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冯府大厅,虽是深夜,却依旧灯火辉煌,或坐或站着两百多位江湖中人,除了各大势力弟子外,还有一些零星散修。
这些散修无门无派,也不隶属于各大势力,几乎过着独来独往的修行日子,但每当江湖中出现重大事件,却总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大厅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上面坐着五男一女,中间之人正是主人冯千愁,另外五人分别是云漠书院长老杨中孚、墨渊书院院长王成仁、南宫家族的三长老南宫晴、姬家二长老姬不凡、张家三长老张德海。
在中间空地处,卧着五个人,身上盖着白布,布上染满干涸的鲜血,但此时现场却是一片安静,毫无喧哗声,气氛显得十分的压抑。
主事之人也都是沉默不语,惟有冯千愁的面色无比铁青,握着太师椅的左手更是轻微的颤抖着,好似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那瘦长之人,即张家三长老张德海,沉吟了片刻,沉声道:“王院长,这件事已经十分清楚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话音一落,冯千愁面色又变了几下,左手也是一阵使劲,眼角余光不时瞥向王成仁。
“张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了张德海的话,王成仁顿时坐不住了,脸上怒容一闪而逝,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王成仁,莫非我张家弟子还能诬陷你墨渊书院不成?如今楼兰公主与兰陵王子也一起失踪不见,莫非此事还能有假不成?”张德海冷哼了一声,道。
“张长老,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此事尚未查明,仅仅凭借你张家弟子的一面之词,如何能证明冯府五人便是我墨渊弟子所杀。至于兰陵王和楼兰公主,身份尊贵,又岂是我小小一个墨渊书院能够袭杀,保不齐是有人在贼喊抓贼呢?”
王成仁能言善辩,一番言论说得有理有据,直把张德海气得一脸铁青。
“王成仁,你大胆,竟然说我张家勾结妖魔,难道你是想死不成?”张德海用手重重一拍太师椅,大声喝道。
“我墨渊书院虽然名声不显,但还不至于乱诬陷于人,你们张家在玉城一家独大,俨然一副占山为王的模样,若说漠地中谁最希望兰陵一脉断后,恐怕非你张家莫属。”
此事事关书院存亡,王成仁虽然不愿得罪霸道的张家,但还是毫不留情的出言打击道。
“好一个牙尖嘴利,此刻我张家七名弟子,人人身负重伤,若非我等赶到现场,恐怕他们也早已身首异处了!”
张德海被气得脸色铁青,要不是在晚辈面前顾忌着几分面子,早就要暴怒出手了。
原来高长恭带着嫣谷雪离开洞底后,便接到了张家弟子的求救,匆匆赶往过去后,正好瞧见墨渊书院一群人联手击杀冯府弟子的画面。
而后经过一番厮杀,高长恭与嫣谷雪不幸被俘,张家弟子也各个身负重伤,要不是张德海等人闻讯赶到,恐怕此刻也都步了冯府弟子的后尘。
冯千愁当时便大发雷霆,但忌惮于墨渊书院的威名,只好请来与他交好的各大势力,由他出面召集了此次会议,只等着给死去弟子一个交代。
但王成仁却是一口否认,并声称是张家弟子的诬陷行为。
沉默半晌,南宫晴忽然出声问道:“张师兄请息怒,我有一事不明,贵族弟子到达事发现场时,可曾亲眼见到墨渊弟子将冯府五人杀害?或者正巧看见双方互相厮杀?”
张德海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道:“这倒并非亲眼所见,但我张家弟子到达现场时,冯府五人尽皆生死当场,而不等出言相问,墨渊弟子便联手袭击我张家弟子,难道这还不能认定是墨渊书院所为吗?”话到最后,张德海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王成仁看了张德海一眼,淡淡道:“事出诡异,要说真是我墨渊弟子所杀,那么又为何要对冯府弟子出手,其中不少弟子可都是第一次出来历练,根本不可能提前与冯府结仇,而且与张家弟子的纠纷,也是言语冲突后引起,根本就不能据此断定我墨渊书院杀人。”
“更何况如今王子与公主生死未知,我看我们还是先以此为重,至于冯府五人的死因,到时再另行商议不迟,姬长老,杨长老,你们说呢?”
闻言,杨中孚两道浓眉顿时皱起,想了想,道:“不错,此事疑点甚多,急切间怕是查不清楚,我看还是以寻找兰陵王与楼兰公主为先,至于冯府那五人之死,我看不如先等找到人后,再另行追查,诸位觉得如何?”
那姬不凡约莫五十余岁,身材微胖,本不愿参合进此事,此时见王成仁开口相询,只好咳嗽几声,淡然道:“此事全凭诸位做主便是。”
南宫晴点了点头,道:“理当如此。”
张德海心中虽有不满,但见众人达成了一致,只好讪讪然的坐下,不再多言。
眼见商议不出个结果,冯千愁再也忍耐不住,霍然起身,道:“诸位同道都是江湖名宿,身具正义之心,如今我门下弟子死得不明不白,岂能善罢甘休,还望大家能为我冯府主持公道,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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