渐变渐多。
幸的茗衣喜欢研究阵法,为了和人切磋,硬是让白七破阵,为此白七研究了几个月的古阵,才把她镇住,至此再也不敢和他提切磋阵法了。
想起那人,白七眼里浮现了淡淡的笑意,与此处昏暗阴沉的环境格格不入。
几个困阵倒也难不倒曾破了上古七绝阵的白七。
只是,破阵会惊动里面的防守。
“主人,破阵吧。”一个遮面黑衣人沙哑道。
两人都把手按在剑上,准备随时出击。
白七催毁阵眼后极快的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阵后出现的暝卫迅速掩鼻,谁知这药粉只会让人眼睛异常酸涩,难以睁开。早有准备的三人凭借这片刻时机,不费工夫的解决掉这几个暝卫。
越往里走,暝卫越多,白七只向亁位走,皇宫西北是有地窖储冰的。而茗衣的尸体只能用寒冰保存。
白七会使毒,而两个黑衣人也是江湖上武功难有敌手的人,倒也前进的不算困难。
来到最后一扇石门前,已是寅时。
那人倒聪明,把茗衣的尸体放在此处,为的便是引古彡族残余的人出现,把他们一网打尽。引蛇出洞远比大海捞针来的好。
里面肯定会设有杀阵,白七摸了摸胸前那块玉佩。
心里暗道:茗衣,你一定会活过来的,对吧?那些人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怎能就让你一人躺在这里。
白七费了些工夫打开了石门,凛冽的寒气冲面而来。
“避开”白七迅速道。
那两人反应极快的向两侧退去。
“接住”是一瓶丹药,向两人飞去。“服一颗,那里面的寒气有问题。”
密室雾气缭绕,隐约可见一张白玉床上有人。
白七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眸,心跳加快,向室内走去。茫茫大雾中,隐约可见一熟悉的人,白七愈加急切想要瞅清楚,耳边一声音飘来。
“你这么黑,好在模样还算看的过去,便叫漆玉吧,和我姓,古,古漆玉,知道吗?”是个女孩正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身量没有她高,脸没有她白的小矮子,可小茗衣不嫌弃他,毕竟他可是满足了自己从小就要行走江湖,当个可以救人济困的女大侠这个梦想,虽然,她现在也不大,但可以先当个小女侠。
“我不要叫漆玉,难听死了。”小矮子一脸嫌弃,谁用她救自己了,要不是她,自己早就逃走了,哪能让那几个人再次盯上自己。
“你长得如此黑,不是漆难道还是白吗?”说完也不等面前人作出反应,自己倒先笑了起来,那双明眸灿灿生辉,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此间迷雾山林。
“本来就是白”小矮子抹了一把脸,嘟囔着转头就向树林里跑。
“哎,你别跑,不叫你漆玉了,叫白玉,行了吧,快停下,我带你去京城。”她立马抱着沉沉的小剑向他追去。
白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次远去。
茗衣,别走。
破空而来的羽箭打破了眼前的幻象,白七飞快的躲开,心里出现了一种似是惋惜似是满足的感觉。他已经多久没有梦到茗衣了,小时候的茗衣真是……可爱。
幻象迷神,羽箭索命。好招,白七眯了眯眼,抹掉了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色。
两黑衣人为他挡去箭枝,白七专心破阵,万千箭海,他一袭白衣,白巾遮面,乌发盈光。一两缕发丝湿湿的粘在额上。冰雾之中,他那双狭眸透露出势在必得的光彩。
“咔嚓”机关破,剑雨骤停,也惊动了正在皇宫里复命的暝主氐。
白七飞快地奔向寒冰床,床上女子眼眸落霜,容颜苍白,衣裙染血,虽是如此,但也可以看出,这是个极美的女子。她的颈上有血痕,裙上被剑划破数道,隐有凝固的血迹,可见是经历了恶斗而亡。
“茗衣……”白七哑着嗓子,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把冰床上女子揽入怀中。怀中冰冷的身子让他身上早年压制住的戾气隐隐外泄,眼神也越发幽深,似陈年老墨,愈磨愈浓,抹不开,散不掉,唯有吞噬。
白父处决的日子已近到眼前,白皎月郁积于心,身体日益消瘦。素白的衣裙显的有些空落落的。
脸色的苍白,让人愈加会注意到那双漆黑略显无神的瞳孔。
而陈府如今却处在一片欢欣笑语中,只因少爷终于做官了。
眉院却也失势了,因为少爷又带回一名女子,是上司赏的。听说少爷颇为喜欢那名女子动听的歌声。
白皎月又在看那支碧玉莲花簪了,纤细的素手轻轻的捧着,眸中透着缠绵的痛意和些许迷惑。
“你父亲都快被斩首了,你还在这看簪子。啧啧”娇媚讽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不在眉院待着,到我这来干什么?”白皎月低哑地说。
“看你可怜,被人骗了,还不知道。”说完,她似觉的可笑,又自顾自的咯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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