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约定的处理。齐国闹了这么久,消息该传过来了。”

“早布置好了,你想听什么消息,就有什么消息。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凉氏最后要留给我,保证让她生不如死。”

江琪瞥他一眼。“西南和南岳该收网了,你该走了!”

“正打算走呢。瑞安城的浑水我不趟了,西南和南岳都等着我看场子呢!走了!”

“不离,多谢。”

“不用你谢!我娘亲和你娘亲都是我的家人,我是在报家仇,不是为你。一文钱都没给本座,本座才没闲心管你!”

不离嘴上别扭,心里甜开了花,大摇大摆地走了。

阜陵王离开了群艺楼,转头闯进了九术的府邸,一副兴师问罪的做派。

“师兄为何要插手江琪与萧家的事,师兄不是只效忠大威吗?”

不离和九术给他的刺激,让他深深的陷入了自卑和不甘中,她身边的男子个个都有情有义,自己才是无情的那一个?所以,他开口就是质问。

“阜陵王殿下”有小童阻拦,九术示意他们退下了。

“你又为何要插手她与齐王妃的事?你以何种身份、何种动机来干涉我的自由!”

九术的话让阜陵王无力反驳。他委顿地坐在地上,默默低下头,开口即是万般苦楚。

“师兄,我心里难受。为何我有心,却被人一再所弃,师父是,江琪是,师兄你也是。我尽力了,我用心相待,你们却对我无情。”

“扪心自问,你当真无愧?江琪最是心软,你若无利用,她必然百倍对你好。”

“我亲自求亲,她却一再无视,我明示暗示,她完全无动于衷,这样的女子,你要我如何办?父皇要我去接近她,姑祖母要我拉拢她,七哥想与我争她,还有你,还有一个不离,你们统统虎视眈眈着。我用了最大的诚意去待她,她却一再忽视我,一再防着我,要跟我划清界限!我送她的狐裘,她都不要。师兄,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

他内心的痛苦显而易见,这些话,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唯有对九术说。

“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你用错了方法,感动她,其实很容易。”

“就算是我错了,师父呢,当年我何其无辜,师父为何要赶我下山?就是因为我不甘平庸,想要学得真功夫吗?”

迟了七年,他还是道出了心结。三年学艺,他以皇子之尊自认侍奉恭谨,为何还是得不到师父的欢心?没头没尾的仅仅以一句“居心叵测”,就不由分说赶他下山,终是伤了他的自尊。

九术叹气,为他的错而不自知。

“师父从未怪你偷学武艺,是他允我教你习武。但你不守本分,不仅偷入后山禁地,而且偷听师父与人谈话,这才是赶你下山的原因!”

阜陵王一震,他一直以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曾经偷听过。

“师兄为何不早告诉我?山上寂寞,突然来了客人,我心生好奇,想听两句有何不可?若是来人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又何必怕偷听!况且,我未听到一词半字。师父不问我缘由,二话不说赶我下山不是更无情吗?”

阜陵王依然狡辩。他不知那年那个白发老者是失踪了很多年的靖王,他是来鹰鹫山探望江琪的。所以隐国师当时才会让阜陵王回避。

九术不想与阜陵王再多争辩,一个打定了主意不认为自己错了的人,怎么都会找出理由的。更何况,还是怨恨了七年的人。

“入了山,便是山上的人,不是大威的皇子,更不是陛下的探子。”

九术的话够明显了,阜陵王懂了。监视隐国师,探听他与失踪诸人的往来,是当年他入鹰鹫山时,庆历帝秘密给他的任务。

“我从未对父皇说过山上的事,从未监视过师父和师兄。”

“说与未说,都不重要,关键是你做了。你的心思从小就藏不住,师父和我看得清楚。哪怕现在,你不还是在背后秘密筹谋吗?做了就要认,不要找借口,非要别人当面说出来,不难堪吗?”

他像通透的长者和颜煦语的指点着,被看透了一切的阜陵王终于收起了满身的不服气,像曾经在鹰鹫山他每次练不好功夫时那样懊恼无助。

“你和江琪一样,一早就看透了我。”

九术和江琪在气质、心智、脾性上太像了。如果有强大的隐形势力和师门撑腰,他也可以。可惜,他没有。他只能落得被他们鄙视的结局。

“师兄,我还是难受”

“既做了选择,再难受,也不过是自寻烦恼。既然舍弃了自己的心来换取其他想要的东西,便只管去做,犹疑彷徨是大忌。”

他的师兄知道一切,知道自己志在哪里,阜陵王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师兄,你会阻拦我吗?”

“师父早与高祖皇帝言明,鹰鹫山一派不介入皇家内部争斗,只要大威不亡,鹰鹫山便不弃赵氏。若赵氏亡,天下则无大威。”

“多谢师父和师兄成全。”

他稽首一礼,谢了他的成全。

“从你下山开始,便不再是鹰鹫山的人了,你是皇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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