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就去办。”程惜一边将这些事记下,一边往外走准备去安排。
走到门口,拉开门把手之前,突然回过头,请示:“我刚刚和各位董事说,您说了,各位董事是长辈,遇到堵车是没有办法的事,等上一等是应该的。”
当时面对咄咄逼人的董事们,程惜虽然经过了良好的训练,但是那也只是在帮主子解决和忙活问题上。
一下子面对这么多老狐狸,还是有些发虚的。
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想着一会儿秦浅出去不明状况,还是先坦白一下比较好。
“很好。”秦浅点了点头,“之后,只要人没来齐,就一句话,他们是长辈,等等,应该的。”
听到秦浅的肯定,程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心里开心了一秒。
“对了,你叫各部门的负责人把他们部门的报表都给我送过来。”顿了顿,秦浅轻轻地笑了,眼里尽是明媚,“记住,让各部门的负责人自己来送,要半个小时之内,全部送到。”
程惜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一次性全部拿过来,不是效率更高吗?
秦浅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一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去吧。”
“好。”程惜应下,立马就出去按照秦浅的吩咐安排去了。
两个小时后。
程惜敲门进来,“家主,董事们都已经到了。”
闻言,秦浅点了点头,一目十行将手头的报表看完,放到一旁,才起身。
也并没有急着出去。
她借着休息室反光的镜面,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补了一个妆,才朝外走去。
推开会议室的门。
齐双双的,清一色的黑西装,黑压压的一片。
看着虚无座席的会议室,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想要借着缺席,给她一个下马威?
没关系,她等得起,别说两个多小时,就是两天她都有耐心。
走到首座前站定,她朝众人微微点头,“各位董事好,我是池清浅,池家未来的家主,以后池家的一切由我和大家一起携手创造更大的辉煌。”
她简明扼要地说了两句开场白,然后也不等众人的反应,坐下,宣布:“开始吧。”
众人都看着面容清丽的秦浅带着几分冷傲,都是些好几十岁的老人了,一个小辈在面前如此的傲慢,又还一来就将了他们一军,怎么都不会愉快的。
刚才门也被推开,伴随着从容的脚步声,入眼的一抹火红,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这般招摇,生怕别人看不见她似的!一点都不知道低调,老董事们心里的不爽快,又更加的不满了。
这下也不管他们,直接就宣布会议的开始。
虽然说她现在是家主,由她决定,这样做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可就是让人不舒服。
“小浅”
“池启河董事,您说什么?”秦浅面带微笑地转头问到。
看着秦浅微微扯动幅度的嘴角,面容清丽冷艳,那一双眸子泛着凉意。
池启河神色僵了一秒,恢复常态,“家主,这本我不应当这样对您说的,但母亲曾嘱咐我,你有什么不太明白的,要多加提醒帮称。”
“池启河董事,您有话直说。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池启河嘴角抽了抽,心道,你也知道时间并不多,不多还让大家等了两个多小时?
“是这样的,今天江董事因为直升机坏了,你就叫人开一辆直升机过去,硬是给人接过来了。平日里江董事是从未缺席过,你这样做显得江董事故意不愿意来参加会议一样,实在对江董事不太尊敬。”
“再者,你说吴老董事,这上了年纪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身体,当然是重中之重。你叫人给接到公司来,公司的事有吴老董事的身体很重要吗?”
池启河含着笑意地轻声说着,像是在提醒。
更是在当着众人的面对他进行指责,“你看让两位董事这么折腾不说,还叫其他的董事等这么久。”
那声音里的是隐隐的埋怨和责备,不过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希望今天每一位董事都在,想来也是出发点为了池氏,为了大家,这并没有什么错。”
这说着没有什么错,倒是就明明白白的意思,她做得不对!
秦浅听后,神色没有丝毫的波动,“是这样吗?”
她转而望向大家,“各位的意思是,我今天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秦浅这样轻声地问。
众人一阵沉默。
多数的董事不想说不是,但也不敢随意地说是。
毕竟这个小丫头一来就整了这么一出,让人摸不准是虚张声势,还是有后招等着。
聪明一点的,都不说话,先观察观察。
有一个来得较早的董事,真是等了两个多小时,本来就压着一肚子火,听到秦浅这么问,以为她还知错不认,立马脸色一沉,也顾不了什么,“池家主,我希望你明白,今天在座的各位,谁不是分分钟上下都是千万上亿的人?你让我们在这里等了足足两个小时多,你是觉得,你做得还没错了吗?!”
有人发难,看好戏的人自然乐见其成。
秦浅单手搭在桌面上,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的问题。”
此话一出,会议室的人立马脸色都黑了下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池家怎么会让你成为家主?你这样的家主,怎么让我们放心和池氏一起共同创益,这不跟幼儿园小孩儿闹着玩儿吗?!”
