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城的地势较高,河流稀少,官府和民间都非常注重对水源的保护,凡是池塘沟壑都水清见底。唯有炮仗厂后面的那一条大沟,因为左岸以染织厂和炮仗厂为主,污染严重,常年恶臭熏天。
也因为此,厂区后面,除了必要的垃圾清理,很少有人踏足。
可怜京城贵少,花凌知的堂哥杜光宇,才踏上庆云城就被人从后面重击而死到死,也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谁。
尸体早已化骨,白森森的,前段时间雨水充沛,被冲到了下游农田里,这才得以发现。
至于身份的确认,也是官方早前已经收到京城来的信文,报了杜光宇的失踪,所以见到白骨,自然而然想到是他了。
具体的身份,还要等忤作验明才知。
但当花凌知赶到衙门,看到陈列在台上污泥斑斑的衣裳时,再也控制不住,嘴唇颤抖,泣不成声。
“许大人,这……这确实是我……是我堂兄的衣……衣裳啊……许大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狠心,下手这么……这么重……”
那件衣裳,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时,还是他出主意,叫周修文换上杜光宇的衣裳,混出炮仗厂,事后又抛到臭水沟的。
许知府见他悲痛难忍,也不禁凄然,拍拍他的肩膀,劝他节哀。
“可怜我堂兄,从小与我一块……块长大,心地善良……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如此下场……许大人,您一定要严查凶手,为我堂兄报仇啊!”
“花公子,查找凶犯,本来就是我们衙门的职责,请花公子放心。”
“许大人,我堂兄从小父母双亡,是一个可怜人,请您一有消息,一定记得叫人通知我,我好向父亲大人有一个交待。”
许知府点点头,“这个自然,还请花公子转告杜大人,下官这边一定加紧缉兄。”
“大人,外面有一个媒婆求见,说是与死者有关。”
许大人意外地“哦”了一声,“媒婆,什么媒婆,她怎么认识杜公子的?花公子,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见见她,听听她说什么?”
花凌知心里“咯噔”一下,来的人一定是周姑,之前杜光宇受父亲委托,来庆云城找周姑说媒,人还没见到就死在了周修文棍下。
后来,这个周姑也来找过自己,说明父亲为他找的妻子,正是敬氏千金敬容,自己还警告过周姑,此事不可以对任何人讲。
只是自己刚才那么紧张堂哥之死,现在有机会了解更多与案情有关的事,如果退缩,倒叫人怀疑。
“好啊,如果许大人允许,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哈哈哈……花公子,你是不知道令尊杜大人对下官的提拔与恩情,请,前面请,花公子……”
此时,死者身份尚未正式确定,也就还未走到司法程序。下人只将那周姑带到了偏厅,并未上堂。
“许大人……”周姑声音颤抖,上前就拜,发再许知府旁边还有一个人,竟是花凌知,一时竟忘记如何称呼。
目光闪躲,不敢去看花凌知。
“你就是周姑吧,快说,我堂哥来庆云城找你,所为何事?”
花凌知一脸坦然,像从未见过周姑一样。
杜光宇的尸体已经出现,一些事情自然也就瞒不过去了,还不如让借别人之口传出去好过。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