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吉丽作为主人自然要以礼相待,于是默默记下了这些东西,糯米粉、花生酱是她向姑师城内过往汉商买来的,虽然匈汉边境正在打战,但是总有些商人为了讨生活,不惜花重金铤而走险的大赚一笔的。吉丽买了许久预备着,给予湖荨惊喜。鼻子一酸的湖荨笑着笑着陡然僵化,遂背过身蹲在了地上哭了起来。几个月前她随着命运的安排坠入这一片陌生的时空与土地,那时的她惊恐万状,她犹如重生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学起的。

面对所有陌生的面孔,她都是不知所措的。是吉丽开启了她的新生命,为她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无数个黑夜给予她陪伴,安抚着她脆弱无比的心。她教会湖荨这里的语言。使得湖荨开启了语言天赋,之后才有现在的一切。没有吉丽就不会有现在的湖荨。是挚友是永远都无法割舍的情,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远比那些有血缘牵扯,面合心不合的兄弟姐妹强多了。无声无息的感动已然使得湖荨泣不成声,

湖荨抹了抹眼角,笑骂道,你说我以后该怎么报答你,你是要我欠你一辈子吗?我还不起的。话毕湖荨抖擞一身,觉着自己方才所言着实肉麻,怎么听着都似一对有情人立下的山盟海誓,不知觉掉了一身疙瘩。此时吉丽与一揪黏呼呼难脱手的糯米面团搏斗纠缠了许久,招架住只能请求的湖荨支援,侧目惊奇招呼道,“湖荨这什么怪东西?塌塌的似一滩流水面,完全掌控不了形状,稀泥糊不上墙。”湖荨转身回顾,

只见吉丽双手被黏糊的糯米团缠住了双手,张牙舞爪的,湖荨往胶着的面团和了一些热水,吉丽的双手才从其中解脱出来。黏糊的米团转而化作一滩米水,刚才手忙脚乱出了一身汗吉丽扶额楷汗,斜楞凝视着盆中那一滩稀泥般不定向的米团,作为门外人的吉丽实在是联想不出它与花生酱能合作出什么样的作品。她扶着下颌首仔细揣摩研究,得出了自己的一番结论,汤圆顾名思义等于一盆米团汤和搓成圆球状的花生酱,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吉丽尽情发散自己的思维想象,对这种从未接触过的食物,湖荨有百余遐想。蒸着吃、炸着吃、拌着吃、生着吃,吉丽大致估摸了那一滩自由散动的米水,撇了撇嘴摇了摇头,想来生吃也好吃不到那里去,一滩烂泥也是难以下咽的。一只玉手伸见了米水中迅速揪起一小块糯米段,挪、搓、包。一粒一粒成型的白玉汤圆呈现于吉丽面前,随后又迅速滚进了滚热的汤锅里,

湖荨盖上锅盖,静待了片刻捞起糯米汤圆,汤圆已然成型圆润汤华,湖荨随即端了一碗给吉丽,吉丽接过汤碗闻了闻,捧着汤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冰天雪地有一碗汤暖一暖手,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出门在外不比家中围坐于暖炉整天暖烘烘的。唾手可得的温暖往往在失去那一霎那,才能体现它的弥足珍贵。吉丽欲下口又停顿了,转脸回看湖荨疑惑道,这米团我还没有放调料呢?没滋没味吃的了吗?我现在撒一些糖、盐、辣椒面来的及吗?湖荨望着吉丽新奇不知所云的一面,噗嗤一笑,道,

“烤包子的包子皮放盐巴了吗?没有吧!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到烤包子的味道,你们依旧喜欢吃烤包子,所以烤包子的精华滋味全在于包子馅,在馅不在皮。”吉丽顿悟,在湖荨的印象中吉丽对待所有事一直都是胸有成竹信手拈来的,如此生疏的一面却是头一遭遇见。难得湖荨干练一回,也顺便让吉丽落个清闲。湖荨按住吉丽的肩膀,道,

平日里都是你替我忙里忙外,这会儿该轮到我了。现下该让我替你做一些事了,你就乖乖做在这里。吃多少我替你打多少,你只需要记得吃、看就行了。随即转身,用完余下的糯米团与花生酱包了几十粒汤圆,汤圆体型够大一人食俩三粒就饱了,汤圆好食滋味浓厚,吉丽前几日涉猎运气不佳刚磕掉了俩三颗咀嚼的槽牙,

