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雨来的猛烈,来得突然,似乎想要将这秀州城冲走的一般的气势让北宫瑛和曲绛春不得不暂时找了个栖身之所。

两人躲进路边的一家酒楼,但那楼中早已挤满了人,不仅坐得位置已经全无,甚至连可以避雨落脚的檐下也挤满了人。

北宫瑛拧着衣袖上的水,望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的大雨,说:“看来你说的果然没错,这样大的雨我还是头一遭遇上。”

曲绛春脱了靴子,将靴子中的水倒了出来,回道:“京城中自然是看不到这样的情景。”

“不知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北宫瑛叹息一声,面露愁色,拨开黏在脸上的头发,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水。

“看你这样子不是本地人吧。”此时站在北宫瑛旁边的一个年轻书生打量了一下北宫瑛。

北宫瑛点点头,“我们是来秀州寻人。”

“也是,这种时候除了来秀州有事要办的人估摸也没人愿意平白无故来这秀州了。”

“听闻秀州遭了水灾,是因为这大雨?”北宫瑛体验了这一场大雨,便明白了秀州遭水灾的缘由了。

“可不是,入冬以来,便时常如今日这般大雨忽至,前一阵子,暴雨连降数日,奉河水涨,下游堤坝毁坏,淹了农田庄家还有河边的住户,伤亡惨重啊。”那书生面色沉重。

北宫瑛心中一沉,“那些城外的人是来城中避难?”

“是啊,可是每日来避难的人太多,这城中已是难以负荷,所以每到申时便会关闭城门,不再接收难民。”

“那像今日那些没有进来的人该如何?秀州的州府没有想出解决的措施吗?”北宫瑛闻言,神色有些激动。

那些难民无家可归,秀州州牧竟然毫无举措,将那些人关在城外,这岂不是任其自生自灭。

书生摊了摊手,“如你所见,只是一场大雨,便连避雨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了,就算放他们进了城中,也无法安置,至于其他的举措,自水灾以来,我们便不敢出城,所以也不得而知。”

北宫瑛摇摇头,不再言语,若是秀州州牧真是这般无为,当初却还想联名其他州牧弹劾自己,真当是令人发笑。

曲绛春靠着檐柱,抱着手臂,问:“您是对秀州州牧失望了?”

北宫瑛眸色清冷,道:“秀州现在这般样子,却不见秀州州牧的影子,难道还要让我对他抱有期待?”

“或许这只是片面之言,您现在便下定论似乎早了些,就如对秀州的天气。”曲绛春露出了难得正经的神情,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我希望这只是我的偏,明日我便去会一会那秀州州牧。”北宫瑛抖了抖黏在一起的衣袖,只觉浑身上下不舒服。

雨还在继续,天色已将暗,昏黄的灯光映着街上的雨水,一片凄惶之感,这会子吹来一阵晚风,北宫瑛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才使他想起现在是冬季。

曲绛春回过神,不知从哪拿出一把伞,道:“走吧,今夜先找个地方住一宿吧。”

北宫瑛看了看依旧宾客满堂的酒楼,只得挪了身体,步下台阶,曲绛春撑了伞跟了上去。

“两个大男人撑一把伞成何体统?”北宫瑛不屑地朝外面挪了挪身体,瞬间那雨便淋湿了他半个身子。

曲绛春往北宫瑛那便挨了过去,笑道:“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可忌讳的,淋了雨生病了可不值当。”

说罢,又将那本来就不大的伞往北宫瑛那边倾斜了几分。

北宫瑛负着手不再说话,曲绛春确实说的不无道理,若是此刻生病了,便要耽误事情了。

只是,两人顺着街道一路寻去,几乎每家客栈酒楼都已住满,两人又不得不继续向前走,扑面而来的大雨将伞吹得吱呀作响,街上也开始慢慢积水,虽然打着伞,两人却早已浑身又湿了一遍。

曲绛春忽然停住脚步,嗅着鼻子,道:“看来我们只有去那里试一试了。”

雨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给这无情的夜色添了几抹温柔。

北宫瑛一顿,随后目不转睛盯着曲绛春,“你又想去哪儿?你不会现在还想着风花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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