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一本正经道:“汉人中有句俗语:好男不跟女斗、你打败了我,却不赔我的猎鹰,岂不连女人都不如?”

萧廷玉道:“照你这么说,我是赢也不行,输也不行了?”那蒙古少女道:“不过刚才你刚才使得这几招障眼法不错,你赢了不赔我猎鹰也可但需得教我这几招武功。”

萧廷玉胸口一痛,障眼法说的自是淡若清风,丁儿他教过,依依他也教过,那蒙古少女如此一说,前尘往事扑山倒海般涌上心头,懊悔、自责、难过、痛苦、悲惨,种种思绪仿佛要将自己湮没。

萧廷玉好似在自言自语:“这套大若清风步伐我是不会再教别人。”这一次他说的却是汉语。那少女不知他所云,奇道:“你你是汉人?”

其时明朝与蒙古人连年交战,仇深似海,蒙古人见了汉人唯恐避之不及,汉人见了蒙古人也是退避三舍,两族冰火不容,往往兵戎相见。萧廷玉神色狼狈,满脸胡须,衣衫褴褛,那少女一时辨不清他是汉人还是蒙古人。

萧廷玉明白要是这蒙古少女知道自己是汉人,定会恨之入骨,为免节外生枝,道:“我我不是。”那少女狐疑的盯着萧廷玉,大声道:“是汉人就是汉人,为何硬说自己不是。你爹爹母亲是汉人,生下你来自也是汉人,我爹爹母亲都是蒙古人,我生下来就是蒙古少女,你这叫抛根忘祖,我可瞧不起这等没骨气的人。”

萧廷玉正色道:“你恨透了汉人是不是?那我说我是汉人,你肯定和我决一死战,我还不如不说。我问你,汉人与蒙古人就非得你死我亡,就不能和平共处?”他神色极为严肃,一双眼睛好似要吃人一般。

没料到那少女笑道:“我为什么要恨汉人,我为什么要和你决一死战,你是汉人,我是蒙古人,种族各异,并非你我可以左右。汉人中也有好人,蒙古人中也有坏人,管它蒙古族还是汉族,只要大家都是好人,蒙古人与汉人当然可以和平共处。

我们蒙古人盛产牛羊,你们汉人善做丝绸。你们汉人拿你们的丝绸与我们的牛羊一交换,大家伙各取所需,礼尚往来,自然能成为好朋友,倘若汉人去抢蒙古人的牛羊,蒙古人去抢汉人的丝绸,你争我抢,自然不会是好朋友。你若是个好人,我自然能够和你交个好朋友,我可不管你是汉族还是蒙古族。”

萧廷玉道:“你你当真?真是一个开明识大体的女孩。”

那少女脸色突然一变:“我现在与你不是好朋友。”萧廷玉一怔:“为什么?”寻思:“嘴上说的可好,变脸比兔子跑得还快。”那少女往外一摊手掌:“你若赔了我猎鹰,就是我的好朋友了。”萧廷玉莞尔一笑,道:“你说我应该输给你,还是赢了你?”那蒙古少女唑了一口痰,道:“吹牛皮也不看看对谁吹,你不用障眼法,肯定不是我的对手。”萧廷玉道:“我为什么不用障眼法?”

马刀在蒙古少女手中如陀螺般急速旋转,刷的一声,被飞掷出去,舞起圆光,朝萧廷玉头部削去。萧廷玉不急不缓,伸出手去,将马刀攥在手中,细细瞧了瞧,赞道:“真是一把好刀,宰杀牛羊得心应手的很。”那蒙古少女大吃一惊,急道:“快把马刀还给我。”

萧廷玉道:“你的马刀虽然锋利,在蒙古大漠中也不过是平常物什,还给你。”扔给那蒙古少。那少女性子本来要强,岂容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子耍弄?马刀翻飞,刀影斑驳,与萧廷玉缠斗起来。

其时少女出第一招时,萧廷玉便知她武功平平,所以也用些寻常武技应对。马刀咄咄逼人,萧廷玉穿插其中,悠然自得,那蒙古少女更加生气,出刀速度更愈匆急。

萧廷玉忽然寻思:“我为什么要和她分出胜负?胜了她,输了她,都是索然无味之事。何必与她作无谓纠缠。”瞧着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感到似曾相识,心下不禁一动。

眼见白日渐落,萧廷玉道:“天色晚了,今且罢手,明日在到此地比试。”不等那蒙古少女回答,身影轻轻飘动,已远处一丈外。那少女叫道:“胜负不分,你休走!”马刀急刺而出。萧廷玉不禁好笑,转身道:“我输了也好,赢了也罢,我不会起死回生之术,改日我上草原之上,捉来一只赔你就是。”

那蒙古少女凭空而跃,一头秀发随风而舞,一张世所罕见的漂亮脸蛋儿在余晖之下,灿若红霞,美若星辰。

漂亮的姑娘,无关种族,一颦一笑,总有相通之处。萧廷玉一恍惚,见是丁儿拿马刀向自己刺来,又见是依依拿马刀向自己刺来,分不清到底是丁儿还是依依拿着马刀刺来,他神智不清,道:“都是我不好,丁儿你尽管来杀我,依依你快快动手。”突然胸口一痛,那蒙古少女手中的马刀硬生生的插进萧廷玉厚重的胸膛。

那蒙古少女本性不坏,吓得大叫:“我我我我绝非故意。你你没事罢?你别吓唬我。”萧廷玉道:“你你戳中我的死穴了。”拿手指了指蒙古少女,道:“你”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口吐白沫,迅疾毙命。

那蒙古少女脸色煞白,晃了晃萧廷玉,道:“你你快醒醒。你为什么站在原地不动?你你真的死了?你打死我的猎鹰,我只是气不过,想教训一下你,我真的没有杀你的意思。你你快醒醒。”见萧廷玉毫无反应,拜了一拜,道:“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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