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担心表哥表嫂知道受不了,卫国说你妈知道了会也受不了啊,在她心里芳苓就是她的女儿。
卫国回去想想还是告诉了春梅和碧莲实情,两个女人一听就嚎啕大哭,卫国骑车把春梅送回家,告诉了春喜芳苓家的惨事,春喜一听心如刀绞,到车棚推了自行车带着春梅就去看芳苓。
中午,英杰下班,碧莲红肿着眼睛,把芳苓老公儿子出车祸死亡的事告诉了英杰,要英杰把李红梅大哥李庆生的电话找来给自己,英杰莫名其妙,问:“你要李庆生电话干什么?他和芳苓有什么关系?”
卫国说:“儿子呀,你知道吗,芳苓就是你老岳父第一个妻子生的女儿,是红梅同父异母的姐姐。和赵庆生是亲兄妹。”
英杰懵了说:“怎么没认回去啊?这么近?”
碧莲说:“认个屁,你岳父那个老混蛋,就是他无端怀疑芳苓不是亲生的,逼死了老婆,抛弃了女儿,如果要认,早就认了,他就不想认。”
英杰一直以为芳苓就是收养的,没想到身世如此凄惨,本来就对芳苓充满内疚,芳苓如今孤苦无依更是心痛,马上回到屋里找电话本子。找到电话又带着碧莲到公用电话亭拨电话,听见对面传来:“喂,我是李庆生,请问您是?”
碧莲一下子憋不住哭了,英杰赶紧接过电话,说自己是妹夫英杰,然后把芳苓家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英杰听见对方发出了轻轻的抽泣声,试探着问:“大哥,要不要给父亲讲。”
李庆生梗咽着说:“不要,和他无关,你也不要给李家的其他人讲,没必要,我妹妹的事我来处理,我今天坐飞机赶回来。”
英杰小心翼翼的说:“那你回来怎么给芳苓讲要是被李红梅碰见我怎么讲?”
李庆生说:“我明天和后天都会和幺妹在一起,你就告诉幺妹我是你叫来帮忙的,这两天你不要李红梅露面就可以了。”
两个通完话,英杰对碧莲说:“妈,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怎么搞得这么复杂。”
碧莲看着儿子,说:“你觉得简单,你看看红梅觉得简单不。”
晚上英杰给红梅说,要和李向阳李向红一起去给芳苓的老公守灵。李红梅把眼睛一翻说:“她家兄弟那么多,不差你一个,你要注意寡妇门前是非多。气的英杰懒得和她多说,甩了门走了一夜未归,气的李红梅在家里骂骂咧咧,碧莲忍不住说了她两句:“英杰和芳苓从小一起长大,亲兄妹一样,现在芳苓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即是小叔又是兄长,去帮忙就是天经地义,不去就说不过去。”弄的李红梅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英杰去接了李庆生到芳苓家,芳苓呆呆的,手里紧紧牵着小儿子,根本不理会跟前人来人往,在门口的大院里搭的灵堂,前来的吊唁的人很多很杂,大家谁也没有主意李庆生的出现,李庆生和英杰一起帮着给妹夫守灵,一起送他们父子两个上山,英敏一直不敢离开芳苓两娘,深怕有什么闪失。
对英敏来说每天日子很难熬,芳苓欲哭无泪,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小儿子赵明心痛妈妈,捧了稀粥喂妈妈也喂不进去。英敏着急上火,不知道芳苓这样下去咋办?李庆生看芳苓脸色苍白,浑身虚脱,央求英杰去找个护士给芳苓打点营养针,英杰赶紧去找张扬,张扬安排范红英带了一瓶氨基酸过来给芳苓静脉注射,芳苓跟木偶一样,任人摆布,看见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进芳苓的身体,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仿佛这是救命的良药。
范红英给芳苓挂好吊针,坐在屋里,如坐针毡,这屋里的气氛太悲伤了,她看着芳苓,充满同情。她知道芳苓和英杰的故事也知道芳苓是抱养的事实。她曾听李红梅说:“芳苓就是个抱养的孩子,又是个文盲,话都说不利索,不知道英杰以前怎么看上她。”
三天的时间既漫长又悲伤,到了送赵家父子上山的日子,大家到了墓地,芳苓牵着赵明,英敏扶着芳苓,前来吊唁的亲友们围成一圈,看着赵国庆和儿子的两坛骨灰埋进了土里,一行人都感觉了人生无常,命如草芥。。
办完赵家的丧事,英敏一直留在芳苓家照顾芳苓和赵明,因为要上班,白天就由春梅和春喜去女儿家帮她收拾家务做饭买菜,照顾他们母子两个,晚上就油英敏陪着睡在芳苓屋里。
因为芳苓的事,英敏好几天没有回胡家,有些担心,叮嘱母亲和英杰多去看看姐夫。
这天,卫国和碧莲买了排骨和黄骨鱼去了女婿家,因为女婿说喜欢吃岳母做的酥排骨和红烧黄骨鱼。一看见岳父岳母,胡月明有些着急,问:“春喜的女儿怎么样了,人有没有好点?”
碧莲叹口气说:“人成天不说一句话,每天躺在床上,英敏都急死了。这两天又求了张扬的爱人去给芳苓挂几天营养针。不过她小儿子懂事啊,自己还是个娃娃,自己也难过,还每天端了饭去喂妈妈。”
卫国哎了一声说:“你说这娃这么年轻就守了寡,以后日子难过啊,她在的那个服装厂,成天加班,工资又少,以后我们能帮多少帮多少。”
碧莲点点头说:“她哥临走的时候,给了英杰1000元钱,让转给春喜,让春喜慢慢给芳苓帮衬些,以后他会想办法帮助赵明上学生活的费用。他哥远,我们近,就多去看看她,陪陪她,不要让她一个人觉得无依无靠。”
胡月明点点头说:“哎,人啊,有了不知道珍惜,没有了才知道珍贵。”
碧莲说:“你说的也不是绝对,有些人生来良心就被狗吃了,比如说芳苓的亲爹李元杰。”
卫国也在旁边帮腔狠狠的骂了李元杰一句:“那老头不是个东西。”
胡月明有些诧异,当听完岳母细细说来关于秀秀和李元杰的故事,又说了李庆生的担心,他沉默了,确实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说了受到的伤害更大,不说又觉得命运残酷。
胡月明想到自己、想到张扬、想到儿子们,他相信自己有一天会亲口告诉儿子们真相,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儿子们还小还在上学,但是好时机又是什么时候呢?儿子们受的了吗?一想到儿子们会伤心会哭泣胡月明就觉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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