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司营的俸禄也不过就那些,他哪儿来的钱呀?”伙夫长不解。
司库猛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干,道:“这你还看不出来么?!最近这几个月出洞入世的仙人越来越多,京城那些新贵们哪个不想挑好的要,原来大家都知道陆司营从不收受钱财,也没有丝毫贪念,所以只能作罢,现在这位常平额驸,明码标价,广开财路,真是收钱都收到手软!”
“,咱们干脆把他告到监御史负责监督地方官吏的官员那里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老拳嚷嚷道。
“你快拉倒吧!”伙夫长说,“现在哪个监御史不是和京城里的王公贵族们勾搭在一起,会为了咱们这些小喽啰招惹额驸?!”
“正道不通,就只能出阴招”司库幽幽的说,另外三人见他似乎有什么高招,就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期待的看着他。
“看来他之所以还能逍遥到今日,多半是因为常平公主罩着,但是,如果常平公主知道他如此花天酒地”司库脸上泛起“你懂的”的表情。
“那怎么才能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常平公主呢?”伙夫长问道。
大家都望向李门,现在看来,能与京城搭上关系的,大概也就李门家的老五了。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把四个正在密谋的人吓了一跳,见进来的是小蚁,才又安稳下来。
小蚁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跟自己的半个儿子一样。
司库连忙迎了上去,一边把小蚁身后的门关上,一边关切的问道:“孩子,你还好吧,他常平额驸没难为你吧?”
被司库这么一关心,小蚁心中不由一阵酸楚,他对常平额驸的憎恶与对陆东山的思念都在与日俱增,若不是为了守住陆东山托付给他的那条重要的手链,他才无法忍辱负重至此,他甚至想过要杀了常平额驸再自杀。
司库见小蚁红了眼框,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来!孩子,坐这儿喝一杯,咱们一块商量商量,怎么惩治那个杂碎!”老拳酒气冲天,面色通红的说。
小蚁一言不发的走到桌前,双手紧紧握拳,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你们不能乱来,你们都要老实些!!”
四个男人都吃了一惊,想着这孩子怎么也变成了常平额驸的走狗?
小蚁看向李门,紧张的说道:“李大叔,你家的老五好象出事了!”
“什,什么?”李门一下没反应过来。
“常平额驸说,皇上临终传位的时候,老五把厉王的人从犬誓门放了进去,属于厉王余党,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只是他职位太低,还被轮上审讯,所以还活着”
“什,什么?”李门脑门上立刻冒出汗来,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常平额驸说,他在京城人脉丰厚,救老五一命也不是不可能,还说,还说还说厉王余党很多都判了诛族,他随便递个话,可能连李大叔一家老小的命都保不住!”
“什,什么?”李门的嗓音都变了调。
其他三个人的酒也都醒了,错愕的看着小蚁。
看着这些关心自己的叔叔们的样子,小蚁心里是多么不忍,但无论如何,他都得把话说完,这样才能保护这些叔叔们。
“常平额附知道,知道你们对他有所不满,让你们安份些,他也许可以为老五想想办法否则”小蚁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否则后面是什么样的内容。
“还有,老拳叔,额附让你交出官符,辞去营卒协领一职”小蚁看向老拳道。
狠!够狠!老拳心想,看来常平额驸看准了他和李门的关系,以李门家的性命逼他让位,以便提拔自己的亲信担任营卒协领。但是,老拳还是心有不甘,李门家老五的事倒底是不是真的?现在所有的事都凭常平额驸一张嘴说,会不会有诈?
就在这时,门又被砰然推开,李门的老婆手里抓着张信纸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叫道:“他爹!他爹!老五在宫里出事儿啦!”
司库与伙夫长面面相觑,李门痛苦的把头埋进双手,而老拳则紧咬牙关,默默的摘下腰间挂着的铜质官附,狠狠的拍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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