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是我向你发送的第多少封信,我知道你不会不给我回信,所以那些信你一定没有收到。
错别字以及划掉的痕迹,笔记凌乱这里的邮政系统似乎出现了破坏,导致很多信件出现了错送和无法送达的情况,但我想有一件事情需要和你说抱歉,就是那些玉米,我突然意识到我没有办法给你带上一些了,因为它们开始大片的枯萎。
又是划掉的笔迹,而且不是简单的两道线或者一道线,而是将那些不想要的文字彻底的涂黑,似乎是他根本不想让我看到那些他写的东西,哪怕是一点他都不想让我看到
我需要更多的猎犬几道线,可能我需要在这里多带上一段时间,这里挺安全的,那些狼的尸体也不见了,总之不要来找我了,如果我有机会的话会来看你的。“
这就是全部的信件,每一次我看完之后都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在瞒着我的,可我却根本不能从这些只言片语之中发现什么。
唯一的一个地址,也就是我现在在前进的方向,祈祷上帝我没有迟到,因为我确实在得到地址之后还花费了一段时间处理琐事。
我是用一张纸和碳棒得到这份地址的,我将这封信被过去,将我准备好的白纸放在它的上面,用碳棒在上面涂抹着,还好那地址我还可以分辨得出来。
我的心脏跳动的快了些,我觉得自己正在找寻真相的过程中,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会得到什么,也不知道这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可我已经不再有退路,就像是我的中写的那样,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运转,谁也不能再将它停下来。
只有找到真相,或者死亡。
“我想我们可以继续之前的话题了。”我的身边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让我猛地打了一个冷战,心跳都仿佛停顿了一下。
我拿起放在墙角的猎枪对准了他,“下一次我可能会打爆你的头。”
“我很抱歉吓到你了,因为我并不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出现。”瘦长鬼影说道。“我记得在我上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们正在讨论着什么。”
我将霰弹枪的枪口举向天空。“是的。”我点点头。
“你还记得我们讨论的话题是什么吗?”瘦长鬼影说道。
“我想我还记得。”我将霰弹枪又放到角落里。“你说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
“你可以能是曲解了我的意思,”瘦长鬼影说道。
“我所说的意思是,作为人类来说,人类的感觉,无论是眼睛还是鼻子耳朵,或者遍布在各个部位的触觉等等感觉,都不是真实的世界对于人类的反馈,并不是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世界,换句话来说,对这个世界来说,真实与虚假也不过是一个相对的概念而已,对于世界来说,并没有什么真实与虚假的区别。“
“镜子中的世界也是也是真实的世界。”我说道,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写的,当然严格来说那并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我与朋友们一起写成的。
“的确是这个概念没有错。”瘦长鬼影说道。“这是人类所说的哲学吗?”
“我不知道。”我说道,“我又没有哲学学位,那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先等一下。”瘦长鬼影说道,“我需要一点时间组织语言。”
这还真的是第一次。我在心里这样想着,我一直以为像它这样的存在随时随地都可以组织起语言呢。
“作为人类所产生的感觉,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还是其他的什么。”瘦长鬼影重复了自己之前的话。
“都是我们在眼睛,鼻子,以及各处的皮肤所感受到的,无论是眼睛看到的鲜花或者屏幕中跳动着的光点,光点凝聚起来的小人,小动物,还是鼻子里嗅到的花香,烤肉或者是氨水的气味,皮肤所感受到的爱抚,疼痛,无论是什么,都是由在当地的细胞,眼睛中的也好,鼻子里的也好,汗毛下面的也好,无论是什么,都是由它们接受到信号,然后传递给更高一级的长官处理的对吧。”
“你是说大脑吗?”我说道,依照他的说法,他似乎想要说明的意思是神经的传导。
“所有人都认为是大脑。”瘦长鬼影说道。“我并不知道这个答案是不是准确的。”
他那光秃秃的脑袋似乎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觉察到我从它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
“难道还会有其他的答案吗?”我问道,“除了大脑这个答案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思考的吗?”
“大脑是思考问题的地方。”瘦长鬼影说道。“这个答案当然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准确的。”
“那你所说的自己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准确又是从何说起的呢?”我问道,“我还以为你会有其他的答案呢?”