风干生硬的牛羊肉干咬不断嚼不烂,奶茶也不能替代面肉食,又缺面少粮的吉丽已经好几日未吃主食了,饥肠辘辘。软糯适中的汤圆正合吉丽的胃口,吉丽吃了四五粒汤圆才肯摆手。余下的汤圆一时吃不完,幸亏现下正值冬季,帐内帐外即为天然冰柜,便将这些汤圆存于冷柜,冷冻起来了,来日方长每天食一粒算起来都能食到过年。想一想都觉着幸福,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注入心田,随后蔓延于暖意灌通全身。凭现下时节是寒霜压树的冬日,湖荨终能凭得一身正气抵御这严寒。

整只西域团队越过荒漠艰难凭借坚定的意志力挺过,终于在穿过最后一片胡杨树林之际,望见了不远方的危须国,但是危须这个国家可不如姑师国来得和善且十分谨慎,一点风吹草动能搅得危须天翻地覆,兴许是匈奴大汗战火纷飞的缘由,震慑住了危须,还是曾几何时见证过血泪战火教训的国家,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点及禁忌,闻战色变危须国民人人自危。张骞一行人一入危须国就被迅速扣押起来了,奇怪的是那里的男人女人人,个个张着一张恶煞面孔,

所有的人都是肢体颀长勇猛无比。令整支西域团队不寒而栗,他们惧怕战争实在是匪夷所思,就凭借他们这骇人的长相及勇猛的身姿,未开战也绝对能遏制住敌人一部分的心理活动从而震慑住他们,令他们心有忌惮。届时大振士气。汗血战马数量居西域之最,国内勇猛士兵不输于其他的西域领国,整个危须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张骞持符节要求面见危须国王,危须士兵一见汉使符节立刻呈报于危须国王,危须国内的王庭乃西域各国最奢侈的王庭,王庭建造举全国之力而造,

富丽堂皇、峻宇彤墙,王庭内部的所有门窗均有朱玉彩石装饰,镂空的花纹点缀其中锦上添奢,琼厨金穴、王庭内部的王室更是骄奢无比,危须国内流传的一句油头诗,履丝曳缟居次来,衣轻乘肥汗血马,象杯玉箸无人拾,饫甘餍肥似泔水以此形容王室贵胄的奢靡,就连张骞一行人未进王宫之前遭软禁期间的宿食都是侯服玉食、浆酒霍肉。堪称史上最奢靡也不为过,鼎铛玉石无人理睬。

但是危须街头巷尾却常有未寒尸骨,恶横跨街巷,更可怕的是来往匆匆的百姓国民视若无睹,尸国曝露在外散发着阵阵恶臭。无人收尸,令人心寒伤悲,百姓民不聊生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了无生气。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虽然一路上也见过不少尸骸,然而每每见到依旧心生悲寒。太平盛世的前生必然历经战争的磨砺,是要用芸芸众生的性命与鲜血换来的。湖荨不忍直视掩着衣袖哀伤叹惋,却毫无能力助那些可怜可悲之逃出命运的多舛,吉丽突然泪湿轻衣,

不禁回头与湖荨道,幸亏当初大人救下了我,要不然……吉丽甚是激动未说下去,只是感慨万千,吉丽更加感激张骞当初的慷慨相助了。她们俩人都是被幸运之神眷顾的人,生于乱世纷争的吉丽以及被无端凭空卷入纷争的湖荨此时都相拥而泣,不顾余下命运会如何她们都感激,缘分让俩人相遇相知。一行人在士兵的压解下入了王庭,兴许是忌惮大汉的威名,那些士兵不敢刻意为难张骞等人,反倒是毕恭毕敬地在。押解张骞等人实则是对他们心灵的禁锢折磨,大汉名扬四海西域各国,

虽然他们从未渉足过大汉,但是他们知道大汉帝国的名号,在他们眼里匈奴绝对是草原戈壁之王,能与匈奴抗争的帝国势力绝对不容小觑。东方的强盛他们只能耳闻未曾目睹过,但是也十分向往。其中押解的一位皮肤黝黑的高猛士兵,终于鼓起勇气与湖荨说起话不过是询问有关东方的一切,才说了一句,就被许凝之打断了。“等一下”许凝之迅速插到湖荨与士兵间隙之间,许凝之撇了士兵一眼,拉着湖荨身旁的吉丽,指着那高猛的士兵道,吉丽你替我翻译一下原滋原味,我不怕得罪人。遂与士兵攥紧拳头宣誓主权,道,

