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中,三人落座,钟离阜和桑虞坐于堂下,凌央站在父亲身边附耳简略解释了桑虞死而复生之事,凌肃芒听后只是颔了颔首,并不显意外。

待仆人奉茶退去后,钟离阜将那本《万魔录从袖中化出放于桌上,对堂上的凌肃芒道:“庄主可知此书?”

凌肃芒示意凌央去拿上来,被钟离阜抬手制止。

只见钟离阜小施一法,将《万魔录浮在了半空,接着道:“此书第至十页记载了一些关于荒古石册之事。”

凌肃芒神情自若:“道长不妨开门见山。”

“众所周知,此书只记载关于魔物,魔族之事,但为何将拥有神预言能力的神器归入,着实匪夷所思,不过后页的记载已然解惑。”钟离阜意味深长看着凌肃芒:“庄主可要一同参阅?”

凌肃芒顿了一顿,而后偏头对身侧的凌央道:“你先下去。”

凌央不明父亲为何让他回避,但这堂中气氛严肃让他不敢多问,只得行礼退了出去,经过桑虞身前时还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凌肃芒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缓缓道来:“荒古魑兽本是魔兽,其可化四种形态,兽态可吞天地,石态可预未来,人态可祸众生,器态可斩万神。”

原来那石册便是荒古魑兽,鱼夜容此前说要替她寻来,莫不是与她说笑?寻来和有没有本事制服是两码事。桑虞想到这不禁哧鼻一哼:“好个城府心机。”

“庄主似乎没有说到重点。”钟离阜收回《万魔录,亦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后才道:“那我便接着说了,第一任魔君之坐骑数斯被天界擒获,后与看守之将互生情愫,生下后人,此婴被天帝下令送入轮回道,后代子孙皆不可入仙籍,并奉天命看守被神兽之灵镇压的荒古魑兽,且若四方神兽之首麒麟认主,需与麒麟之主结合衍后,以表臣服之意。”

凌肃芒嘴角上扬:“道长既都明了,可否说明来意?”

“重启预言。”

钟离阜四字说出,让凌肃芒先是一怔,接着放声笑道:“道长说笑了,我凌家虽有魔族血脉,却没那么大本事。”

见钟离阜神色严肃,凌肃芒尴尬的收了笑,又语重心长道:”重启荒古石册预言需取其兽态之血附于其石态之上,方可终止预示,而让魑兽化型需得降服四方神兽令其等解除对魑兽的禁制。即便道长有能力降服四方神兽,那禁阁中的魑兽你又如何能让它听令于你?况且预言终止并不代表所预示之事了结,预言中所关乎的人和事仍旧会如期而至,这般大费周章实乃无意。”

“也许对你我无意,但对她们而言,如若没有那一行字,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钟离阜看着桑虞:“事在人为,前方如何,我不想由石册决定,而是由我们自己决定。”

凌肃芒惊道:“你们自己决定?你们是……”

桑虞亦看着钟离阜问道:“你难道想……”

钟离阜握住她的手,浅笑:“尊位之仙可降万兽,所以降服四方神兽于我不难,至于荒古魑兽。”他想了想道:“师傅曾说魔物皆以实力为尊,只要我打得过它,它便会听我的。”

“不行!”钟离阜的手猛被桑虞反握紧:“兽态可吞天地,器态可斩万神!如此危险,不可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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