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场景实在嘲讽,他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卫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站在那里的人仿佛修罗,他真怕自己没一个注意,就被那人直接送到阴间见他刚死不久的爹。

“我从始至终,可有说过要接管这个门派?”卫榷止住了笑,血混合着汗,从发丝滴落,模糊了他的眼睛。

“我父亲,可是把各地的调令牌,给你了?这难道不是要接管?”

卫榷用袖子擦了擦剑上的血,将它收进鞘中。

他往前走一步,那些人就往后退一步。

他转头不去看他们,“调令牌,我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了,自己去拿吧。”

卫父站在原地半晌不动,想来是怕走过去就被卫榷结果了生命。

卫榷脚下运气,飞升上了屋顶。

夜风吹起他的裤脚和发丝,空气中一股血腥味越发浓重。

卫榷皱了皱眉,感叹幸好自己以后不用再做这种活计了。

卫父见状,这才进了屋,他拿着调令牌出来,哈哈大笑,眼里似乎激动出了泪水:“我拿到了!拿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卫榷看众人跑过去恭喜,这才用轻功,不过几瞬,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后来呢?”阮清问。

卫榷一下一下替阮清理着她的发丝:“后来,我心中郁结,就用轻功跑了一个晚上,直到天光乍破,觉得累了,就躺在一个小溪旁睡下了。”

“然后?就遇到我了?”阮清记得自己在村子里的时候,确实听说自己是将卫榷从一个溪边捡回来的。

“是的。”

“那我可真是好运啊……”阮清感叹着,全然避开卫榷方才说的,从前难过的事。

他应当是放下了的。

阮清相信他。

他是一个柔和,

温盾的人。

从前的事随风而去,

只要……

那些人不再来打扰他。

“还说呢。”卫榷有些怀念:“那时候我醒来,你傻乎乎地看着我,第一句话就喊我夫君,我人都傻了,哪里来的小姑娘,如此……嗯……”他思索了一下,“可爱。”

阮清笑着,心里却忽然又回忆起早已经抛之脑后的事。

“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此刻,应该是像她此刻这般,享受幸福的才对。”

阮清默默想着,却被卫榷打断了思绪。

只听一手枕着头,一手抱住她的男人说:“载静和念安的父母马上就要来了,明日有空,你将事情吩咐下去,替他们找个宅子,该置办的置办了。”

“他们今晚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说?”阮清忽然想起来,今晚卫榷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晓得的,放心的,只管包在我身上。”她自问自答了一回,将卫榷靠的更近。

“睡吧,晚了。”

“晚安夫君。”阮清甜甜的说了一句。

“夫人,晚安。”等靠在胸口的那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他缓缓垂下头,在她耳边又轻轻吻了一句:“我爱你。”

阮清今晚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

念清到了会跑会跳的年纪。

他前额的发扎了一个小揪揪,圆润的脸蛋笑起来特别可爱。

他展开双臂,嘴里喊着娘亲,父亲,花海微风卷起漫天的花瓣。

落在自己的发上,肩上,群上。

卫榷为自己一瓣一瓣地拿到花瓣,小念清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所有人都是笑着的。

卫榷和孩子的眼睛里,都是自己的身影,仿佛有星星落在他们的眼睛里。

明亮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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