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傍晚,秋高气爽,夕阳西下,阳光透过客厅的双扇玻璃窗户斜射进来,客厅里整个被柔和的光线浸润着,静谧而温馨。张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女儿小洋在练钢琴,她不时的看看母亲,希望母亲离开,她并不喜欢练钢琴,但是母亲强迫她必须认真练习,否则有她好看,惩罚她不准看电视,这段时间她每天陪着妈妈追剧青青河边草,要是不让自己看那可怎么受得了啊,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妈妈,妈妈在织毛衣,并未注意自己。她站起来向厨房走去。范红英问女儿:“你干嘛去?”小洋没好气的说:“喝水,不行啊?”

范红英摇摇头,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张扬精通好多乐器,为什么女儿就偏偏不喜欢音乐。不过她想好了,不管你现在喜不喜欢,学一门技艺总比以后什么才艺也没强。

看女儿在厨房磨磨蹭蹭半天,范红英有些不耐烦,嘴里警告说:“你赶快给我出来,我数12”还没数完,小洋赶紧跑到钢琴前坐好,叮叮咚咚的弹起来。

张扬看着母女俩个,有些无奈,家里这种游戏每天都在上演,孩子根本不喜欢,就算了吧,这些东西也是需要天赋的。可是范红英在这件事上面特别执拗,根本不听张扬的,张扬每天处理医院的大小事务,也很忙,回家就想休息,也懒得和她多说什么,就随她折腾去。反正女儿小洋在和妈妈斗智斗勇上面貌似也不吃亏。

正听着女儿弹琴,听见门铃响了,范红英去开,看见李红梅哭丧着脸站在门口,气呼呼的说:“范姐,我找你有点事!”

范红英赶忙把李红梅迎进门,张扬看见红梅并不意外,红梅一生气就来找范红英诉苦。他简单的给红梅打了声招呼,范红英把红梅带到书房,并把门关上了,一看妈妈关门,小洋感觉解放了,红梅阿姨来的太及时了,赶紧从琴凳里翻出一本漫画看。

张扬也不管她,父女俩各自认真的盯着手里的东西看。

看范红英把门关上,红梅坐在椅子上说:“范姐,你评评理,我婆婆他们,根本不把我们当回事,十一去成都看姨奶奶,看就看吧,还把姨奶奶接回来了,也不和我们打商量,说是要养老送终,英杰还不叫我说话,说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那就离婚。”

范红英没有说话,她觉得在李红梅这里,很多事都不要评判,因为对错已经锁定,接下来李红梅气呼呼的说:“老太婆90多岁了,无儿无女,又是个家庭妇女,没有退休工资,这不就是一个包袱吗,凭什么我们家扛,英敏倒是能充好心,说是不要我们担心,她会负担姨奶奶的生活费用,凭什么,她四十几岁不结婚,以后还不是要我们雨菲照顾,把钱都给外人花光了,我们雨菲在他们眼里算什么。”

范红英看着李红梅胖嘟嘟的脸蛋,心里想着,你每天这么多苦恼,怎么还能长这么多肉肉。

李红梅噼噼啪啪的说着,她并不给范红英开口的机会,她只想把自己肚子里的苦水倒完。

范红英一边听着客厅的动静,一边听着李红梅说话,琴声停止,她知道女儿又去看那些漫画书去了,但是李红梅在不好训斥女儿,突然听见客厅的电话响起来,张扬接了电话,对书房里的范红英打了声招呼说有事出去了。范红英有些紧张,冲到客厅查看电话,是个陌生号。心里惶惶然,不过还是收拾心情继续听李红梅说话,

张扬出去,到了老地方,看见英杰坐在一个角落,因为天冷,店里生意清淡,英杰坐在哪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红星二锅头,张扬拿过一只杯子,给自己也到了一杯,叫服务员再添了两个小菜。

看张扬过来,英杰突然哭了说:“哥,你知道吗,自从和李红梅结婚以来我在家里就像矮了半截,里外不是人。”

张扬没有说话,有些同情的点点头。

英杰继续说:“我父母这次去成都把姨奶奶接回来赡养的事,我爸妈也没给我商量啊,英敏倒是生气了说是和我没关系,又不要我掏一分钱养,她来出姨奶奶的生活费。这是谁出生活费的事吗?”

张扬叹了口气说:“也许你父母做这个决定也是临时决定的,来不及商量。”

英杰哎了一声说:“我也不是不同意给姨奶奶养老送终,不知道英兰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个姨奶奶和我们关系很亲近,我们家里以前大大小小的事她都帮忙,特别是她的女儿芸儿小姨就跟我的亲小姨没两样,给我们家很多帮助。”

张扬是知道这个芸儿小姨的,在他心里芸儿小姨就是把他和英兰分开的罪魁祸首,如果英兰不离开,挺一挺也就过去了,但是芸儿小姨坚持英兰必须去新疆避难。张扬说:“你那个芸儿小姨啊,她确实对你家的事大小都管,当年要不是她,我和英兰也不至于分开,英兰也不会去新疆”

张扬有些说不下去,英杰听出张扬话里责怪的意思,他对芸儿小姨非常敬重,一看哥哥对芸儿小姨有误会,赶紧解释说:“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我老爸被抓了,医院又不要我姐回去上班,革委会的那个主任“黄鼠狼”,看我姐漂亮,打我姐的坏主意,我姐不出去清白都可能保不住,小姨想保护我姐,她的意思是要我姐去新疆躲一躲,局势好了再回来。”

张扬当年下放在灵犀乡医院,虽然医院条件艰苦,但还是风平浪静,县城里的阶级斗争白热化程度他不太了解。听见英兰活的这么艰难他沉默了,当时英兰怕张扬担心什么都没有说。。

看张扬不说话,英杰欲言又止,端起酒杯,张扬看英杰有些喝大了,想去阻止不要他喝了,但是人家眼疾手快站起来一仰脖喝下了一大杯。哼哼了半天,他决定还是告诉张扬:“这段时间我很苦恼,这件事太大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讲,讲了对我姐夫不公平,不讲对你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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