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汪若娴嫌弃周修文在先,不肯接受他在先的,可是现在,周修文却带着未婚妻子满大街招摇,汪若娴心里比猫抓还难受。

恶心的呕吐期虽然已经过去,味口也开始增加。

她却像是被困在一个没有门也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却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空气的稀薄。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透之后,汪若娴带着春妍悄悄地出了门。

周修文的家里黑漆漆的,像是已经上床休息了。汪若娴不甘心地敲门,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周修文,开门啊!”

她干脆用脚踢,踢得木门咣当当响,还是没有人来应她。

“啊……啊啊……”春妍双手乱摆,她想说也许周修文还没有回家。

“啊”汪若娴已经不想在春妍面前装什么大小姐的样子,她也狂乱地叫了起来,“周修文,你最好马上给本小姐出现,你这个下十八层地狱的……”

“春风撩人好风光,我和玉英采茶忙……哎哟哎嗨哟……我和玉英……咦,汪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找我么?”

周修文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哼着小曲儿,脚步轻浮不受控,直走得跟汪若娴脸对脸了才停下来。

“春妍,走远点等着我……”

“啊……”

周修文颇有些玩味地偏头,看着汪若娴,“汪小姐,我们两个光明正大的,干嘛要春妍走开?”

“周修文,我不许你娶那个叫玉竹的女人,你听到了吗?”汪若娴眼睛里喷着怒火,一把抓住周修文的衣领,将他慢慢拉低。

“你是我的什么人?”

“我……”汪若娴一口气堵在心口,把内心真实想说的话也全部堵了起来,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想说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只要你态度稍微好一点,再低微一点点,像以前那样,求着她一点,她也会借机放低姿态……从此两个人一条心,有共同的孩子,有共同的赚钱目标,他们联手,才是庆云城最春风得意的一对。

……可惜周修文不是什么超能力的人,读不懂她强硬外表下的空无虚弱,他甚至都不是一个懂女人的男人,懂女人的男人早就看透了汪若娴的虚张声势了。

周修文一心只沉浸在玉竹对自己的无限崇拜与认同之中,享受着男强女弱的甜蜜爱情,此时指望他主动放低姿态,简直笑话!

“汪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明天还要给玉竹做新衣裳,你也知道的,冬天的嫁衣没有那么好做,得费很多功夫的。你要是没什么事,我要进去睡觉了。”

汪若娴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从小到大的骄傲让她不敢开口说话。

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好,你好,你就跟那个白痴一样的女人成亲去吧,她会给你生一堆跟她一样白痴的孩子,你就守着一家大小白痴过日子去吧……”

“汪若娴,我周修文从来不打女人,你最好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其实汪若娴的失落,周修文是有看在眼里的,他不想回头,但心里对汪若娴是有内疚的。可现在看到她这样诅咒自己,顿时也火了,用手指着前面黑漆漆的夜,“滚”

两个人彻底谈崩了。

敬府,敬仁桥正在客厅里喝茶,敬山突然冲了进来,大声质问,“爹,玉竹跟周修文的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下面的人都说是你做主促成的,母亲才过世了几天,你就要在家里办喜事?”

敬仁桥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叫他坐下。

“山儿,你就是这样跟你爹爹说话的吗?我当然知道你母亲才过世几天,可周修文吃里扒外的事,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我敬仁桥就是不做会长,在庆云城也没有人敢对我有半分不敬。周修文敢公然背叛敬氏,这口气,我一天也不想忍。”

“那也不能牺牲玉竹啊,她是一个好姑娘,爹爹你这样做,她将来还怎么做人?”敬山直挺挺地站着,据理力争。

“玉竹那里,事后我自然会补偿于她,这个不用你来操心,你要是有时间,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帮你的好妹妹振作起来吧。”

“容儿是我的妹妹,也是您的女儿,发生这种事情,对她的伤害最大,您一点也不考虑她的感受,居然还有心情操心别人的亲事。”

“混账,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容儿她是我敬家的女儿,我敬仁桥永远都承认这点,但是,如果她不知好歹,胡思乱想,她只会亲手毁了自己的生活。”

“爹,周修文吃里扒外,您大可以用别的方式惩罚他,或者直接将他赶出敬氏就是了,为什么要拉上玉竹?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费周章了,或者,您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山儿,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这个你就不要过问了。”

敬仁桥的目的,除了要周修文一夜之间变成丧家犬,还要堵死汪若娴的路,看她一个大着胆子的女人,能有多大作为?

幸好这个女人傲慢惯了,不然,她要是肯下嫁周修文,让周修文光明正大地靠到汪氏那边去,那他敬仁桥还真是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牺牲一个小小的玉竹,就可以干掉汪氏大小姐,除掉背叛敬氏的人,有什么不好?

“爹”

“你不要再说了,我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敬仁桥咳嗽两声,放缓语气,“山儿,还有一件事,官府要卖以前的云裳成衣铺那块地,我不知道你跟翁云裳现在关系如何。不过,作为你的父亲,我还是希望你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你去探探她的语气,如果她对那里还有感情,我可以找人,在正式竞卖前就买下来,当作你送给她的礼物。”

这个消息,官方还没有正式的通知下来,敬山也是第一次听说。他有些震惊,思考了一会儿,“爹,我和云裳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你自己处理,你自己怎么处理?你难道就真的没有看到,那个姓花的对翁云裳处处献殷勤,想入非非吗?敬山,你一天到晚到底在忙什么?周修文跟……”

敬仁桥突然打住,现在还不能说这个,敬山还不知道汪若娴肚子里有周修文的孩子,不然,以他的善良,和对汪若娴的内疚,可能会坏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花凌知和翁云裳在一起,对我们敬氏将会是多大的打击你想过没有?”

“爹,您刚才想说周修文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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