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徐长生也来了,李吟柯十分高兴,他们三个又聚在一起了,重温去年在红河村的复习情景。

李吟柯觉得还是长生,丹阳和自己更亲近一些,于是请他们去黄鹤楼边吃饭。

吴可道:“你是要抛弃我们吗?”李吟柯煞有介事点点头:“是的,抛弃你们。”

吴可哀怨道:“好吧……”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谁和谁亲密,真要较真,连普通的同学都做不成了。

他们在黄鹤楼脚下找了一家酒楼吃饭。欣赏窗外的美景。

这一日武昌下了雨,气温难得降了下来,黄鹤楼在蛇山巅巍巍然立着,旁边是滚滚长江水,与龟山相望,气势雄浑,在蒙蒙烟雨中尽显沧桑,李吟柯不禁感叹道:“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

徐长生正准备称赞,旁边一位客人鼓掌,喝道:“好诗!好气魄!”

李吟柯回头一看,是一个佩剑的年轻男子,弱冠年纪,容貌秀洁,姿态清雅。

李吟柯连忙道:“这不是我写的,是一个隐士所做,我可写不来这样气魄的文章。”

“那隐士能写此诗句,必然是有大才,小公子可否为在下引荐?”年轻人继续道。

李吟柯做出很为难的表情:“他老人家元末不愿意出仕,前不久已经西去了。”

年轻人一副很可惜的模样,又问:“几位是来参加院试的考生吗?”

李吟柯答是,不再多说一句,年轻人追问:“敢问诸位何处而来?”他还是想打听诗句的作者。

李吟柯答:“自然是来处来,兄台和我们萍水相逢,何必纠结于此?”

年轻人哽了一下,然后道:“我姓沐,沐昕,大昕鼓征的昕。”

沐昕是谁?开国大将沐英的小儿子,皇帝朱棣最小的闺女儿常宁公主的老公。标准的高规格的皇亲国戚。为什么会在武昌呢?

李吟柯心里十分惊讶,但是他并不想和皇亲国戚扯上半点关系,于是不动声色装作不知,冷淡地点头:“沐公子。”

沐昕饶有兴趣盯着他:“我觉得你认识我。”

李吟柯扯了扯嘴角:“不认识。”

沐昕噎了一下,看见李吟柯冷淡的面孔,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好吧,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回到客栈,众人都在讨论今年的主考官石襄,小贩把石襄的文集到处兜售,李吟柯也买了一本,坐在桌子前翻阅。

“听说提学官最爱寒门子弟,是真的吗?”客栈的大堂里,有考生叽叽喳喳问。

“他之前在山东取的十几位院试案首其中有十名是寒门子弟。”吴可答道。

几名富家子弟忿忿然:“以才学取人,怎可看出身?”

众人哄堂大笑,有人嘲笑道:“得了,老杨,你就算是寒门子弟也当不了案首!”

“石提学师从黄淮黄侍郎,风格可能会和黄侍郎相近。”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年轻人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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