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等她”

一阵风穿堂而过,我皱了下眉头,意识到身旁的人是自己的朋友这才压下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稍稍握紧。

“你再什么啊!要不是最近出不去家门,我怎么会想她。”一语中的,我恍然大悟,终于正眼看向那位友人。

“我怎么会想一个人如果不是最近不能出门,我怎么会想她”罢咧嘴笑了几声,我多么希望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啊。

明明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想你,为什么还偏偏要来问我呢?

“知道你想她,别担心,你过她很厉害。”

我伸出右手摸了摸鼻梁,转身拍了拍友饶肩膀。

我多么希望他能听见我后槽牙崩裂的声音然后终止这个话题啊!

可他依旧面上带笑仿佛我们只是在聊。

这是关乎她的事情我不愿与其他人议论、我甚至无法想象她现在身处何地是否安全

“算了。”

收回自己的手,最后留给了那位友人一个略显凄凉的背影。

不担心。

“喂,你别走啊!”那人拉着我,“走开,我了我不喜欢你。”我皱了皱眉头,把她的手甩开,抽身就走。

“咚!”嘶,我被人推到地上“啧,谁啊,有没有文明啊!怎么不去死?”我吃力地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出车祸了,快打120!”顺着声音望去,她趴在地上,抬着头拉着嘴角,冲我冷冷笑了笑……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我的大脑,灯熄了,医生摇摇头,走了。不久后,几名护士推着盖了白布的她,去了太平间。

“哈!哈!哈!”我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又是这个梦。我摸了摸头上的汗,起身下来床。

雨淅淅沥沥。不知为何,每次当我来这里,总是会下雨。“好久不见。”我放下摘的野花,站着,看着那碑上,黑白色的她,又想起了那一片腥红……

已经几年了……日日夜夜,她都会出现在梦里。我回头去看,其实那时的她很可爱,但那又如何,她死了,她因为我死了,我永远都要背负着她的命。

午夜时分,她总是会回来找我。汗湿了床,泪湿了枕,我像被掐着脖子,可那人却又总是给我留一口气。

为什么不直接索命?我不敢想。大概折磨人一辈子才是最残忍的做法。

她听到了我的话……

她恨透了我……

在记事屋还不是记事屋的时候,在她还是个梳了两揪辫子,被妈妈绑上她并不喜欢的粉红色蝴蝶结,硬逼着拿起圣经,上教堂礼拜的女孩的时候,曾无数次羡慕地看着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当时的记事屋并不怎么喜欢阳光,或者,当时的记事屋正处于年幼的,正在探索世界的年纪,本能的讨厌会让她不舒服的东西。

但她喜欢那扇仅有的彩色玻璃窗,这是一个从生活在乡村里的,没见过世面却聪敏细致的孩子,唯一能见到的浓郁色彩。

这面用零零碎碎的边角料凑成的玻璃上绘着圣母子,做母亲的那一位满怀着爱意拥抱自己的孩子,连鬓角都在圣光的照耀下显得知性而美丽。这位世间仅有,受上爱待,童贞而孕的女子像是一位最普通不过的母亲一样,为儿子的降生而感到偌大的喜悦,怜爱之意溢于言表。

这样美好的画面,只有在阳光的照射下才能真正显出它的斑斓夺目。可圣母知道吗,这个可怜的,满怀欣喜的母亲知道她出生不久的孩子将来要被人出卖,活活钉死在十字架上吗?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她的双臂洁白而无力,她的眼神温驯如羔羊,她的嘴唇吐出的只有花瓣与蜜露,她无法阻挡圣子履行职责,遵循命阅脚步。

姑娘很喜欢这幅画,但当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喜欢的只是圣母垂怜幼子的行为。直到在很多年以后,记事屋再回想起这个片段,才终于迟钝地发觉这一点。她早已忘记,自己的生母是牧羊女,又没有丈夫,每忙的不分日夜只为养活母女两口。那个可怜的女人来不及爱她,更来不及看她一眼,单是为了活下去就精疲力尽,甚至连自己女儿的消失都无从得知。

我的生母还记得我吗?她是否知道我的存在呢?记事屋脑子里刚蹦出这个想法就被自己给嗤笑了。怎么可能呢。作为“记事屋”之前的存在会被彻底销毁。从此之后只有记事屋,而非自己个人。

静谧幽暗的森林里极难透过阳光,只有为数不多的地方微微有些阳光闪烁。远方,几声狼嚎穿过树林,传进了耳朵里,脸色又是苍白了几分。的人儿握着匕首,撑在树上大口的喘气,眼神中满是惊慌不定。

回想起一个时辰前。

“七日内,不能到集结点的,那便只能留在森林里。如果你们命大,或许到了明年下一批进去的时候还能回来!”

“到达人数超过十五人,所有人,死!”

领头的教官语气冰冷森然,眼神扫过场上的孩子们,的孩童们虽然已经接受了不少的训练,但终究从未直接面临生死,更未真正动手杀人,忽然之间就要自相残杀,孩子们的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教官们走上前,一人提起一个孩子,提起轻功,往远方的森林奔去。

七日后

这七日内,有野兽的偷袭,也有来自其他饶暗算。到达人数只能有十五人,但是,参与的孩童们却有四十余人,想活命,只能互相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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