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喝醉了酒,速到东来客栈。”
敬山手里紧紧地拽着字条,边走边琢磨:这些字看上去有点眼熟,可是到底是谁写的,一时又想不起来。
敬容这丫头,疯是疯了点,可也绝对不会轻易和什么人约出来喝酒。周修文在成衣铺,这字也不是花凌知的,会不会是……
一个名字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摇摇头,很快否定了。
“敬公子,你走这么快,是有什么急事吗?要不要我帮忙?”
“邓先,今天又出来卖衣裳?”敬山打量了一下邓先,暗暗怪自己粗心,没有事先叫人买下他们的衣裳。可是见他两手空空,不像啊……
“不,家里的米快吃完了,潭师傅叫出来我买点米。”邓先道。
“哦,我还有事,我走啦!”敬山心里惦记妹妹,脚步匆匆。
走了几步后,猛然回过头来,“邓先,先不要买米了,我今晚给你们送两袋米过去。你现在马上回去叫潭师傅,叫她来东来客栈。”
“啊……这样啊……”
“别这样那样的了,快去!”
“哦!”
是汪若娴的字迹,一点儿也没有错,就是她的。
两个姑娘家,跑到外面喝酒,还喝得酊醚大醉……不管这里面有没有阴谋,他一个大男人,成衣业的新任会长,出现在两个姑娘家的房间里,如果是有人故意……
后果不堪设想。
敬山加快脚步,到了东来客栈。一说找两个醉酒的姑娘,店小二马上就给他指了房间。他站在门外,平复了一下气息,“咚咚咚”敲了三声门。
“来啦”果然是汪若娴的声音。
门一开,她摇摇晃晃地站在他面前,“敬……敬公子……”
一身酒气,脸颊通红,目光迷离。
“怎么喝成这样?容儿呢?”
“敬容?她……她去上厕所去……去了……”汪若娴右手捏着喉咙,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好渴啊……有没有水……水喝……”
敬山往里面一扫,桌子上放着一杯水,他走过去。
“哎呀,你别动,别动啊……你一动,整……整间屋子都在转来转去的……转得我头晕……”汪若娴扑过去,半个身体靠在敬山身上,娇滴滴地说道。
“喝水!”敬山皱了一下眉,想推开她,但看她那个样子,还是忍住没推。
汪若娴一把推开水杯,神密兮兮地说道,“这水不能喝……不能喝的……”
“为什么不能喝?”
“敬公子,你过来,我偷偷听告诉你啊,刚才我……我和敬容在下面喝酒的时候,有……有两个男人一直盯着我们看,我告诉你啊……这水里,肯定有毒,对,有毒,被他们下了药了……他们想占我们的便宜,哈哈哈……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汪若娴语无论次,几乎颠狂。
又拼命地抓挠脖子,“哎呀,渴死我啦……”
敬山没有亲眼见到敬容,心总是放不下来,“你说敬容去了厕所,怎么还没有回来,她到底在哪里?”
“……渴死我了,水……我要喝水……”
汪若娴根本就无法正常交流。
敬山无奈,将她按在椅子上,扶正身体,“那,你说这水里有毒是吧,我喝给你看……”
他仰起头,连喝两口,“现在你总可以喝了吧。”
“哼哼哼……这……这还差不多……你喝过了,我……我就放心了,敬容,敬容她……她……”
汪若娴接过杯子,放在嘴边,正准备喝的时候,头一歪,扒桌子上睡着了。
“哎……哎,你……”敬山急死了,摇了她几下,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倒是他,好好的,突然觉得腹部一阵滚烫,像是有一团火球落在里面,又哄隆隆往上直窜,面红耳赤。
看汪若娴的眼光,竟慢慢地有了欲、望。
汪若娴像是受到了感应,身体动了一下,抬起头来,妩媚地看着他,“敬山哥哥”
“云裳,不,不,不……”敬山仅有的一点点理智告诉他,眼前的人不是翁云裳,他不能乱叫。
可那张生动的脸,那双脉脉含情的双眸,不是翁云裳又是谁?
敬山吞了一下口水。
汪若娴再也控制不住,扑进敬山怀里,举起拳头一阵猛揍,又下下惜力,“你坏,你坏,你真坏,为什么要那样对人家,为什么啊……”
说着说着,泪眼朦胧。
敬山此时已经神志不清,还道怀里的人是翁云裳,是翁云裳来质问他了。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不去找她,问他这么多年还记不记得她……
他心痛成一团,一把抓住汪若娴的手,“你打我吧,狠狠地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丢下你不管的……你打我,打我……”
两个人相互撕扯,动作激烈,一个借酒发疯,一个被人下了药,神志全无……很容易就由撕扯变成了温情款款,情意绵绵。
“敬山哥哥,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汪若娴的唇,所到之处,如火苗,瞬间引爆敬山。他不再顾虑,会对他说这样的情话的人,除了翁云裳,再不会有第二个……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
一只手,慢慢地滑向汪若娴的腰带,只差轻轻一扯……
“云……”
“敬山!”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嘭”一声踢开了,潭金线赫然站在门外。
眼前的情景,几乎令她晕过去。潭金线冲进去,端起角落里的一盆冷水,“哗”整盆水倒在那两个人的头上。
“啊……”
敬山受了刺激,猛然清醒过来,见潭金线手拿空盆,奇怪地问,“金线,你这是……”
再看看床上的汪若娴,一脸春水,目光含情,顿时明白过来。
“潭金线,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敬公子,他心里真正爱的人是我,是我汪若娴啊……”
汪若娴起身,一边整理衣裳一边讽刺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一个乡下丫头,就敢跟我争男人。”
“金线,你别听她胡说,她在水里面下了药!”敬山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汪若娴在水里下药,也不能成为你胡作非为的理由。
“哼,敬公子,我一个千金大小姐,给你下药,这要是说出去,我的名声何在?你心里有鬼,何必推到我的头上?潭金线,要不是你来,我们这会儿早就成了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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