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针对的席厷也见过世面,面对这样暴乱的场面,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在确保自己不受伤的前提下,冷静地等着陆玖儿的到来。

哪怕齐叔说这样的话质疑自己,席厷也没有立刻开口还嘴,着急证明自己,仿佛面临的一切,都早已预料。

齐叔说道,“那么堂主,你现在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为啥这个人可以超越为蚕丝堂做了这么多努力和贡献的人,成为你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人。”

“好,我承认我遵循和倡导的平等在某种意义上讲,是自相矛盾的,蚕丝堂上下,依然有明确的等级划分和地位差异,分到多少银子就可以一目了然地看清。”

陆玖儿说着便站起了身,走到席厷的身侧,但依然还是在回应齐叔,又道,“齐叔你说得对,他的位置确实很高,就在我堂主之下,你们所有人之上。”

在得到陆玖儿的确定回应以后,现场就跟炸了锅似得,开始发出各种浮躁而焦虑的声音,一张张面孔上也浮起怨念。

他们虽然自己能感受到这个席厷的特殊,但是亲耳听陆玖儿说,并目睹陆玖儿对席厷的袒护,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

包括一直支持和拥护陆玖儿的乔嫂子等人,也露出了不满之色。

乔嫂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席先生说我小儿子阿宽没用,不配坐在制作坊第三分队的小管理员的位置上,我都可以认,我当时还在想,回家咋教训他,为啥给我丢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指了出来,现在,我懂了,是玖丫头你过分了。”

面对乔嫂子的心酸问责,席厷也没有为此感到心虚。

其实这件事,昨日晚膳的时候,他就跟陆玖儿提及了,他们意见达成一致以后,席厷才按照陆玖儿的吩咐,在今日开大会的时候提出。

陆玖儿解释道,“乔嫂子,这件事是我决定的,不管席厷的事,他只是代我开口罢了,你知道我向来对事不对人的,如果我昨日没去制作坊,没有看到阿宽不务正业地在那游手好闲,没有听到阿宽对新来绣娘干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罢免阿宽的职务。”

“玖丫头,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分队小管理员的职务,连蚕丝堂的股份都分不到的,能有多少银两,让他做着有啥过分的,我跟你乔大叔为蚕丝堂做了这么多,何时要过额外的报酬?!”

乔嫂子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小儿子可以谋个蚕丝堂体面的职务,将来娶媳妇也有面子,并不是说要小儿子借着他们夫妻俩的光从蚕丝堂占便宜。

“若非要说占蚕丝堂的便宜,你们陆家的人才更过分吧?招个临时工都要额外交一笔银子,若不是交银子进来的,就故意找茬,逼着人家干不下去,逼着人家离开,然后交了银子的人换进来!”

乔嫂子话里的“陆家人”便是陆家的三儿媳翠萍。

“这些事,咱们都看在眼里,为啥不管?因为管不了!因为是陆家人的事!因为是你玖丫头的家人!”

乔嫂子一边抹着眼里,一边快步走到小儿子阿宽的身旁,接着说道,“就不说阿宽了,阿宽是不太有用,但我乔家其余几个孩子,哪个不是在蚕丝堂干活?哪个干的活少了?”

乔大叔劝阻道,“好了,别说了……”

“我要说!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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