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玖儿来到洪乔村的村口,马车都没下,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吵闹声。

一路往制作坊走去,更是夸张,那谩骂声就跟连续翻滚的洪水一样,汹涌地灌入陆玖儿的耳中。

陆玖儿到了制作坊的院子,发现场面更是惨不忍睹,一地狼藉,板凳被当成了打架的工具,零零散散。

不少人因参加群架而受了伤,瘫坐在地上,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伤病员”,大夫忙得焦头烂额,目前主要做的事就是帮患者止血。

制作坊的工作也为此暂停,损失不少。

工人们不是劝架就是帮着一起打架,就跟蚕丝堂大解放似得,一个个“有趣”的灵魂,全都活络了,跳跃着。

那些看到陆玖儿来了的人们,纷纷停了手,闭了嘴,往边上挪去,但带头的几个管理人员却没发现异样。

他们过于激动而愤怒,丝毫没有顾虑周边环境的意识,他们的眼里,只有令他们反感的席厷,恨不得扒了席厷的皮。

“你算个什么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这里是道国,是洪乔村!我们才是地地道道的本土人,才是蚕丝堂的人!”

“啥玩意儿心里没数吗?在这里出风头,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你信吗?!”

“哪来就滚哪去,我们蚕丝堂不欢迎你!”

“老子最后警告你一遍,别在老子跟前指手画脚的,老子在蚕丝堂开始种桑养蚕的时候,你小子的娘都没出生呢!”

“我呸!昨儿个初见你,就想揍你了,今儿个你还来,还敢说自己代表了堂主来发话,他娘的你倒是让陆玖儿给你站出来啊”

“我来了,然后呢?”陆玖儿站在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层管理人员的身后,继续问道,“齐叔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是吗?”

“……”男人愣了愣,虽然嘴上大放厥词,但没想到陆玖儿会在这时出现,他转身的时候,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下的人,怨他们没有提醒自己陆玖儿来了。

“齐叔是张齐生的父亲,就算不考虑齐叔为蚕丝堂多年来的付出,光是从张齐生父亲的角度来说,我也对齐叔表示感谢,感谢齐叔的儿子帮了我那么多,为了我龙泽的丝绸生意,还一直离乡背井。”

陆玖儿说着便弯下了腰,拾起地上一根反倒的板凳,摆正,然后拍了拍凳面上的灰尘,优雅地落座。

陆玖儿继续说道,“更何况齐叔上任蚕丝堂中层管理的职务以后,也为蚕丝堂的生产和生意,做了很大的贡献,齐叔毫无疑问是蚕丝堂里资格最老的一位功臣,齐叔要提议,别说这新来的席厷,就算是我陆玖儿,我也一定要认真地听一听,并给齐叔一个合理的解释和说明。”

“……”在场的人皆沉默,包括带头的齐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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