你听着大块头,你有什么话与我说。我久居长安是长安通,她对长安之事一窍不通。湖荨重重得拍了许凝之肩膀一下,:做什么人家没有恶意,你想太多了吧?相处了几日湖荨渐渐与这些士兵熟络了起来,那高个子的士兵极其好学好问,不仅乐于向湖荨请教也乐于向张骞请教,张骞的事际高个子士兵烂熟于心。虽然他不会说汉话但是他一见到张骞便朝其作揖十分恭谨,也让张骞吓了一跳。

押解软禁的这几日士兵与湖荨、张骞交谈甚多。张骞也从士兵口中也探听到了一些危须国的民俗、文化等且令湖荨当即记录下来。许凝之岔着腰维护湖荨,岂知那士兵无端笑道,湖荨是属于张大人的。此言一出湖荨的脸颊辣得微红,许凝之听不懂番话发楞,吉丽又出神。湖荨下意识地眺望远方持符节的张骞,幸亏他没有听见这句话。湖荨随即环顾四周,无人又起哄热闹的反应,遂放下心来,转身与许凝之翻译道,他说你可以走了。许凝之无端杀出差点给她添乱,湖荨遂与高个子士兵道,饭可以胡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士兵双手一摊狐疑道,难道我的直觉是错的吗?但是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们俩心里都有对方呢?或许是因为你们俩长得太般配了,中原不是有一种长相叫夫妻相吗?湖荨我前几天还问过你的,你还解释给我听了呢?湖荨早就后悔了悔得肠穿肚烂,没想到士兵记忆力好学习能力更是强,立刻学以致用令湖荨无半分反驳的能力。湖荨解释道,大人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懂吗?我是不可能破坏别人的家庭的。况且我待大人只有恩没有其他,你知道救命之恩吗?士兵伶牙俐齿继续分析道,

但是据我所知张大人的妻子已然死了,所以张大人现在是自由的。况且有多少真挚长久的情感是建立于一见钟情之上,大多是日久生情方长久的很。恩情只是感情萌芽的先兆与借口而已,真爱无需解释也隐藏不了,自然会大白于天下,士兵似隐隐折射出湖荨的心思,士兵俨然似情感高手洞悉一切,暗示着湖荨什么。湖荨百口莫辩急切地拍了拍脑门,湖荨与士兵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许凝之杵在介于俩人中间,鸭子听雷一般懵懂。此时不是空气却胜似空气。许凝之喊道,你们俩说什么呢?能不能说与我听一听,

许凝之极力蹦哒意图拉回湖荨的注意力,兴许是湖荨与士兵聊得太投入了,并没有注意许凝之。只顾着与士兵聊天,许凝之吃醋轻轻推了士兵一把,嗷了一声,“停……”瞬间打断了滔滔不绝的俩人。许凝之遂转身瞠目道,湖荨你怎么不理我啊,你跟这个大个子聊这么多做什么。走我们进王庭别理他。许凝之挽着湖荨的手臂正欲往王庭方向。士兵阻碍了湖荨的去路,一把拽开许凝之,许凝之虽然人高马大,但是与食牛羊肉喝奶茶长大,擅长骑射臂力精壮的士兵来说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许凝之被士兵无情地丢在了一边,继续与湖荨聊天。许凝之拍了拍身上的泥尘,继续挡在俩人中间。吉丽只是默默跟在三人身后掩着衣袖,暗暗偷笑。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然走到了危须王庭,然而张骞一行人并没有直接面见国王,而是被安排到一处王庭院落。湖荨与张骞分别安排在一间小院落,院落干净别致院落各色各样形态不一的散坨兰芝常开不败,散发出阵阵清香,院落器皿物件俱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鎏金绘门霓虹彩石嵌于墙缝,奢靡铅华。湖荨随手摘起一只象牙杯,杯身以络空穿绘外则镂空,内里华实。杯沿以金霞线邈上,金霞线似线非线是危须桑奈叶的脉络根筋,经过反复捶打挑出泽出叶液,趁热描于杯沿,一经风化即刻终年呈现七色彩霞之色,桑奈叶只根植于危须王国且极其挑剔,生还力低靡因而珍贵无比。又时常有天敌麋驼、猎鹰、湖鸟以此为食,桑奈叶的数量更近濒临有限,因为太过珍贵令人动了心思掳走了许多,

余下崴脖不成型的小秧苗,还被十年不遇的巨沙尘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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