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重斜睨他一眼,表情是深深的赞同:“饿!”

寅离转身就走,朗声道:“我们去找点吃的,你慢慢研究吧!”

祝余趴在地上,摸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在那儿捣鼓,毫无回应。

两位贵公子返回最初的集市,但见人来人往,长街两侧林立的商铺充斥着满满的烟火气,再不似先前那般冷清得令人发憷。

轩辕重长出一口气:“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儿,但总归是告一段落了!这样的话,你应该也不会被追捕了!”

寅离寻了那间先前教祝余鬼吼鬼叫的酒楼,抬脚便往里走:“听说这家的八月陈不错,尝尝?”

祝余将一大堆瓶瓶罐罐收起来,有些懊恼有些了然:“果然没用”

他将这些鹿黎留下的具有超强腐蚀性的药液悉数倒在石面上,本以为这石面会被药液腐蚀些些,可半晌过去,毫无动静。

他想了想,沿着清理出来的大片晶莹剔透的石面慢慢走,手指在空中缓缓临摹着那些刻痕。

这些刻痕毫无规则,既像是迎风招展的柳枝,又像是春日攀墙的爬山虎,但叫祝余来形容,更像是早起未梳的头,披头散发枝枝丫丫

“嗯?”,他想起了什么,伸手在空间里掏弄,掏出一张拓印来。

那是他在十八色山最底层的入口处拓印的石碑,只那石碑年代久远,字迹模糊,当时他急着走,也没仔细研究到底写的什么,之后倒霉事一件接一件,直接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今日才想起这一茬,连忙翻箱倒柜摸出来。

他席地而坐,另铺了一张纸在地上,将方才临摹过的痕迹悉数绘于纸上。

片刻后,他停笔,将那张字迹模糊的拓印捡起,与新鲜临摹的细细对比,不知过了多久,他长出一口气:“果然如此!”

这些刻纹散发着辉光,怎么看都有股子神秘意味,初时他以为这些刻痕是天生的阵法,但他琢磨半晌却毫无反应,因此他推测这石面上的刻痕应该只是石头的裂纹大荒世界自然之馈鬼斧神工,奇石罢了。

但临摹半晌后,他觉得这刻痕似曾相识,慢慢便想起从前的一些往事来。

石碑的拓印与石面的刻痕形意相近,线条流畅偶有承转,应当是属于同一世代,甚至是同一种字体!

他扯起两张纸,对着阳光看,喃喃道:“这到底写的什么呢某某到此一游?”

他摇摇头,神魂分化万千,沿着他屁股下的刻痕游走,准备看看这被山川河流覆盖的石面尽头在哪里。

“两位里边儿请!”,肩上搭着布巾的小二殷切将客人引进:“两位楼上楼下?”

寅离颔首,道:“楼下吧!烦请小哥上些好酒好菜!”

小二领命去了:“好嘞!两位稍等啊!”

寅离看中一靠窗的位置,招呼轩辕重落座:“先前祝余说广源集市就这家的八月陈最是美妙,他家世世代代只卖一种酒,祖传的秘方!入口初时辛辣,但旋即香醇,口感清冽又浓厚,奇妙的很!”

他这一说,轩辕重也馋起来,笑道:“那真要尝尝了!”

不多时,那小二回转,上了菜与一坛酒:“二位慢用!”

轩辕重立时取过酒,一人掺一杯:“尝尝!”

他端起来一饮而尽,眉头微皱:“呃”

寅离看他表情,也端起来慢饮,表情有些微妙:“淡而无味,米酒?”

轩辕重起身,招呼来那小二:“你们家不是只产八月陈吗?这米酒怎么回事儿?”

那小二一脸茫然:“八月陈?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啊!”

他点头哈腰,道:“二位爷,小的真没听说过什么八月陈!您二位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其他客官!”

天色渐暗,广漠无垠的地底却有一股精纯凝练的神意急速游走,自某处而起,某处相遇,某处弹开来来往往,周而复始,最终铺为一个圆球,覆盖在另一个圆球之上

“噗!”

黑衣青年猛吐一口鲜血,身体在石面板上消失,下一瞬间砸向远处山脉,原本沉稳巍峨的山脉在那一瞬间突兀地抖动了起来,青翠剥离,白石坍塌,轰隆隆断裂开来,露出更广阔的天空,山谷陡然明亮了一丝。

祝余半截子都埋在坚硬的山体内,他连咳数口鲜血,脑袋昏昏沉沉,勉强睁开眼:“谁”

一双青灰布靴落入他的视界,那人似有些惊骇:“你居然还活着?”

便见一耄耋老者,身姿有些佝偻,虽满脸褶子,但气色却绝佳。

祝余晃晃头,双臂撑在石碓上,勉力将自己从岩石中拔出来,闻言气笑了:“你偷袭我,倒是比我还惊讶你是有多盼着我死。”

那老者默了一瞬,他连人都没看清便使出盖世之力击出,本以为这该死的压阵之人必定飞灰湮灭,没曾想只是摔断了一个山头

当然惊惘,等看清楚这人面目时,便更加惊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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