“就是,我们可是听说了,你还没继承家主的位置前,就和湛家签订了一个合同。把华太的项目给了湛家。明明薄家大好的形势和资源,你却因为私情转手给了湛家!我不管你们感情多么深,我们投资在池氏,是为了利益,不是为了感情。你要是重感情,那你就卸下这个位置,自己想怎么重就怎么重去,我们可没有那么打把的闲钱给你过家家玩儿!”
“就是!老太太还坐着你那个位置的时候,都不见像你这样徇私情,还任性无礼的!”
“是啊!再怎么,也不能够拿我们大家的利益去办你自己的私事儿。薄家是个多么好的合作伙伴,不是都谈拢了吗?生生给了湛家。又无利可图,也还得罪了薄家,你要是不懂商场的事,你好歹也问问老太太,让老太太教教你!”
有人开腔,后面便开始跟着七嘴八舌,你一嘴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秦浅面带微笑静静地听着,余光看着同样面带微笑的池启河,心中冷笑,不是说提醒帮称吗?这个时候倒是十分心情愉悦地看起好戏来,一句话也不吭了。
秦浅也不着急,大家埋怨得越起劲儿,秦浅就越是沉静。
她甚至甚至往后倾斜,慵懒地靠在座椅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安静地做一个听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说了大半天,却不见认搭话,也都慢慢地偃旗息鼓,到最后安静了下来。
房间内陷入了安静。。
这个时候,秦浅动了动,美眸一扫,“都说完了?”
“家主。”她一开口,池启河也开口了,他看向秦浅,面带责备的神色,提醒,“注重仪态。”
秦浅扬眉,缓缓坐直身体,“池启河董事提醒得总是恰是时候。”
“大家的问题很多,但是我不介意为大家一一解答。”
“首先,这次董事会不是临时召开,而是一个月前和诸位董事一一协商过,然后才定下的日程。所以不存在行程排不过来的问题。堵车不可避免,直升机坏了也是不可抗力的因素,甚至吴老的身体不舒服也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但是没关系,我都理解。”秦浅面带笑容,笑得亲切又善解人意,“所以堵车,没有关系,我可以再等等直升机坏了,不用担心,我派自己的专机过去接您吴老身体不好,我也特意跟医院的院长打了招呼,让他们对吴老上心些,千万别怠慢了,毕竟吴老的身体要紧不是吗?”
她轻轻地偏了偏头,似有无辜疑惑地望着众人,“我尊敬在座的每一位董事,也相信在座的每一位董事也跟我一样重视这次会议,所以才愿意一等再等,用尽一切办法接大家来到会议现场。”
“难道池启河董事,或者在座的各位觉得我对会议的重视,还是觉得我为各位尽心想办法解决问题有什么问题?”
话落,大家都没料到秦浅如此的伶牙俐齿。一下子被噎住,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江董事和吴老都没什么话说的,这明面儿上的,都是十分的尊敬。说到底派专机来接,可以说是很给面子,很重视了。
再说吴老,去了医院,一路绿灯同行。虽然他自己也能够办得到,但有人给安排了,又是不一样的。何况人家面子工程当真是做得真好。检查没什么问题后,还问要不要住院,如果不住院要不要送回家?
这没什么问题能住院,能回家吗?
到这儿来,她还没说他俩,就被人当做了枪使,引人话舌。
要说那些堵车的都是故意的,这江老和吴老,一个吧,真是直升机出了故障另一个吧,身体没啥问题,但是已经料到了今天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所以想装病住院避开,各不站队罢了。
“那也不能让大家等两个多小时呀。”有人小声嘟哝。
“家主的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用错了方式。”池启河突然插话,像是在为她解围。
“齐董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来得比较早的几位董事之一。那么你也应该清楚,你来的时候,我也到了会议室。假如你等了两个多小时,那么我可能等了三个小时,我有半句怨言吗?”
那个齐董事立马闭嘴沉默了。
“刚刚有位董事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分分钟千万上亿的。我不否认,但我想说的是,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何尝不也是?那这样算,我不是比在座的各位董事都要损失更多?那要这样说,这笔账怎么算?”
“刚刚在等各位董事到齐的接近三个小时里,我在休息室处理了近三个小时的文件和报表。如果有董事觉得在这两个多小时的等待中是浪费了你们的时间,那么我想问,究竟是会议浪费了你们的时间,还是你们自己浪费掉的?”
“又如果今天没有堵车,或者堵车的董事的助理能力更强一些,出发的时候就避开拥堵路段,或者预料到可能堵车提醒各位董事提早几分钟出门,就不会出现大家两个多小时的等待,不是吗?”
秦浅没有说直升机的江老和身体不舒服的吴老,毕竟这个倒分不清真假,不能随便判定。
她也没有直接说各位董事的问题,而是把问题推给了他们的助理,话说得委婉了些,但照样打脸啪啪地毫不留情。
秦浅一席话落,会议室异样的杂声终于消失。
用一个小学生做试卷喜欢写的一个夸张句就是安静得仿佛掉下一根针也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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