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修眉眼像极了祁老头,郑逍坐在厅堂观察二人许久,谈笑风生间,前者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疏离,像是刻意避免和祁老头眼神接触一般。

“景文师父,天色不早,本王已让人收拾别苑,师父若不嫌弃暂且在此留宿,明日再动身便是。”沈桓修抬眼轻瞥郑逍,后者会意,旋即起身借故先行告退。

祁老头面不改色颔首,看沈桓修也起了身,自然顺势起身,紧随小厮去了别苑。

郑逍这厢房中洗漱,等了半刻也不见那厮回头,刚开西窗张望,便见他伫于月影之中仰头静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想什么呢,晚风凉。”她顺手带了件披风落在那厮身上,也跟着静静站在他身侧,仰望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言不发。

沈桓修侧过身,眼里一片清明风轻云淡道:“你跟着予有些时日,倒是不曾见你思念父亲。”

郑逍闻言侧目:“你怎知我不思念父亲了,思念藏在心底,说出来也是见不着的。”

“何时带你回去省亲,你定个日子。”

“哟,”郑逍不以为意轻笑,“怎么,这会子倒念我思乡了?”言此,继而缓缓摇首轻叹,“无妨,乡愁早在这些年里淡了,我此生想必是再也回不去的,不念也罢。”

沈桓修不以为意抬眼:“你倒何出此言,你家乡离此地也不过百里,只要你想,予随时陪你回去。”

“罢了,”郑逍摇首话锋一转,“你和那个景文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对方扬唇,“予尊称他一声师父,还能有旁的关系?”

郑逍不以为然摇首,显然有些不悦:“爱说不说,与我干系也不大便是。”

“并非予不愿说,”前者沉首思量片刻,这才无奈轻叹,倚栏望月缓道,“只是有些人和事,不时提起,倒徒添烦忧罢了。”

郑逍静静坐在他下首,沉默半晌才小声嘀咕:“不说我也猜了八九不离十,你们关系非同一般师徒,想是有些亲缘,你既不愿说,我也懒得刨根问底。”

“哦?”沈桓修侧目,“你既有些想法,倒是说说,予和他有何亲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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