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srb;ns1p&;<n&;

皇帝面前摆了两摞折子左边这一摞已经有十余本都是近日御史们要求彻查京中关于太子温郡王妃流言的折子以及弹劾索家人横行霸世的折子右边只有三本折子一本是太子自辩折,一本是太子妃的供词,还有一本则是裕亲王同延寿谈话后回复的折子,这些折子每一本皇帝都看了无数遍。

桌上的烛火闪了闪是红烛已快燃尽,顾问行举着一盏新蜡烛来换。这些日子皇上心情不睦,都是他亲自在身边伺候。

“皇上”他看着一脸肃穆的皇帝,“德主子好像病了”

皇帝没吭声,连动也没动。

顾问行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德主子这回是真伤了皇帝的心了。皇帝心中有两个人最重要,一个是太子,一个就是德主子,可如今这个最重要的女人却捅了他最看中的储君。

可顾问行作为一旁观者来看,德主子又有什么错呢?说到底还是太子错在先。

“听说病得很厉害,已经烧了几天了。”

皇帝下了炕虽然依旧是一语不发不过人却是在朝外走。顾问行松了口气提着灯笼跟了上去。两人穿过转弯桥从憩云进入横岛。纯约堂东屋的灯还亮着,站在院子里都能听见屋里人咳嗽的声音。

顾问行偷偷打量皇帝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还是迈开腿往屋里去了。

蓁蓁躺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条薄毯脸色苍白看着精神不佳,即使是这样她依然一个人在摆弄一盘棋局

皇帝进门后原本挨在床边劝蓁蓁喝药的秋华起身让到一旁。皇帝从她手里接过碗喂蓁蓁喝药。蓁蓁乖乖地喝了一口药,眼泪却默默地淌了下来。

皇帝伸手给她擦掉眼泪,“你哭什么,朕才是那个被你伤得体无完肤的人。”

蓁蓁撇过头去躲开他的手,皇帝长叹一声,搁下药碗起身准备离开。他身下一动,一回头,一片衣角被蓁蓁抓在手里。

蓁蓁双目含泪瞧着皇帝:“臣妾说过,等孩子们都大了走了,等您也不喜欢我了离开我了,就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如今是到了这一天了吗?连皇上也要离开臣妻了吗?”

离开她?

他不舍得,他从来就是那个不舍得的人。

皇帝紧紧拥住眼前人纤弱的身躯,“朕只是求你,别再逼朕别再和太子作对了。”

蓁蓁在他怀里抬起头,拉着他看向身边的棋局,这棋局皇帝太熟悉,当年在荫榆书屋杜立德与他步步对弈,和他说“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那一年在杜立德的家乡,蓁蓁站在这盘棋前赌气说“博弈之道,不破不立”到后来,他时常看着这棋局沉思,以至于去年他又一次路过杜立德的家乡一时思念老臣赐下了那块“永言惟旧”的匾额。

“您说过,三分有二,恝而不诛,周文之德。我知道,太子就是您的天元,您不忍心不舍得,可我求您睁开眼,看一看吧,他到底配不配您这样的仁慈。”

她情绪甚为激动,说完最后一句一口气接不上来人昏了过去。

刘长卿大半夜被从南城的暖被窝拎出来给领进了横岛,他号过脉对皇帝说:“娘娘遇上季节交替容易喘症复发,加上忧思过度实在不易再动气了,娘娘这病很是需要平心静气些。”

皇帝叹了一声,“朕知道了。”

刘长卿给蓁蓁施针,一盏茶后蓁蓁慢慢转醒,皇帝扶起她放软了语气说:“好了,先不提那些糟心事了,咱们先把药喝了吧。”

蓁蓁脸都烧红了浑身滚烫,却瑟瑟发抖着说:“冷好冷”

皇帝忙叫秋华又拿了几床被子来盖在她身上。

“这样还冷吗?”

蓁蓁浑身发抖,只有紧紧靠着皇帝的时候那颤抖才平复些。皇帝见状索性上床,把蓁蓁紧紧搂在怀里,在用厚重的被子把彼此裹住。

“还冷吗?”

蓁蓁的颤抖渐渐停了。皇帝抬起她的脸,她脖子上的白纱已经拆了,但那一下戳得太重仍是留下了淡淡的伤痕。皇帝摸着那道印记,这伤不仅仅是在她的脖子上,那一日也是扎在了他的心上。

“还疼吗?”

蓁蓁摇摇头,她突然仰起头重重地吻住了皇帝。

不知是谁先动手的,皇帝用力撕开她的衬衣,她的身子烫得像着了火一样又像蛇一般灵活,紧紧地缠绕着他不放。他越是用力要她,她在他耳边哭得就越大声,人却益发紧紧地攀附着他不放。

舟行过江,他喘着粗气压在她身上,她眼角还悬着一滴眼泪,惹得他忍不住为她轻轻拭去。

“睡吧。”

“臣妾知道不应该逼您,可盈盈的脸一直在我眼前,我忘不掉。”

一句似是无意识下的呢喃却像剑一样深深刺进了他的心里。皇帝浑身一震,他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她。

“蓁蓁,朕想问问你,如果现在是胤禛或是胤祯做下这些你怎么办?”

蓁蓁坐在一辆宽大摇晃的马车上行进在南巡路上,身下垫着华贵而柔软白虎皮褥子,皇帝不在车里,此刻只有秋华陪在她身边,她揉着刚刚睡醒的额头满是疲倦。

“皇上骑马先走一步在德州再同娘娘会和。”秋华安慰她说,“皇上到底还是舍不得您,临了还是带您一起去南巡。您不用太忧心,皇上到最后还是会听您劝的。”

蓁蓁让秋华扶她挪到梳妆镜前,她拿起梨花木梳子慢条斯理地梳起了头发,“皇上那天问我,若是胤禛或者胤祯做下这些我怎么办?”

秋华听得在心下叹了口气,问:“您怎么说”

“我答不出。”

这问题太难了,皇帝问在了她心坎上,她也终于明白胤祚那时劝她的那句“别逼太紧”的含义。

胤祚这孩子,真是玲珑剔透。

蓁蓁握着梳子,梳齿一棱棱嵌入她的手心,“罢了,你去把胤禛叫来陪我吧,再让他去问问祚儿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一次,这个孩子,越来越散漫了。”

这次南巡为防皇子发生冲突,皇帝连一惯做贴身护卫的大阿哥都没有带,只有与太子还算和睦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随驾。而胤祚自从陪着宝儿去归化后,总是行踪不定,也只有胤禛能够找到他。

于是,张玉柱骑着马去请四阿哥,胤禛一直陪在太子身侧,他这一走太子就又剩下了一个人。

一个人独处最是容易胡思乱想,太子这些日子渐渐地也回过神来,他仔细想来总觉得温郡王妃这事事发的太诡异突然。

他的确是鬼迷心窍对温郡王妃念念不忘,也受了李延的撺掇以太子妃的名义去请王妃进宫。

但温郡王妃进毓庆宫的那日他并不记得她有带什么金步摇,可偏偏后来那支金步摇鬼使神差地在他房里出现了,还惹得太子妃小产。

太子不是傻子,太子妃能知道的事他也马上就知道了,从那时候起他就胆战心惊,这是有人盯上了毓庆宫,他毓庆宫内所有的事情都有人了如指掌。除此以外,那支金步摇更是德妃明晃晃地向他示威。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