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老百姓,也经常当面辱骂这些燕云汉人为“番人”。宋人对这些燕云汉人缺乏认同感,视他们为“非我族类”。这种排斥的情绪既很强烈,又很普遍。这样,这些燕云汉儿们,虽然名义上归顺了宋朝,虽然拿着宋朝的碗筷,吃着宋朝的饭食,但他们的内心无法在宋朝与宋人这里找到归属。于是,他们“其心益贰,俟衅且发”,一旦有机会,他们必然背叛宋朝,并且反戈一击。
金军几乎不战而取朔武二州,然后驱至代州,又不战而胜,全都是燕云汉儿叛变投降造成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燕云汉儿之所以叛变,之所以成为带路党,与宋人将他们视为“北地降人”,对他们从不信任有很大关联。也可以说,这是宋人一贯歧视他们所产生的恶果。
用常胜军防卫燕山,用义胜军防卫河东,这是北宋朝廷国防政策的极大失误。作为宣抚使的童贯与谭稹,应承担主要的直接的责任。
义胜军与常胜军,花费了宋朝大量的粮食与钱财,但他们对宋朝都没有丝毫的感恩之心与感戴之意,更谈不上有什么忠心。这大概是宋徽宗与北宋朝廷最感到悲哀的事情,其历史教训是深刻的。
汉儿这一称呼,最初是我国古代少数民族对汉人的称呼。如汉乐府中有诗说:“我是虏家儿,不解汉儿歌。”唐诗中也有“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儿”的诗句。这个词语最初与汉人是同义,并无褒贬意味。
辽国在获得燕云十六州后,特别是辽国与北宋军事对峙期间,辽与宋对分属于两国境内的汉民称呼,开始发生了变化。辽人称呼宋朝境内的汉民为南人,而称呼本国境内主要是燕云地区的汉民为汉儿。宋人也称呼辽国境内的汉民为汉儿,有时还骂他们为番人。辽宋以及后来的金国,对燕云地区的汉民,都一致称呼其为汉儿。这表明,汉儿称呼已演变成一种带有蔑视口吻的特称,反映出辽宋金三国,都对燕云地区这些汉民的不信任与轻蔑。
西路金军占领代州后,并未停留,而是继续南下。十二月九日,金军到达忻州今山西忻州。忻州乃战略要地,自古便有“晋北锁钥”之称。忻州之得名,据说与汉高祖刘邦有关。当年,汉高祖亲率大军北上,抗击匈奴,因兵败被围困于平城今大同。后来,脱围南撤,到达忻口时,已彻底摆脱匈奴追兵,汉高祖与六军欣然欢笑,因“欣”通“忻”,故得名。
忻州知州名叫贺权,他觉得自己兵少将寡,抵御不住金军,于是放弃抵抗,打开城门,敲锣打鼓迎接金军入城。
这个情况,令粘罕颇感意外,且非常高兴。粘罕下令:大军不得入城,不得骚扰百姓,即在城外扎营过夜。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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