我自然不会只是将话题停留在“哦,你刚刚说这个答案不准确,现在又说它准确了”这样尴尬又没有意义的谈话,我面前的这位一定是想要表现一些什么,但我们又陷入到了一阵很诡异的沉默之中。
“确实是有其他的答案,”瘦长鬼影说道。“这个问题自然是有其他的答案的,但这个答案是来自于一个疯子,一个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居住的疯子,而且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就像死灵之书那样的疯子吗?”我问道。
“我没有办法对比出疯子的强弱与相似程度,毕竟将他们称之为疯子就已经是失去准确的称呼,由于我是由观念而具象化产生的,所以对于这样的情况感受的尤为清晰。”瘦长鬼影说道。
“人是一种生活在概念中的生物,概念就好像一条轨道那样的将人束缚在那里,无论是这个人有没有感受到,这种束缚都会一直存在。”
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滋滋”的响声,抬头看去,原来是那个瓦数不足的灯泡传来的电流声,希望它里面的灯丝能够撑到我离开这个房间。
“这样的束缚会束缚住人类的眼睛,也会束缚他们的鼻子与耳朵,让他们只能沿着自己的跑道中奔跑,甚至有两个人的方向,或者在更广阔的视角中去寻找,可能有非常多的人所奔跑着的道路是完全相反的甚至是其他人所摒弃的也不一定,可作为当事人的自己,那些正在奔跑的人们,他们并不知道,只是会向着自己面前的跑道奔跑着,仿佛那就是他们的全部。”
瘦长鬼影在我看着灯泡的时候又说道。
“就好像我一样吗?”我将目光放回平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也许疯了的是大脑也不一定,请不要打断我的想法。“瘦长鬼影说道,”就好像我所说的那样,在距离这里很遥远的地方,无论是从空间或者是人类所认知的时间来说都很遥远,在那里有一个人进行过一个震古烁今,又可以说是惊世骇俗,恐怖到了极点的实验。“
这时时针已经走到了9的位置,这对于一个开了一天车,十分疲累的老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即将上床睡觉的时间了,可我一点困意都没有,因为虚无所说的这件事情我还是习惯在书写的时候称呼它为瘦长鬼影,因为这实在是太形象了已经勾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那是一个什么实验?“我问道。
“他要将自己的脑髓,依旧是大脑,小脑,脑干这一系列的部分彻底展开在世人面前,并且证明一个遗传记忆的唯心主义理论。“瘦长鬼影说道,”关于记忆的遗传与复现,隔代遗传记忆的理论论证,并为此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那可真的是太糟糕了。“我叹了一口气,也许你们会在之前的故事中看到主角或者其他人会三五不时的叹气,事实上这是我的习惯,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是对于我这样的老人来说也无所谓了。
“倒也谈不上多么糟糕,毕竟这都是他的选择罢了,也或许这个传闻并不准确,他现在还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生活着也不一定。”瘦长鬼影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一个不错的结局。”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这个故事有些在意。“那么,我也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是有些冒犯。”
“请但说无妨。”瘦长鬼影说道。“我们之间不存在冒犯这种说法,就像我说的,我是一个概念,这概念来自于你,而自己是不太可能会冒犯自己的。“
由于我突然感到嗓子里有点痒,所以我清了清嗓子
“你有自己的思维吗?“随后我问出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在质疑你的智力或者思考能力,我只是想说,你是意识的集合体,哦,对了,或许这么问要更好一些,你有着自己的意识吗?我是在和你作为你自己谈话,还是在和古往今来的那些意志们对话?“
“你能够注意这点是非常不容易的,这可能也是我到达这里的原因。“瘦长鬼影说道,”就像我说的,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也在寻找,可能永远我也不能够得到,但依照我目前的直观认识来说,你可以将我当作是有着独立意识的个体,而不是一个乱糟糟的会场。“
“好吧。“我点点头,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我不得不接受,因为即使我不接受,瘦长鬼影也不会继续回答我。
他离开了,再一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就好像是画面电视机的画面突然消失了那样。
可我的睡意就好像远行的游子那样不知道去到了哪里,即使在再怎么盼望,倒在白色的被子上闭着眼睛,可梦境还是没有在我的等待中到来,反倒是隔壁电视的声音吸引了我。
“哦,不,不能,如果是打开电视的话,那就相当于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一个等同于失眠的潘多拉盒子,甚至我都不需要去看到那些节目,只要那些声音存在,就会使我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清醒。
在一番纠结之后,我还是打开了电视,只可真的是没有意义的纠结不是吗?
