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爸说完,爷爷高兴得嘴都合不上,大姑在堂屋看见了,她说:高兴啥呀,吃饭。今天见大人不太高兴,学生些很会看脸色,马上去拿碗筷,端菜盛饭,小孩些见大人不说话,也就埋头吃饭吃完了饭,大家又忙着收拾,大姑也要动手,爷爷拉住了她,一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爷爷也不说话,只闭眼养神,大姑问:有么事事嘛爷爷把眼睁开,瞟了她一眼,他说:怎么?小代经常值班?。
大姑说:他分工就是管作战,成天泡在作战室。爷爷问:就妳一个人在家?大姑不情愿地哼了一声,爷爷说:你没有听说,湖北电视台就要开播了,明年一开播,妳买个电视,就有伴了。大姑没有回答,只是笑笑,爷爷说:这样他停了下来,又怕太唐突,伤了女儿的心,大姑就追问他:你好像有话要说,说吧!。爷爷只好说了,我看妳不如把文辅文弼收养了,这样,家里也热闹一点,有点儿朝气,晚上在家,也有人跟你说话做伴。
何群秀没有应声,脸上泛起了红晕,她没有这样想过,结婚快二十年了,还没有当过妈,她就说:我考虑考虑爷爷见她沉思,就退了出来,他走到赵青海这边,把情况说了,云书在边上听了,他说:爷爷,趁热打铁,我就领着文辅文弼过去,叫她声妈,她就心软了。他爸说:去,去,去,你什么事儿都来掺和,都是你惹的祸。云书笑着说:我是好心,好心不得好报。爷爷说:这样也好,我们不好催促,云书你领他们去试试。云书就来一句,得哪令就去找文辅文弼。
云书对文辅、文弼说了原委,他说:你们没有户口?就没有粮食,别人又没有多的,一天两天可以,时间长了不行,谁也留不住你,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是你姐夫的大姑妈,她没有子女,收养你们名正言顺,要不,你家的那个成分,一辈子也翻不过身,升学无望,去做小工都没人要,这多好。
文辅气鼓鼓地说:我姓施,生是施家的人,死是施家的鬼。云书听了很生气,朝他屁股就踢了一脚,他狠狠地骂道:来时是怎么说的?听我的话,你就这样听我的话?不是为了上户口吗?你还姓施,不改姓行不行?。施文辅叫云书这一骂,就老实了,云书拉着他俩就走,到了胜利家堂屋,见大姑还在那里发呆,就坐在大姑身边,云书说:大姑,恭喜妳,恭喜你。大姑问:有什么好恭喜的?云书说:我给你带来了两个儿子大姑看了看,站在后边儿的两兄弟,她说:云书,你不要乱说。云书指着文辅文弼说:怎么样?还不快叫妈。两兄弟像犯了错一样,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云书催促说:快叫,听到没有?不叫我叫。云书转过脸来,对着大姑亲热地叫了一声妈,妈大姑一辈子也没有听到别人叫过,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就答应了一声,唉!就把云书抱住。
云书把文弼拉过来,对他说:快叫妈文弼见云书都叫了,他就怯生生地小声叫了一声妈,大姑爽朗地答应:唉!好孩子!。大姑高兴得不得了,笑呵呵地说:文辅大了,不叫就算了!。云书说:姓就不改了,还姓施。大姑笑着说:不改、不改。云书对文辅说:不是说你那个家不要了,两个家嘛。
爷爷和云书爸也进来了,爷爷说:本来就是一家人嘛,你姐是我孙媳妇,群秀收养了你们,现在是亲上加亲。紫云,妍婷,龙妹都来了,妍婷说:大姑偏心呢,哦,只收儿子,不收姑娘。云书爸说:行,都收了,都是干姑娘。爷爷说:好,今天晚饭得多弄几个菜,得喝两杯。
过了几天,是周三下午,都快吃饭了,爷爷收到群秀写的一封信,他看后,就把信递给赵青海,对他说:你看看,上学的事儿解决了,不就是增加两个学生吗?戶口的事儿,你看。赵青海看了信,他说:哦,何群秀打电话问了,何三是公安厅的头头,这就好了!。云书也从后边走过来,伸着脖子看那封信,他说:是大姑写的。
