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被人威胁过,所以格外讨厌别人威胁他,自他掌控了蛊王后,威胁他的人俱已到了地底。”

白千久却想到一个问题,那是他拥有蛊王才能做到的事,可如果他的蛊王不在身上呢?

“别做梦了,看到他身后那些小东西吗?都是他由蛊王培育出的子蛊,只要运用的好,冲进一支千人队伍里,也就犹如蝗虫扫荡草原,不过眨眼之事。”

季疏绝仿佛看出她所想,只不紧不慢说。

竟如此厉害,白千久不由得有些心惊,不过一会儿她就缓和了。

“你搜擦了我的房间?”白千久突然出声道。

她可没忘记他之前扔给孤勉的锦盒正是她房间里的。

“本王只是物归原主,如果不是他故意,你怎么可能轻易偷走那锦盒。”季疏绝又向她走近几步,兀自沉眸的她并未察觉。

“他并不是本王的手下,本王与他只打了一个赌。”

“什么赌?”

白千久顺口接了出去,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你不告诉我也行。”

“他说本王日后会死。”

“什么?”

“他说我日后会死。”

白千久努力忽略掉自己听到这消息时心里泛起的难受,只咧着唇道:“都说好人不长命,所以王爷一定会活的很久。”

“托你吉言。”季疏绝淡淡道。

“王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去吧,珍惜这最后的时间。”白千久不解的看着他。

这话何意?

“去吧!”

白千久眼神更迷惘了。

想不通的事情先扔在脑后,这是白千久一贯的做法。

转身离去的白千久,没有看到那站在原地男子手上微微用力,檀珠相撞发出嗒嗒的声音,眼里却也渐渐浮现出笑意。

前方白千久走着走着便忽然停住,高声说了一句“出来。”

“是我。”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她身后,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差点和她打起来的孤勉。

“你为何总喜欢做个暗人,难道是见不得光?”他脸色变了几瞬,可能是白千久那个字触了他的忌讳。

正当白千久以为他会翻脸时,他却反常的只握了握身侧的拳头,说了一句“刚才真的有人在跟踪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去先前那条巷子里看一看,那人被我打晕了,应该还未醒来。”

他语气很认真,白千久犹豫一下,只道:“你没骗我?”

“哼,跟那人一样不知好歹。”他气愤的骂了一句,便飞身离开了。

白千久睁眼离开时,却猛然想起了他说的话,难道真的不是他跟踪于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想着,白千久不由得原路返回,再次进了那条巷子,认真的查找着巷子里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还别说,真的让白千久找到了这么一个人,他俯趴在地上。头微微瞥向一旁,满头黑发散乱的披在脸上,身上的衣裳也脏的很,所以她也没有细看。

掀开他脸上头发,白千久看着那脸上满是尘土的男子,顿了一下,她好像知道这人谁了。

白千久伸手把他压在腰间的手移开,果然露出一块精致的刻有龙纹的玉佩。

这是每位皇子出生后,皇帝请人为他们特意至尊,几位皇子的图案一样,只是背后刻有的小字不同。

可是他此时不是应该在皇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归想,目前还是尽快把他从这里移开才行。

试着拖了拖他,发现有点沉,白千久只能先叫醒他,然后再做打算。

幸好,白千久早有准备,她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词瓶,把鼻子掩住,这才单手拔了瓶塞,凑到了地上躺着的人鼻间。

果然,只三息,男子便慢慢苏醒过来,他先是下眨了眨眼睛,接着他便揉着额头醒来过来。

看到白千久他先是惊后是喜,喜可称得上是狂喜:“白……白……白大哥……我找可你好久。”

说着,他竟然哭了。

白千久从怀里掏出一块蓝色手帕,递了过去。

他揪着擦了擦,还给白千久,才哽咽道:“我有事情想要求你。”

“先不要说这些,咱们先找家客栈,你先梳洗一下。”白千久扶着他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

“好好。”他笑着笑着便流出了眼泪,白千久只当没有看见,仍然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幸好出了巷子拐角便有一家客栈,于是把扶进去躺在榻上,她才吩咐小二把热水送进去。

半个时辰后,白千久背靠着的门终于开了,她急忙转头看去,就见那人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风姿。

她笑:“你难不成去地上滚了,竟然把衣裳滚成那样。”

“我没有滚地,只是钻了狗洞?”

“什么?”

“没什么。我想再见我母妃一面,可以吗?”九皇子突然揪住白千久的衣袖,有些无助的哀求道。

想想赵淑妃的行刑的日子确实是明日,看着他祈求的目光,白千久心子软,并没有一口拒绝,只道:“那你怎么不把此事告诉赵大人?”

“母妃与外祖父断绝了关系所以他不帮我。直今他未见到一个曾宣誓的人。”

“这样啊。”白千久若有所思。

“你……帮不帮我?”九皇子脸色煞白,仿佛极为担心她会拒绝。

“宜早不宜迟,那我们今晚就行动,进去后你只能看上一眼你母妃,切记长话短说,不要误了时间。”

“谢谢,真是太谢谢了……我……”适时的打断他的话,白千久看着他嘱咐道:不论看到什么,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九皇子感动的点了点头,就急忙进去把白千久让小儿买给他的衣裳潦草穿了上去。

抚摸着身上的粗麻布,他弯弯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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