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的午间如以往一般,小丫环将菜肴一道道摆上桌,等待赵老夫人从佛堂念完经后出来吃饭。

赵嬷嬷一边指挥着小丫环们,一边不时的望望窗外,心里忐忑。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今日恐怕是回不来了吧?

赵老夫人从佛堂回来正好瞧见赵嬷嬷忧心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是菜还没有上齐还是怕菜不够吃?”

赵老夫人的心情似乎很好当她看见赵嬷嬷左顾右盼没有丝毫的介意,反而调笑着进了门,赵嬷嬷见状忙迎了上去,虚扶着赵老夫人走到桌边。

“老奴不是怕这雨下的大,少爷跟小姐赶不回来吗?”

待赵老夫人安稳的坐在位置上,赵嬷嬷拾起银筷子用小丫环们早早就备好的毛巾细细的擦,当她觉得擦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将银筷子双手递给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端着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菜,想到今日只有她一人用膳不免叹了口气。

赵嬷嬷以为赵老夫人是因为自己的话好好的心情散了,不安的接着说道。

“老夫人,奴才是坏的不灵,好的灵。”用献宝的神态指着素炒青菜,“宝儿姑娘说青菜对身体有好处,城外的李二就乘机送了一些,奴才留了一些,另外的一些分了分给几家都送了。”

赵老夫人尝了一口,很合胃口,点了点头问道。

并不是宝儿来了才吃青菜,其实她食素多年,但她并没有反驳赵嬷嬷的话。

“太后娘娘哪里有留下吗?”

太后独居慈宁宫,平日也是食素,每每有新鲜的菜她都让人留出多半送往宫中。

“老夫人放心,太后娘娘哪里奴才一接到东西的时候就让人送去了。”说道这里想到了什么,将事情当成趣事说,“听外院的赵山说,定远侯连家的牌子递了一个月太后没有召见,王公公一见我们赵家的牌子立马就让人递了上去……”

赵山专负责京城外田地的租佃事宜。

赵嬷嬷眉飞色舞,说的正起劲,恨不得将当时的情景重现,赵老夫人听着听着,脸色越见不悦。赵嬷嬷没有发现直到老夫人将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上。

赵嬷嬷瞬间收了声,同时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了主子不悦。

连家家风不严将祖宗的大好基业败的七七八八,不受太后娘娘待见,但太后娘娘不待见是太后娘娘不待见,他们只是百姓连官身都没有,能给太后请安是太后娘娘的恩赐,怎可以此为大,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留给世人赵家胁恩自大的恶名……

想明白了这些,赵嬷嬷跪在了地上。

“奴才猪油蒙了心,胡言乱语……”

屋子里的小丫环们见状愣在当场。

赵嬷嬷是赵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平日里老夫人对其都是和颜悦色,从没有半句重话,今日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跪了。

上菜的小丫环不懂其中的缘由,老夫人身边的另外四个大丫环却明白,但她们都归赵嬷嬷管教,见了上司丢了颜面当中跪下,片刻的慌乱后立刻招了小丫头们退出屋子

所有人都离开了,赵嬷嬷跪了半响,赵老夫人才开口让她起身。

虽是下人,这些年养尊处优赵嬷嬷险些起不来。

赵老夫人伸手拉住她,让其坐在了自己身边。

“紫苏,你我虽是主仆,但情分与亲姐妹无疑。亭渊走了接着启民跟着末儿也走了。”拍了拍赵嬷嬷的手,赵老夫人不禁感叹岁月催人老,好似昨日这双手还柔嫩白皙瞬间便如枯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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