云书爸把信交给云书看,他说:现在就去打电话,他前头走,云书也跟了上去,胜利不知道啥事儿,也跟了去到了邮电局,还没有关门,就很快填了申请表,等着,过了十多分钟,喇叭就叫:赵青海到六号打电话,赵青海到六号电话间去打电话云书就和胜利吹起来,云书说:你看,文辅、文弼的事儿,挺顺的,人走了运,什么也挡不住,我想后边也是一样,你看,那个六号电话间,六,是六六大顺。十分钟过去了,还没完,胜利怀疑起来,他说:是不是砸了哦?云书说:你不是学过牛顿定律吗?胜利说:哪跟哪呀,瞎扯。
电话打完了,云书爸出来,云书问:爸!事情怎么样?云书爸说:叫大姐他们直接去报戶口,胜利说:这还要他说,有的人只能同艰苦,不能…,云书爸说:你少瞎说,人家不是愿意帮忙吗?他说了,如果办不了,就到他那里去上,以后转过来就行了。
出了邮递局,见有公共电话,马上就给胜利他大姑打了一个电话,大姑刚好回家了,就给她家里打电话,云书爸说:妳回来再说,我把户口本的所有栏目,都问清楚了,写好了,妳带回去上就行了。在电话里,大姑说:没那么简单吧!,云书爸说:何三说,像你这样没子女的老干部,好多都有收养,人家行,妳也可以,你把情况给秘书说说,叫他去办,妳不要出面,妳就放心办吧,何三说,这里办不了,就到他那里去办,以后转过来,谁也没话说,前几年、好多华侨都回国落户了,何况是两个孩子。
回到家、吃完饭,云书就按户口薄上的内容,逐栏地问文辅文弼,登记完了交给云书爸等到周六,何群秀回来,云书爸就把和何三的通话内容,详细地给大姑说了说,并把文辅文弼的资料交给大姑,大姑拿着资料看着,她小声地说:我就怕人家不上呦!赵青海说:妳要有信心,何三了解情况,两个高级干部,要收养孩子,怎么了?不应该?妳叫秘书去,把资料往桌上一扔,他敢不办?。大姑说:你又来了,我去试试吧!。青海说:不是叫妳去,叫秘书去,他可能知道这里头的一些名堂,你们院里,随军的也不少,也是要上户口的,派出所知道,办不了就算了,就到何三那里去办,以后转过来也一样。
大姑回去后,文辅文弼也不焦虑,像没事儿一样,反倒是云书,胜利牵肠挂肚,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文辅和文弼来,让他俩背了黑锅,好像他们来武汉,是云书和胜利的主意时间好像凝固了,过得很慢,过了一个星期,到周三,才接到大姑的信,爷爷看后很高兴,他说:办了,把户口上了。云书说:可能那个何叔叔给这里打电话了,胜利说:那倒不会,很可能是秘书和公安局有关系,大姑和姑父牌子大,秘书一去,二话不说就办了。爷爷问:他们那边是周一注册,云书,你们呢?。云书说:一样的。
好容易等到周六,快吃晚饭了,云书就带走胜利,紫云,妍婷和文辅文弼,到大门口恭候大姑,等巷子摆满了凉床,就不好进来了大姑终于来了,她提了几个包,那是惯例,回家总要给爷爷,病着的奶奶,带好多东西,云书和胜利,先把东西接过来,再交给后面的紫云和妍婷,云书把文弼拉上来说:文弼叫妈云书和文弼同时叫妈,把大姑高兴得不得了,文辅只站在他们后边,只见他张了张嘴,听不见声音,他还喊不出口。
吃饭时,爷爷说:青海说得对,这个何同志,还是愿意帮忙的,也许他给这边打了招呼。胜利嘴里的饭、还没有咽下去,就嘟囔着说:这里又不归他管,他打什么招呼?。云书马上反驳他:你知道啥?像你,巷子的人都认不全,人家干部大了,全国都有关系,都有认得的人,也许还认得外国人呢。胜利不服气,他说:你又瞎说,他怎么会认得外国人呢。云书爸说:怎么认不得呢,前两年、到处是苏联专家,公安局要负责保卫的。爷爷说:也许,本来就合符收养条件,所以,何同志就叫你们放心去办。
吃完了饭,爷爷正和大姑,青海说话,院子里,云书和胜利,在清理绳索,准备去拉货,紫云、妍婷和龙妹,也急匆匆从厨房出来,准备一块儿走,大姑说:我一个月,每人给几块零用钱,就不用去拉了。爷爷说:他们出去,也是锻炼。文辅和文弼、站在爷爷后边,爷爷问他们:是不是也想去呀?文弼小声地哼了一声,大姑说:你们俩就跟着去吧!。
