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夫人没有找到花凌知就晕倒在半路,她不知道的是,当时,敬仁桥就在花凌知府上。

“敬师傅,您可真是贵客啊……”花凌知直迎到了门口,一见面,就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敬仁桥干咳几声,算是笑过了。进门后打量一下花府的前院,时至深秋,院子里依旧花团锦簇,生气勃勃。高低错落的花枝上,挂着两只鸟笼子,几只小金雀也不怕人,机灵地偏起头看着他。

“花公子,我可真是羡慕你啊,有这样的闲情雅致……我啊,真的是老了,不得不服老了啊!”

花凌知客气一番,将他请进主厅。

敬氏和彩蝶轩一直在喑中较劲,敬氏根深,彩蝶轩靠山大,谁也不服谁。但这次新秀赛,两家都让潭金线给比了下去,倒让他们之间找到一些微妙的平衡。

“花公子,哦,不……敬某以前真是有眼无珠,应该叫你一声花师傅才对……”

“敬师傅,你今日前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吧?花公子,花师傅,对我来说都一样!”

“哈哈哈……花师傅说话痛快,敬某喜欢!既然如此,敬某也不跟花师傅兜来转去的了,我今日前来,就是想请教你,那双面三异绣当真出自花师傅你的手?”

“怎么,敬师傅,你不相信我有这个技术?”

“呵……呵呵……花师傅,双面三异绣失传多年,你我同为成衣业人士,这一点就无需我再作解释。我只是好奇,你这一手绝艺是从了哪一位名师。敬某一生痴爱成衣,也最爱结交业内的能人异士,所以,还请花公子不吝赐教啊!”

敬仁桥刚刚在夫人那里什么也没有问到,心里窝火,但来到这里,还是强忍着,言语开了,脸上的笑也堆起来了。

“你花凌知年纪轻轻,我亲自前来,又笑容满面,这个面子,你敢不给?”敬仁桥心中暗算摸索,誓要问个清楚。

哪知花凌知丝毫不领情,双手背在身后,傲慢无比。

“敬师傅,这个事情,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敬仁桥眯起眼睛,眼皮微微动了几下。

“花师傅真会说笑,难道还有人喜欢听假话不成?这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哈哈哈……假话,就是我编个故事给敬师傅听,我这半桶水的双面三异绣,是从小从了一位大师,针针线线下了苦功夫而成,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跟真的一样?”

“那真话呢?”敬仁桥脸色有点难看,这小子存心耍他呢!

花凌知目露精光,缓缓道,“真话嘛,恐怕敬师傅就会怀疑它的真假了。想必敬师傅也听说过了,我花凌知出身官家,并不是什么市井小民,家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允许我学这些杂艺的。所以……”

他故意拖长音调,将一双保养得光滑细嫩的大手伸到敬仁桥面前,手心手背翻了一遍。

“……所以,我的绣花功夫,是跟家里绣房的绣女偷偷学的,至于你所惊讶的双面三异绣,再简单不过了,全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说完,颇为自得地笑了起来。

敬仁桥在肚子里骂他一句,也跟着干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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