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阮清朦胧之中,就听见有东西搬动的声音,还有夏蝉故意压低了嗓子,让人往左挪挪,往右转转的指示。

纵然如此,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是止不住。

她翻了个身,下意识摸一摸旁边,果然,人已经起了。

看太阳光透过窗格,稀疏地洒在床帘上。

阮清睁开眼睛,看着床顶上的纱幔,有种不可置信地感觉。

她魂穿到这个世界,竟然莫名地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抱着棉被又在床上滚了滚,赖了好一会儿,怎么着也再睡不着,这才起了身。

夏蝉听见房里头的响动,快步走了进来,一看阮清确实醒了,便叫人打水上来,让阮清洗漱。

“外头怎么了?有什么东西要搬吗?”

夏蝉抖了抖被子,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一大早的,先生还没吃饭呢,就去书房画了一幅府里的摆设图交给诺一管家,他看完便亲自跑去街上采买,一车一车地运回来,让我按着图上命人摆放。”

“辛苦你们了。”阮清抹了几把脸,又将手擦净了。

这才坐在梳妆台前,夏蝉将被子折叠放好,见阮清已经坐在那里了,快步走了过来,要给她梳妆。

阮清自从开了着府,因着载静念安和卫榷都有了功名,一时间来拜访的人多了,收的礼物也多。载静念安又碍于住在府上,又不用一些衣服首饰,大部分都转送给阮清。

所以她几乎没有怎么去置办,就有好几盒的收拾,估计能够一个月不重样了。

她一打开,里头金光闪闪,阮清忽然就觉得时间过得那样的快,自己好像,忽然就富有了。

她知道夏蝉从前在将军府,必定的得宠,工资赏赐也不错的。

所以一直按照她在将军府的工资给她,至于赏赐,她倒真是忘了。

她挑了挑,拿出一只镶嵌了红宝石,栩栩如生的蝴蝶装簪子,夏蝉就道:“这宝石据说是上皇国来的,很是稀罕,外头至少需要三五百两银子,品质都没有这根簪子的一半好呢。”

阮清拿在手中看了看,确实很好看,便让夏蝉俯身过来,夏蝉不明所以,照着做了。

便猝不及防被阮清在鬓上斜斜插了一支:“那送给你吧,确实很好看,这些日子照顾我你也辛苦。”

夏蝉急忙抬手准备去拿,却被阮清一手制止了:“既插在你头上,便是你的了,再还给我,我可不要。”

夏蝉待在阮清身边久了,知道她的性子,便口里道着“多谢夫人”,便喜滋滋地给阮清梳好了头。

外头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阮清也开始佩服起诺一那个小孩了。

不过十七岁的模样,自从来府上当管家,招聘采买做账真的是一把好手。

想到这里,阮清心里又爱了卫榷一句:“夫君的眼光真好,我更喜欢他了!”

“今日可有什么安排?”阮清问。

夏蝉说着外头烟尘大,去外头支了小丫鬟上早饭,说完便关上了门,回道:“倒是没有什么人要来拜访,最近宫里也忙,大多有空的都去宫里聚着了,本来也喊了夫人您的,但都给卫先生拒了,说您身体不适。”

阮清撑着下巴:“那真是太好了,不用去应付人。”

夏蝉看阮清这个样子,笑了笑:“夫人,不是我说您,未来若是要在皇城生活,必定是要多应酬的,哪有大家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假如小少爷长大了,要配地良缘,若您不够了解某家,连未来儿媳妇脸都没见过一二,如何觅得良缘呢?”

夏蝉也和阮清亲密起来,以她和阮清的关系,她知道这是个温和又随性的主儿,便说了这句。

若是在将军府,估计得被拖下去,降职还不一定,打个几十大板是该有了。

阮清听她如此说,更加觉得京都并非自己习惯生活的地方,还是咸鱼比较适合自己。

她摆了摆手:“随便吧,让念清自己个儿去找,找不到我再烦恼这件事吧。况且,这事还远着呢,他才不过几个月,未来的烦恼,就等到时候再麻烦吧。”

夏蝉笑笑,没有再提这话。

吃完了饭,阮清让人将念清抱了过来,陪小朋友玩了一会儿,看念清玩累了,就睡在自己的怀里。

小模样煞是可爱,阮清看了看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怎么这么像我呢?怎么不学着你父亲的模样长,他可迷人多了。”

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递给底下的嬷嬷,将人抱下去安置。

她坐在窗前,边看书,边发呆。

依着卫灵儿的性子,若是她来寻仇,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阮清无意识地翻着书,脑子里的想法打着转。

正闲着没多久,诺一便来了,身上都是汗,额头的碎发全数贴在皮肤上,阮清看着心疼,急忙喊诺一坐在自己旁边,让夏蝉端来水。

诺一喝了好几杯,这才缓过神:“早晨先生出门的时候,还嘱咐我要给载静和念安先生的置办宅子……”

说到这里,阮清拍了一下脑袋,昨晚还和卫榷商量过的事,她怎么一下子忘到脑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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