纠结于自己的欲望以及理智,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都是愚蠢和荒谬的。
不过我的运气还不错,至少是从某种意义上说来,我的运气还不错。也许你已经听出来了,我现在是在模仿瘦长鬼影的语气。
谁知道在他不出现的这段时间里去了哪里?
他总是匆匆消失,又在吓死你的边缘突然出现。
是去到了一个镜子里的时空,或者是天空之上或者太平洋之下的某一个地方。
这都是有可能的,毕竟我没有办法考证。
我说我运气不错的原因是因为电视里正在播放晚间新闻,这至少可以给我一个自认为足够的理由将自己的眼睛放在被无数的光点轰击着的屏幕上。
另一个原因则是这台电视机依旧可以工作,即使是画面有些失真,有时会有一些雪花点像龙卷风一样的从屏幕的一段飘向另一端,可它依旧在正常工作,而且那声音我听的十分清楚。
播音员的声音与一个又一个的画面通过眼睛进入到我的脑子里,令我又不禁想起了放才和虚无,也就是瘦长鬼影之间的谈话。
“大脑不是思考问题的地方吗?难道这些画面都不是真实的吗?”
很明显我不是一个心理学家,也不是脑科学或者神经学家,所以我只能暂时依旧的相信“大脑是思考问题的地方”这种观点。
虽然转念一想,我所看到的,听到的,乃至延伸出来感知到的一切,都不是直接得到的,对于现实世界的真实存在,而是一个个的神经,一个个传到神经的物质一级一级的传递着自己的所见所知,就好像传话游戏那样的递送着。
大家都玩过传话游戏吧,那种将语言或者画面一一个人一个人的将一个句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传递下去,直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些句子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这或许是最为简单粗糙的传递信息实验,可也许也是最能体现人这个物种不靠谱的一个实验。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或许可以理解他所说的另一个答案是指什么。
终于新闻播放完毕,我将电视关上又躺在了床上,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我那远游的睡意也终于回到了我的意识
我睡着了,像往常一样进入了梦境,身旁柔软的被子使我略微有一些心安,至少到目前看来一切都还没有太过糟糕。
关于梦境并没有什么可多说的,自从我的开始连载之后,也就是那诡异的梦境出现之后,我的睡眠就谈不上有多好,当然也谈不上有多坏就是了,睡眠依旧是我的一个重要的恢复精力的方式,可有的时候依旧感觉有些诡异就是了。
这其中应该也包括着由于年龄造成的神经衰弱以及失眠。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感到身体十分疲累,那柔软的被子好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陷进去那样,意志也游离在有与无之间,在一条及其纤细的钢丝上跳跃着。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特别是我还感到非常的口渴,头顶上连接灯泡的电线还在发出电流短路的声音。
“见鬼。”我在心里想着,这是我在睡觉没有关灯吗?
我已经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脑子就好像是被关了一万斤的铅块和水银,沉得简直快要将颈椎压折了一样。
可我还是要起来的,毕竟那灯泡就在我的头顶,如果爆炸了的话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谁知道那些玻璃碎片会飞溅到哪里,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去医院清理也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就在这样纠结的时候,我听到了厄莫的声音,他就仿佛用着最大的嗓门在我的鼓膜外喊着,让我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就好像上满了发条的小人,上身“砰”的一下变成了与地面呈90度角的姿势。
你们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在极度的疲惫与口渴的睡梦中,我瞪着自己那依旧十分模糊的眼睛,即使它还不能完全的分辨出眼前的景象,我也感到我的脊背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块,麻痹住了我所有的神经。
我所有的肌肉都因为这样的极寒而颤抖,头顶上那不堪重负的灯泡正闪烁着昏暗的光芒,一时明亮,一时黑暗。
在我面前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头成年的灰狼,那双在灯光下散发着邪恶幽绿光芒的眼睛在紧紧的盯着我的身体,我脊背上的寒冷就是因此而来,它的眼睛简直比喜马拉雅山的风暴还要可怕。
它的口中低呜着声音,那尖锐的牙齿就好像口腔容纳不了的那样向外交错着,一滴一滴的口水从它的嘴里滴在地上。
看起来这头生物即将发动攻击,我用余光瞟了一眼,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正的看到什么,我的眼球都仿佛冻结了,变成了两个极其难看的冰雕。
我的枪还放在墙角,即使我在睡觉之前没有将那只猎枪的子弹取出,谢天谢地我没有这样做,可我要怎么能在这头狼发动攻击之前将自己的身子移动到那里呢?
