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快跑啊!”围观者边跑边砸她,似乎打到她就可以证明自己不怕。

“你,真丑!你看看自己的样子,想被野猪啃过一样,又老又破烂的齐王妃,哼,老妖婆!”

不离像个被娇惯的孩童,歪着头嫌恶的评说。脸上奇异的笑与他眸中的血红色,是齐王妃最大的梦魇。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是怎样恐怖的模样,她曾打烂了无数铜镜,挖了无数人的眼睛,就是因为无法直视娇艳无双的容颜变成了这般丑陋的怪形。

白皮骷髅、人形兽魔,这是她最大的秘密,连自己的儿女都刻意隐瞒。也是她最深的罪孽,用多少无辜红颜的性命与鲜血,维持她的年轻与美丽。

“丑死了,滚吧。”

不离袍袖一甩,齐王妃“啊”一声扑倒在地。

她向前爬几步,清晰的感觉到皮肤像麻袋一样,松弛的挂在瘦骨之上,好似晾衣杆上随风飘荡的衣服。举起手端详,曾经娇嫩的手指全无血色,像浸泡后又细又长的鸡爪,配上尖利的指甲,像一只穿透凡人皮肉、血腥杀人的兽爪。

她茫茫然四下寻觅,看到她的夫君躲在桌椅之后。

“殿下,殿下”她干瘪的嘴唇,吐出曾经属于齐王妃的声音。

齐王被吓了一跳,连爬带滚的向门外逃:“来人,快救本王,救本王”

“打她,打她”堂内、堂外,有数不清的人拿起手边的各种东西,砸向这个口吐人语的枯骨恶魔。

“滚,滚,你们这些刁民,刁民!”齐王妃发出野兽般的低沉狺吼,利爪划伤企图靠近她的人群,跌跌撞撞的企图向门外逃去。

“快打,别让她跑了。”人群壮着胆子堵住了所有出口,将她重新逼回堂内。

齐王妃满头白发,层层垂落的松弛肌肤颤颤悠悠,她像传说中的鬼婆,站在堂内,无处遁形。所有的人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啊啊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她扯破了喉咙,惊惧的犀利的喊叫,企图遮住自己的面容。她可以忍受所有的痛苦,但唯独接受不了自己的真面目被曝光殆尽。

“你这个妖怪,你不是齐王妃,你是妖怪!活该被烧死的妖怪!”人群里,有人故意刺激着齐王妃。

“滚,都滚,我是齐王妃,是齐王嫡妻,你们都该死,我要杀死你们,让你们的血统统流光,本王妃要青春永驻。哈哈哈哈”

齐王妃肆意猖狂的笑起来。

阜陵王与女方士早已不再隐藏,在走廊上目睹了这一切。

“殿下,齐王妃为何不出手?我听闻她武艺傍身,为何任由别人羞辱而不还手?”

“我听到传闻,十年前齐王妃遭受重创,被人废去全部功力,原来此事是真的。萧家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人哪!”阜陵王感叹,“让他们多活了十年,就是为了折磨他们。”

“殿下,我们帮一帮齐王妃吧。”

“去吧。”

女方士刚要有所动作,不离便恶狠狠的看向了二人。

“你们要找死?本座奉陪。”他一展轻功,落在二楼。

“殿下,快回避。”女方士扯了阜陵王一把,后退几步,如临大敌的警惕着不离。

不离凌冽的目光逼视二人,似乎告诉他们,想逃,已经晚了。

“我是隐国师门下之徒,想会会你究竟有何能耐。”阜陵王并不将不离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倒想知道这人是不是名不副实。

“鹰鹫山上的扫地仆人,还敢妄称徒弟,不知天高地厚!”

女方士挺身挡在他前面,对不离亮明身份:“阁下,我乃天机阁的护法,奉我家少阁主之命行事。请阁下看在我家少阁主的面子上,勿与阜陵王冲突”

“我眼里只有死人和活人!没有情面!”不离毫无忌惮。

“既然阁下不念与我家少阁主相交之情,在下也就不客气了。”

女方士自腰间抽出软剑,想出招护主。

然而,在不离面前,不过是自取其辱。

“自寻死路!”

不离可无怜香惜玉之情,浑厚的掌风直击向她的攻势,如巨钟撞向了脆弱的脑袋,她当胸被掌风扫落,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眼看着女方士不堪一击,阜陵王猝然感到心惊,连忙出招回击,与不离缠斗在一起。

但他甚少与江湖人交手,根本不了解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真正身在江湖的人,武功远高于那些所谓武艺超群的朝堂人。

他的功夫在身经百战的不离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短短几十招内,阜陵王便被不离挟制住,只剩任人宰割的份。

“隐国师手下的洒扫小童,也不过如此。还是本座替他清理了门户吧。”不离斜斜的撇起嘴角,勾起一抹狠意,正要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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