云书爸说:今天晚上是拉百货,几十箱,箱子多,但不重,从武汉关下边的仓库到桥口。大姑说:上次我来,又见紫云在给云书打洗脸水,那咋行呢。爷爷说:紫云是小姐的名声,丫鬟的命,这是他的选择,你大人说了没用,她和她妈嘛,合不来,前世有仇,一物降一物,她就服云书。云书爸说:妍婷也给胜利打洗脸水,嘿,两个姑娘有伴呢。大姑说:你们还是管严点,男女授受不亲。爷爷说:妳没见过青梅竹马,这就是呢,几个小孩子玩得好,求之不得呢。大姑说:你们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叫云书,胜利欺负她们。
星期天,十点过了,还没有见云书胜利起来,大姑就进房里去看看,两个人正鼾声大作,正睡得香,大姑知道,一定是晚上累了,又转身出来,见紫云妍婷正端来洗脸水,大姑沉着脸对紫云说:你们也要自尊一些,你们这是在害他,以后离开家了,咋办?就不洗脸了?妍婷不敢吱声,端着水呆呆地站在门口,紫云的胆子大些,她说:大姨,你说啥呢,在家里,兄弟姊妹互相照顾一下,还不应该,你怕他们成懒汉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有多累?爷爷过来了,他说:哦,妳们那时在家,才是十足的小姐呢,扫帚都没拿过。
大姑不高兴了,她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说起你姑娘来了,在家里,各人的事情,各人做。云书胜利被吵醒了,连忙穿上衣服,云书出来对大姑说:大姑,妳不要生气,以后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今天不是我们还没有醒吗?两个妹妹帮我们做点事,我们很感谢,这个大家庭给我们的温暖,我们一定牢记心里,以后、当我离开这个家,一定会十分留念,就是我们平常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好,大姑,我和胜利一定听妳的话。
大姑还是爱听好听的话,她不生气了,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帮助可以,不能养成一个习惯,成了一种制度,我每次回来,都看到她们打洗脸水,洗脚水,就像童养媳、伺候家里人一样。云书说:大姑,这个强迫和自愿是两回事哦!。大姑说:你看你们俩,上次把凉床搬院子里,赤着背,你当院子有多大呀,姐姐妹妹走来走去,你当雅观呀?,你们两个又赤着臂,没有背心呀?。云书说:大姑,不是热吗?好,今后我们俩穿着背心睡。
大姑不高兴地走了,云书对紫云说:我的姑奶奶,妳们不要害我,以后大姑回来,切莫再打水,洗衣服了。胜利说:哥,你的意思是,大姑不来,还可照常打水是吧!。云书瞪了他一眼,他说:大姑说得对,我们都不小了,男男女女的,也要注意一点。紫云招呼妍婷,把水放下,她说:江战、云军,铃铃,为什么不想回来,离开学还有几天呢,就猫到学校不回来,你说这龙妹吧,明年才高考呢,成天猫在房里,好像家里没这个人。
云书说:龙妹压力大,确实需要加点油,要不这样,紫云,你住她那房里去,这样我辅导你,也看看她的学习。妍婷撅着嘴说:哦,我就没人管了云书说:怎么不管呀,现在是龙妹问题大一些,等开学了,我跟我爸说,叫云军每星期回来,辅导一下龙妹,在靖南,他俩玩得挺开心的。
起来晚了,没有吃早饭,就直接吃中饭了,妍婷去叫龙妹下来吃饭,趁这个机会,紫云就给爷爷说:龙妹姐有点认生呢,学习压力大,成天一个人呆在小屋里,不如我搬去,互相有个照应。大姨说:这就对了,要互相关心,多照应。
下午,大姑父就派车子来,把大姑和文辅文弼接回去,爷爷说:早不早的,就要回去。大姑说:早点回去,家里还要收拾不是?明天就要注册了。走时,文辅和文弼还依依不舍,但总得走啊,大家就把他们送出巷子,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车水马龙的洪流里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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