它已经在向后退着,那并不是在退缩,它当然不会对着一个老头退缩,它是在做跃起的准备工作,它将自己的身子低下,利用腰和腿的力量抓紧地面,带来巨大的反冲力将自己弹起,然后它就会将我扑到,狠狠的咬在我的脖子上。
我要怎么做,是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吗?
不,我要搏一搏。
它冲了过来,那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的多,我将那白色的棉被对着他扔去,试图阻碍它的行动,这或许会给我争取到一点时间让我能够拿到那杆猎枪,至于墙壁上会不会留下弹孔以及隔壁会不会有倒霉的邻居,这些事情已经不在我讨论的范围之内了。
可这头狼咬住了我原本想扔出去的棉被,用它那锋利的爪子隔着被子按在了我的身体上,我的耳朵里都是被单撕裂的声音。
犬科特有的长鼻子与湿润的鼻孔就在离我不足三厘米的地方,那说不出味道的腥臭呼吸令我作呕。
我只有尽可能的将它推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我们就这样陷入了僵持。
我试着呼喊,试着用最大的气力呼喊,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我,隔壁的电视声音依旧在播放着,可能是它的声音掩盖住了我的呼救。
这样的僵持总不会持续太久,我的手臂已经在渐渐的麻木无力,很快它们就不足以保护我的身体,从这头狼口中流下的口水已经沾到了我的脸上,我们这样僵持了多久,有几分钟吗?
这几分钟就好像几万年那样漫长。
我发誓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真实到我现在想起都会在额头上冒出冷汗。
不过我并没有死在狼吻上,这是当然的,否则我就只有在坟墓中附身在一具无辜的尸体上面为你们写这段经历了。
也许是急中生智的原因,或者是我的肾上腺素突然之间被激活了,我的双腿突然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并且敢一股力量正在涌上来。
我将这只狼踢了出去,这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当我拿起猎枪对着它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我想没有人会告诉我这是怎样一回事,我就这样奇迹般的赢回了自己的生命。
这可真是一个奇迹不是吗?
警察在随后赶到,他们带走了狼的尸体,旅店老板也被这里的样子吓得不清。
“哦,我的上帝啊。”她捂着嘴喊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女士,一头狼跑了上来。”其中一个警察对着她说道,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小伙子。
“这位先生遭受了袭击。”小伙子指着我说道。
“老天,这太不可思议了。”老板说道。“先生,希望这没有给你造成什么伤害。“
“是的,太不可以思议了。“我说道,幸好除了满脸的口水以及几处衣服的破损之外,身体上并没有其他的伤口。
“这位先生受到了惊吓,请您不要打扰。“小伙子说道。
“不。“我摆了摆手,”我没有事,我还需要做些什么吗?因为我需要找一个朋友他,他还在等着我,在一个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
“恐怕您需要去一下医院。“小伙子说道,”我们需要给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恐怕还需要耽误您一点时间。“
“不,我没有受伤,你看。”我对着他转了一圈,“没有伤口,没有血迹,没什么值得去医院大费周章的。”
“我会和上司说一下,不过这是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破伤风以及狂犬病的危险。”小伙子说道。
“是的。”我点点头,“我可以理解,但真的没什么必要。”我说道,“我可以问一下隔壁的情况吗?我有向他们呼救,可没有一点反映。”
“哦,隔壁没有人,先生。”小伙子将笔记本合上。
“那里只有一台电视剧将音量调的很大,可没有人,这头狼是从窗户上进来的。“他指着正在被搬运的狼的尸体。”它找上您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您忘记了关门。“
“我忘记了关门?“我皱着眉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这可能是我的错,在关门的时候我应该用大一点的力气的。“这时旅店老板一脸歉意的说道,”实在是抱歉,这道门有时不是那么的好用。“
小伙子看了看那扇门,门锁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破烂的木头碎片还在悬挂着。
“您需要检查一下这里还是不是足够安全了,女士。”小伙子说道,“一旦发生这样恶劣的事件后果将是可怕的。”
小伙子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哦,是的,老天,我会好好检查的,实在是对不起。“旅店老板眼泪都流了出来,”很抱歉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抱歉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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