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封袋里,除了那一沓资料之外,还有厚厚的两沓照片,那照片的尺度够刺激,也够香烟。

秦浅扫了一眼那照片,便收回了目光,一起撞进袋子里。

“对了,这个上面,近段时间,封吟去医院比较勤。你查查她去做什么了?”

“听说她助理生病住院了,动了个手术,她去看助理。”程惜回答。

助理?

当初在天台,她可是没有管她助理的死活。

这个时候生病住院,就去得这么勤快?是真心?还是愧疚?亦或者是

“我要你去查查她去医院,究竟做什么。”秦浅才不相信封吟会有这么好,一颗黑烂了心子的女人,可不存在对谁真心不真心。

“另外,之前封吟威胁绑架的事情,你重新查一遍。然后,你找个可靠的人秘密去一趟嵘城,之前的绑匪被关在那里,畏罪自杀的。深入查一查。”

手指轻轻地点在纸袋之上,一下又一下。

天台事件,之前没有想太多,今天突然看到这些资料,脑子里跳出一个想法。

也许那一次的事,并不是意外。

她的手指轻轻地点着,微微眯起双眼,假如是意外还好,如果不是意外

秦浅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段监控录像里,秦初的害怕与恐惧,以及匕首映着寒光扎进翟钧霖身体的场面,眸色渐冷。

“浅浅!”

门外传来喻笙的声音,秦浅立马将那纸袋塞进了书桌的抽屉里,给程惜使了个眼色。

程惜立马明白地退下。

出去的时候,刚好与喻笙擦肩而过。

眸光下垂,看到她手里拿了一个密封袋。

关门前,还能听到喻笙声音里的轻快与激动,“浅浅,你猜我今天拿到了什么?”

门合上,程惜立马去安排秦浅交代她的事情了。

屋内。

喻笙满脸笑意地把密封袋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沓的照片。

上面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封吟的裸照唯一不同的是,她身边的男人不一样。

“我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嫁进湛家!”喻笙把那照片狠狠地往桌面上一摔,满脸满眼的嫌恶,“之前我还就觉得她顶多是个白莲婊,没想到竟然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也不嫌丢脸!脏!”

“也不知道湛越是眼瞎了,还是心给那猪油蒙了!”喻笙冷哼一声。

秦浅拿起那照片看了看,和她刚刚手里拿到的那份都差不多,“你哪里来的?”

“私家侦探啊!”喻笙回答,然后说:“难不成你以为我真那么好脾气,看着他们俩幸幸福福地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说过了,绝对不能是她封吟!”喻笙眼里闪过一抹狠意,“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跟我能耐!”

“你还准备怎么做?”这照片实在是污染视线,秦浅看了两眼后,就把照片装进了袋子里。

然后感觉视野内舒坦多了。

“她不是要风光大嫁吗?好啊,我就看着她嫁!结婚当天,最幸福的时刻也不知道从云端摔下来的滋味好不好受!”

“你要在结婚当天把这个发出来?”秦浅蹙紧眉头,提醒道,“虽然这是对她最有利的打击,但是你也要知道,这事关你们封家的颜面。她封吟事封家是大。”

喻笙听后,就笑了,“我又不傻。”

俯身胳膊肘撑着桌面,伸手勾了勾秦浅的下巴,朝她抛了个媚眼,“你且等着看好戏吧!”

看来,喻笙她真的变了。

也不像从前一样冲动,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看着她的变化,秦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说不上好与不好,只是曾经她希望喻笙在封安生和湛越的守护下,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永远任性。

那样的她,才是最快乐的。

当一个人学会了懂事,那就意味着经历了伤痛。

“婚礼那天,你去吗?”秦浅问她。

“不去。”喻笙毫不犹豫地回答。

她去做什么,去看湛越笑得有多开心吗?

去受封吟的冷嘲热讽吗?

还是去看看他们两人是多么的郎才女貌?

她不要。

就算最后也不会让他们结婚,她也不要看到湛越身边站上另一个穿婚纱的女人,然后他一脸幸福的模样。

她受不了

“不去也好。”

不去也好,省得看了又受不了。

秦浅点了点头,看着喻笙垂下的难过的眼眸,心疼不已。

如果没有这件事,穿上婚纱跟湛越走进幸福殿堂的就是她的阿笙了。

可是这之后,以她的性格,她和湛越的路,就变长了。

而现在,她能为喻笙做的,也只有配合湛越不让婚礼进行的同时,替她收拾了封吟这个女人,让她从此再也不能够让喻笙难过又伤心。

只有吗?

秦浅突然灵光一闪,也许并不是。

等喻笙离开之后,秦浅找程惜拿了一部新手机,给那几个绑匪打了个电话。

说了她的要求之后,那边的绑匪立马就懵了,迟疑了好一会儿,然后问,“您是说让我们还是去绑了封喻笙?”

“是。”秦浅回答,补充到,“但我要你们保证她毫发无伤。”

绑匪一听,就炸毛了,“大小姐,我们是绑匪,你让我们绑人,又要绑得毫发无伤,这这不是玩儿我们吗?”

