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天理伦常,你竟然不在乎!你别忘了是你娘亲不守妇道,我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

啪!齐王话未说完,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所有人呆立在原地,因为打人的是江琪。她不惜屈尊纡贵亲自动手。

“这是为你萧家的自说自话而打!”

“你!”

啪!又是狠狠一耳光,用尽了平生的愤恨之力。打得齐王狼狈飘零,一国亲王被打飞了出去。

“这是为你的恬不知耻而打!”

啪!齐王刚想爬起来,一道掌风贴着地面直迎他的脸上。

“这是为你萧家的颠倒是非而打!”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江琪,事不过三,别得理不饶人!”

阜陵王挺身而出,几步上前,扶起齐王。

后者满嘴鲜血,和着血吐出被打落的牙齿,再没有先前半分高高在上的为父之风了,只畏惧的抬眼看江琪,终于相信是眼前这人打了自己。

“打你,是脏了我的手。但与其听你汪汪狂吠,不如痛打疯狗!我是江琪,从来都是江琪!我一直想知道萧家无耻的底线在哪里,原来没底线!既然你处处找死,我会送你一份大礼,谋逆之贼!”

最后四字落下,齐王一震,这四字触到了他的死穴。

“江琪,你真的疯了!回城!”阜陵王扶着齐王,匆匆离去。

溧阳王没有走,反而走向江琪。他看多了虚伪和委屈,无比激赏江琪的肆意妄为。

“江琪,我们聊聊。”

慕一山庄前,所有人回避,只留下江琪与溧阳王。

如果有机会,溧阳王希望能早点有机会与江琪这样坐下来交谈,只可惜万般弄人,他对她初见即有兴趣,却偏偏等到今日。

叽叽。叽叽。阿狸在江琪怀里叫个不停,似乎依然对溧阳王余仇未了。

溧阳王有些尴尬。

她慢慢抚慰,阿狸安静了下来。

“聊什么?”她轻轻巧巧的开口,仿若溧阳王是寻常朋友。

“我想知道二十年前和十年前的故事,可否以实相告?”

她一时缄默,似乎在思考。

“我无意冒犯你,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我想知道和你相关的故事。”

他终于敢与她对视,让她看到自己的真诚。

“你是第二个赵熵吗?”

“不是。是我想听你的故事,并非是父皇让我来色诱于你。”

江琪转眸,微垂的眼睫毛遮住了情绪,她娓娓说起那段痴心女与负心男的往事。

江诗隐幼年时,戚影影病逝,江泰将内功尽数传于女儿,而后随爱妻一同死去。

失去双亲的江诗隐,由隐国师与靖王悉心抚养,自幼便憧憬父母一生不渝、生死相随的爱情,一心想寻找到一个如父亲一样忠贞可靠,携手共度余生的男儿。

二十年前,她拜别抚养她长大的靖王,从隐居之地来到瑞安城。正赶上北鹄、大威十年一度的武者之决,北鹄人指明要江家人出战。

江诗隐正方年少气盛时,手持江家家主令牌,自报是江家人,蒙面出战。自此扬名大威,举世猜测,却无人知晓她的姓名。

不久,在瑞安城外的瑟瑟江上,江诗隐邂逅了齐国的王弟萧暄。

那时,齐王萧晾已经承爵,庆历帝有意压制藩王,所以萧暄不但与王位无缘,而且失去了受朝廷重用的机会。他不过是代表齐王来出席武者之决的,比试结束了,不得不抑郁满怀的回到齐国去。

瑟瑟江上,江诗隐一个纯净的回眸笑靥击中了萧暄死水不兴的心房,满腹心事的他如历经风霜的浪子终于遇到了天女下凡,从此天雷勾动地火。

任她再身怀绝技,再恣意妄为不过,奈何只是一个涉世未深、心怀憧憬的少女。

而他出身贵胄,早早成家,却难展满腔抱负。正是失意之时,恰恰需要一份暴雨酣畅、慰藉干枯心田的情爱。

她用了化名,自言是行走江湖的侠女。他信以为真,也根本无意探究她背后的家世。

他深深的迷恋她来去潇洒、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做派,放下家国妻儿,追着她不放,求她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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