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折烟换好了衣衫,只冻了这么一会子便觉得浑身冰冷,只赶紧让丫鬟将自己的手炉拿来。

顾玠正坐在屋子里生着闷气,见她从屋子里出来,只恨恨的道:“如今咱们倒是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一般,到处的受气,等把我惹急了”

虞折烟不由得叹了口气,“惹急了又能如何,如今有什么咱们不都得受着,咱们被封凰处置了倒也没什么,只是阿诺实在是可怜。”

顾玠倒了杯酒,有些心疼的瞧着虞折烟道:“你还是快去床上歇息罢,你原本就病着,如今又闹了这样的一遭。”

虞折烟实在不敢说自己要搬出去的事情,若他知道了又不知道该闹成什么样子了。

她拉着她的手,眼地里满是酸涩,“冬琅,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忍着,总会有熬过去的一天。”

顾玠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都已经隐忍成这样了,我不会功亏一篑的,只要让封凰以为我是彻底的臣服于他,想必咱们的日子便好过些了。”

经过这一场闹腾,虞折烟的胃里像是塞了石头一般,只和顾玠去床榻上睡了。

冬琅打了整日的猎,早已累的是筋疲力尽,只躺在枕头上便睡着了。

虞折烟睡了半日,如今连半点的睡意也没有。两个人的脸彼此相对着,他温热的呼吸轻柔的拂在他的脸上。

虞折烟有些闷热的耸了耸肩膀,正要将自己纤细的腰往后退一退,谁知他长臂一揽,揽住她纤细的腰际,将她一下子搂到自己的怀里。

虞折烟有些别扭的推了推他的肩膀,只觉得他的胳膊跟两根藤蔓似的,怎么也推不动。

或许被她推的烦了,顾玠用暗哑的声音怒道:“乱动什么,还不乖巧一些。若是旁的女人,爷我还懒得去抱呢,你应该感恩戴德。”

虞折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道:“今晚便让你抱着,明晚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了。”

顾玠只当她是玩笑的话,连眼睛也没有睁开,“难道你还要睡在旁人床榻上去不成。”

虞折烟正想将自己要搬出去的事情告诉他,谁知他已经睡过去了。

她不由得有些气恼,正想伸手拍拍他刀刻似的脸颊,却还是心下不忍,只在她的怀里慢慢的仰起头来,细细的看着他的眉眼。

虞折烟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踏实,心里一直有烦心的事情,只有一丝半点的动静也会醒来的。

直到天色微微放亮,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阵阵的鸡鸣声,外面隐约的传来了白珠儿的声音,“虞夫人,您的屋子已经收拾妥当了,吴管家问您何时搬过去?”

虞折烟不由得感慨颇深,这府里的人可真是心急,连几日的福也不让她享受了,都巴不得她去做奴才受罪呢。

她慢慢的从顾玠的怀里出来,然后用胳膊撑住自己的身体才勉强的站起身来。

虞折烟走到房门处,将门打开一道缝,冷岑岑的风霎时吹了进来,冷的她浑身一阵哆嗦。

“我这就将我的东西收拾收拾,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子。”

虞折烟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当初在封凰赏赐的院子里用的那些旧物,自从到了承国公府内不但没有添置,反倒拿出去当了几件。

然而虞折烟还未来得及去收拾,那白珠儿便面色复杂的开口道:“陆大人说圣意难为,您这几日用的已经逾越了规矩,那屋子里已经给您备下了衣服,您这些旧的,说是要拿出去卖了。”

虞折烟恨得牙根痒痒,这是让她彻底的光秃秃的走,不由得冷笑道:“那是不是我身上这件衣裳也要脱下来啊?”

白珠儿脸色发白,“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虞折烟一下子将房门摔上,睡得正熟的顾玠已经被吵到了,有些不悦的咕哝道:“好端端的,你又闹什么?”

她原本心里就有气,只怒道:“我都要走了,你还这样的睡,可真是个狠心肠的男人。”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话,一边翻过身去,一边呢喃道:“你就是跑到天边上去,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去。”

虞折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连头发也没有梳,便气急败坏的走了。

虞折霜很早就起来了,然后让自己的贴身丫鬟素柳去将吴管家找来,让他尽快将虞折烟弄过来。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外面素装银裹的好生安静,可她一想到虞折烟才那个男人的怀里缠绵悱恻,举案齐眉,她就忍不住的开始嫉妒。

她站在窗户旁,外面冷岑岑的风丝从吹着她鬓角的发,连她的眼底都似乎被寒风给冻住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清丽的身影从院门出慢慢的走过来,她脚下的鹿皮小靴踩在踩的脚下的积雪吱吱呀呀的不断的响着。

她穿了件狐皮的褂子,走起路来亦是神采飘逸,秀色夺人,如今她已生儿育女,容颜却没有半丝的颓然,不像是虞折霜,眼底的细纹便是用再多的脂粉膏子,也是藏不住的。

原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她的容貌却远远逊色于她的这个妹妹,以前旁人夸赞她妹妹貌美的时候,她总是十分的欣慰,但如今竟觉得如同一把锋利的针,狠狠的刺入到她的眼睛里。

“瞧瞧都成了什么样子,头发也不梳,成什么规矩。”她身边的素柳带着嘲讽的道:“还当自己是夫人呢。”

虞折霜扭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道:“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便好,不说出来的才是聪明人。”

这素柳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如今这番话也不过是想试探她的心意,却见这一对姐妹已经是貌合神离,不由得越发的得意起来。

虞折烟来到自己姐姐的厢房里,也没有去虞折霜的屋子里去,却见自己屋子里的东西竟是一览无余,除了床榻上搁置的几件衣服,只剩下几个简单的桌椅。

看来可真是按照规矩做事,还真将她当做通房丫鬟了。

顾玠眼睛虽未睁开,但人已经醒了,习惯似的伸手去触摸身边的枕头,却没有摸到虞折烟,修长的手指只落在那玉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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