“按照我说的去做,或者蹲局子里去吃冷饭,二选一。”

“绑!绑!我们一定保证封喻笙毫发无损!”绑匪一听,立马毫不犹豫地选择。

顿了顿,然后又问到,“那我们绑了她,要多久啊?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不能伤?”

末了又不放心地问:“我们要是按照您说的去做,您真能保证我们不会蹲局子,也没有事?”

秦浅不答反问:“你们现在有别的选择吗?”

那绑匪沉默了几秒,只好说:“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我们一定会办好的。”

秦浅轻轻地“嗯”了一声,又说,“到时候会有人去救她的。你们只要保证封喻笙没事就行,至于去救她的人”

她顿了顿,思索了几秒,“别死了就行。”

此时湛家书房,正在看文件的湛越,突然感觉被细腻一阵恶寒。

泰峰写字楼。

甄嵇一直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等着他下班去吃顿好的去。

临下班前,翟钧霖拨通了翟钧东的电话。

“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

“我放弃泽盛的继承权,以及所有的股份一半过到你的名下,一半过给钧昊,一分不留。”翟钧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转着手里的钢笔。

“当然,如果你要所有的股份,要是你说服钧昊给你,我也可以一次性全部过到你的名下。”

电话那头的翟钧东沉默了起码至少有半分钟。

然后才缓缓地开口,声音里透着震惊与怀疑,“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男人没有重复,只是这样说。

翟钧东确实听到了,只是感觉这太过玩笑了。

同时他又警惕着,毕竟翟钧霖手里的股份可以说是和他手里的持平,愿意一下子给他,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

“那你要什么?”

“这周湛家和封家婚宴,我要代表泽盛出席。”

其实照理说,如果是平常,泽盛是不会受邀的。只不过封吟成了泽盛的代言,还是合作的关系。

加上虽然泽盛在澎城算不得什么,但在嵘城还是首屈一指的。

面儿上意思意思还是送了请帖的。

“就这样?”翟钧东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就这样。”

翟钧东又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我怎么相信你?”

男人停下手中转动的笔,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电脑键盘的enter键,一封邮件就这样发了出去。

“这是我拟定的合同,你看一下。另外,电话我录音了,一会儿发给你。要是你不放心,可以现在录音,我重新再说一遍。”

“可”翟钧东就纠结了,“你为了什么啊?”

“为了你安心,也为了”男人操作电脑关机,抬眸,眼底闪过坚定,“我没有后顾之忧。”

既然他要朝前走,就不能够到时候后院起火。

前面遇到什么困难问题,他都可以迎难而上。但就是怕对手从他和翟钧东之间的关系着手,在翟家和泽盛这边给他找麻烦。

“听说你在澎城?”翟钧东其实是知道的,他就是故意这么问的。

男人也十分坦白,“你想要泽盛,我想要老婆。成交吗?”

翟钧东立马就明白了翟钧霖的想法,“成交!”

顿了顿,又补充道,“虽然从小爷爷偏爱你,我很不满。但都是自家兄弟,要是有什么需要,力所能及,你也可以说。”

翟钧东心里的隔阂就是在这一点上,何况翟钧霖到家里的时候,翟钧东已经大了,知道他不是自己母亲生的,顶多算个同父异母。

本来他就代表着自己父亲对母亲的不忠,还受到父亲和爷爷的偏袒,翟钧东自然心里不平衡。他进入公司之后,就在心里发过誓,绝对不让翟钧霖进泽盛!

现在既然翟钧霖放手,给了他安心。

想过互相争斗,但自相残杀的念头还是不曾有过。

秦浅那边的身份,是他们仰望的。特别是她离开之前,在他家,教训孟封南一家时,那手段与气场,他都不得不服的。

可想而知,他这个弟弟的追妻之路,任重而道远。

“谢了。”解决了翟钧东这边的顾虑,男人心头也稍微的松了一口气,低低地补充了一句,“大哥。”

挂掉电话。

身边的甄嵇早就跳了起来,扑上前,“你是不是疯啦?那么多股份,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很清醒。”翟钧霖扣下电脑,站起身。

“你清醒?清醒还用那么多的股份去换一个参加婚宴的请帖?”甄嵇就差上前拉着男人一顿猛摇晃,让他醒过来,“你要去,我们有很多方法可以拿到请帖嘛!又不是你结婚,何必花这么多钱去参加一个指不定都举行不了的婚礼?”

翟钧霖取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没有回答他,只是问:“我来澎城多久了?”

甄嵇莫名,但还是回答了他,“十来天了吧?”

男人点了点头,低喃了一句,“都十来天了”

“今年我还没有跟她说过话呢。湛家和封家的大事,她作为池家的少主应该会去的。就算不为其他,为了封喻笙她也会到场的。”

甄嵇:??

“所以你只是为了去跟秦浅说句话?”

翟钧霖穿好外套,回头睥了甄嵇一眼,“不可以?”

甄嵇望着男人宽厚的背影,心底哀嚎,特么的,翟钧霖你是不是疯魔了?

那么多的股份啊!

足以和泽盛手中股份持平的啊!就为了跟秦浅说句话,说不要就不要了?

特么的地主家的傻儿子也没有你这般脑子进屎的吧?!

“可可可以。”

这句话还真特么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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